第49章 说书
这个茶馆里满满当当的坐着许多人,聂秋风眯着眼看着台上喝着茶水的老头,他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惊堂木和一盏茶水,应该是个说书的。
“二位来的真巧,我们这还有两张空桌,您二位里面请。”小二瞅见他们站在那里不动,走过来吆喝道。
他们跟着小二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拐角,外面还有许多站着的人,坐下后基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小二赔着笑脸道:“二位见谅,最近客人太多,这位置不太好,但价格公道,叶师傅的马上就开始讲了,你们看要些什么?”
叶青蝉他们本来就是进来歇歇脚,也不在乎位置,点了壶茶就让小二下去了。
叶青蝉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坐下来才感到疲乏,他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息着,聂秋风也安静下来。
“啪”那惊堂木一拍,立刻传来一阵掌声,叶青蝉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外面,也看不到什么,只有两个气度非凡的青年从外面进来坐到了他们不远处仅剩的一个位置上。
“话说,这叶府大少爷出生时是烈日当头下电闪雷鸣,叶夫人足足生了三天两夜才将他生下来,这孩子一生下来天生笑脸……”
叶青蝉百无聊赖的收回视线,疲累让他对说书提不起任何兴趣。
“叶大人给这孩子起名为叶青蝉,这叶青蝉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
听到这个名字,叶青蝉打起精神,聂秋风也认真听了起来。
这说书的说了叶青蝉一堆夸大化的平生世迹,终于迎来了大高潮。
“这叶青蝉才学日渐平庸,容貌却一日比一日耀眼,那日咱们的先皇不过是游船上匆匆一面就失了魂魄,急急忙忙把人招进宫里,行那有违伦常之事,结果天怒人怨……”
叶青蝉听得人都傻了,他之前听先帝为叶青蝉抑郁成疾还以为是什么忠臣名君惺惺相惜的故事,这是什么鬼?聂秋风看着他吃惊的模样乘机问道:“你也觉得他们有违常礼?”
叶青蝉行动快脑子一步的否认道:“当然不是。”
他反应过来又急急忙忙找补:“君臣亲密一点也没什么,百姓不过是茶余饭后编了些故事,戏剧化了感情。”他自己都有喜欢的男孩子,又怎么会认为这是一种错,不过这毕竟是古代,面前的还是聂秋风,他是打死也不愿露出马脚。
聂秋风显然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可还没开口说话,后面便传来了声音。
“难得还有这么清醒的人,在下莫林泉,不知公子名讳?”
叶青蝉看了看四周,确定他在与自己说话,于是学着回了个礼:“叶清。”
莫林泉盯着他露出来的半张脸,紧紧握住手,平复了几次呼吸,不确定的说道:“青蝉?”
叶青蝉莫名心虚起来,他低下头:“你认错人了。”
听到叶青蝉的名字,习思筠也走了过来:“你刚才说青蝉?”
莫林泉用眼神示意他看叶青蝉,聂秋风一转身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你们也太放肆了吧?”
聂秋风从习思筠他们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也认出来习思筠就是启国的首辅,本来想息事宁人,但他们的举动太过无礼。
习思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遇事唯唯诺诺的小学士了,他不卑不亢的一拱手:“国师大人,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真的巧,我带着朋友来这歇歇脚,不知两位来这所为何事?”聂秋风高傲的回了随意的礼。
习思筠眼睛想叶青蝉看去:“最近有人禀告说这里有人毁坏先帝的名声,这关系到皇室的名誉,我便亲自来看看。”
聂秋风拿上东西,牵着叶青蝉:“那大人就好好查看吧,我等就不在这打扰了。”
习思筠拦下他们:“国师可以走,只是你的朋友还没办法摆脱嫌疑还不可以离开。”
聂秋风压低声音道:“大人这是要开罪我们干察的贵客?”
“自然不是。”
习思筠只得让开路,狠狠攥紧拳头,明明他已经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为什么还是这般无力?不够,还不够,他爬的还不够高。
莫林泉看着他魔怔的样子,无奈的闭上眼睛,自从叶青蝉走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始终都相信叶青蝉还活着,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盼着有一天能找回人。
叶青蝉被聂秋风扯着走出了茶馆,他看着聂秋风因为担忧而泛红的眼窝,安抚道:“放心吧,我不是叶青蝉。”
聂秋风用力抱住他:“对,我们不是叶青蝉。”
叶青蝉被他勒的胸闷也没推开人,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知道是在安慰聂秋风,还是安慰自己。他每次听到叶青蝉这个名字都会有种特别的感觉,他们真的没关系,他叫叶青蝉,自己叫叶清,还张得一模一样,按照穿越的尿性,他本来应该穿的身体就是叶青蝉吧。
理聂秋风就算不懂穿越梗,凭感觉也能察觉不对劲,所以一直以来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回到驿站又看到了宇文欢已,他看都不看一眼叶青蝉,冲着聂秋风甜甜笑道:“你回来啦。”
聂秋风没有理会他,嘱咐西将叶青蝉照顾好才领着他来到房间。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聂秋风不相信宇文欢已有多爱他,他见宇文欢已第一面就知道这个人是个野心家。
宇文欢已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不想干嘛,只是想见见你。”
聂秋风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下次能把你眼里的算计藏好,说不定能真一点,我可不是薛沂那个草包。”
宇文欢已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过来:“我怎么会算计你?我想帮衬你都来不及?”
聂秋风挑挑眉:“帮衬?你不是已经在帮了。”
宇文欢已以为他上钩了,俯身贴进他耳朵,聂秋风一侧身躲了过去:“有事就说,别动手动脚。”
宇文欢已也不生气,小声说道:“你那样的本身,真的就只甘心做个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