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没有可能恢复？
一声声匆忙的手机铃声唤回了君启发愣的思绪。
alpha给吓的一个激灵，拿手机的手都因为激动失落的心情而有些颤抖，就连接听时的声音也是。
电话对面传来的是一位女alpha关切的问候：“小启啊，这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一听是妈妈的声音，君启悬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沉下去了一半，少年犹豫了，他在想要不要把自己遇见了白玖笙这件事告诉她。
在大脑经过复杂的超载过后，君启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她。
“妈，我刚才”
林婉儿一听自家儿子这语气，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了，心理准备瞬间建立起来。
“我刚才遇到我姐了”
知道不是闯祸了，悬停的心脏松了一口气，而后立马反应过来，疑惑的语气是在确认有没有听错。
“您没听错，我刚才遇到我姐了。”
林婉儿都怀疑是不是儿子在和她开玩笑呢，死了五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可是多年来的思念不得不让她相信这句话。
霜花alpha赶紧询问了相遇的地址，随手抓了一件外套边走边穿的冲出了家门。
甚至还可以听见电话另一头君岳的问话声，问alpha这么晚要去哪。
林婉儿匆匆穿好外套，兴奋的心情早就藏不住了：“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说完，林婉儿已经飞快的跑出门去。
君启低头看着那挂断的电话号码，不禁感叹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
林婉儿按照白鸟给的地址和描述，追到了尽头的一家小酒馆。
酒馆内各色的灯光从不同的角度射出再反射，每个人都在享受这份快乐。
挤过正在欢腾的人群，终于在几个较为安静的角落里找到了白玖笙。
紫色的吊带连衣裙完全融入了这样的环境，满头的银丝披散的四周。
就算她变化再大，林婉儿还是认出来她就是白玖笙。
此刻的她正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神情恍惚，似乎在思考什么，但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婉儿心疼不已。
五年前的白玖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当初的白玖笙虽然性格温柔却很坚强，就算遇见了什么困难也只是微微一笑，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借酒浇愁。
这一晃五年就过去了，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林婉儿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白玖笙的肩膀，试图将她唤醒：“玖笙！”
白玖笙缓慢的抬起头，茫然的眼神扫视着四周，在看清来者时，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而空洞。
“阿姨。”
激烈的心情没有让林婉儿注意到称呼。
林婉儿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玖笙，你真的是玖笙吗？”
白玖笙的目光呆滞，她的脸颊上满是伤痕，眼眶红肿，显然哭过。
她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回答：“嗯，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婉儿激动的抱住白玖笙痛哭流涕：“玖笙，玖笙，你终于回来了。”
五年的等待总算是换回了今天的这个结果，林婉儿欣慰的同时也很担心，怕这一切又是梦。
她怕梦醒之后白玖笙就会离开她，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林婉儿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白玖笙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林婉儿也不介意她沉默，只要她回来就好。
哭够之后，林婉儿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关心的问：“玖笙，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喝酒啊。”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而来的悲伤想让她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而且现在还被一个陌生女人突然抱着，也打消了一些喝酒的想法，那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白玖笙摇了摇头。
林婉儿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先跟妈回家吧。你爸爸和你弟都担心坏了。”
白玖笙看着林婉儿眼中浓浓的关切，犹豫的开口：“不用了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白玖笙便挣脱了林婉儿的拥抱，转身往门外走去。
“哎，玖笙，你别急着走啊。”
林婉儿追上前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拦住她。
白玖笙拉开门便离开了酒馆，在走廊上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身回头望了一眼酒吧。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片段，一直都想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可今日她的脚仿佛被绑上了千斤重石，竟挪不开半分。
最终她放弃了逃跑，在酒店门口找了个长椅坐下。
这次白玖笙是真的醉了，整个人靠在长椅上睡着了。
林婉儿在门口张望了许久，最终才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走到白玖笙的旁边，将她扶起来：“玖笙，走了。”
白玖笙迷糊着睁开眼睛，看了眼面前的妇人，又看了看身上盖着的外套，皱了下眉头。
林婉儿看白玖笙这幅样子，知道她肯定是不舒服了，便搀着她往自己的车上走去，一路上，白玖笙的眼神迷蒙着看着四周，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玖笙，你目前是住在哪？我送你回家。”林婉儿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白玖笙听到回家两字，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小声念叨着“娄紫路15号”
见状，林婉儿更加肯定她是失忆了，不过这样也好，忘记这一切对她而言也未必不是好事。
这样一想，林婉儿心情顿时变好了。
白玖笙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林婉儿则专心致志的开车。
车子停稳之后林婉儿下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把车座上熟睡的白玖笙背上了后背上。
一路上白玖笙没有任何动静，林婉儿也没有叫醒她，毕竟是失忆了的人，还需要时间的恢复。
林婉儿将白玖笙背回到家里，将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难免有些怜惜。
她知道如果神明陨落是有机会重生的，但是这个过程没有人愿意提起，可想而知。
她为了回来需要承受多大的磨难。
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林婉儿心中百感交集，如果这不是真实的，她宁愿永远沉溺在梦中也不愿醒来。
林婉儿轻手轻脚的帮白玖笙脱鞋，将她塞进被窝里。
白玖笙睡着了，林婉儿则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漆黑看不见人影了才起身离开。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回到家后，坐在客厅里也没有开灯。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回到家而好多少，依旧压抑着。
白玖笙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她能做的唯一的选择就是不去打扰白玖笙现在的生活。
林婉儿拿出了一盒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烟雾弥漫，遮挡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啪嗒。”
林婉儿灭掉了手中的烟，站起身向楼梯外的阳台走去。
月光照亮了这片寂寥的土地。
她站在高处，俯瞰着夜空，看着星辰点缀的夜幕，一颗一颗的璀璨，如繁花般闪烁。
林婉儿不由得想起了很早以前的日子，那时候才刚刚把小omega捡回来，小小一只的窝在毯子里，两人一起看星星。
她记得那时候白玖笙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的，好似两汪清澈的泉水，让人一见便觉得喜欢。
后来，她们相互依偎着躺在草坪上看星星，那时候的白玖笙还是个婴孩，而她是个成年人，那种岁月的美好回味起来让人回味无穷。
现在的她已经老了。
想到这里，林婉儿不由得苦笑。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后漆黑的客厅里赤脚走出来一位身形比alpha稍微硕大一些的omegam。
那双瞳孔在岁月的蹉跎中染成了苍绿色，最近因为公司的原因又频频加班，因而带上了细小的血丝。
君岳给alpha递来一杯温水，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和她并排站在栏杆前吹风。
林婉儿手里接过水杯，转过头，正巧对上他的视线。
他们四目相对。
林婉儿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是在为玖笙的事情担忧吗？她回来了是吗？”君岳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林婉儿轻轻点了点头：“嗯，玖笙已经回来了。”
“亏你之前还是山神呢，怎么老是比我还爱操心的。玖笙可以回来应该为她高兴，再说了，玖笙都多大的孩子了，也不用太担心了。”
“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明明都是对方的亲人，我却没有尽到一位母亲的责任。”愧疚的心绪占据了林婉儿的情绪。
“你已经尽力了。玖笙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她从小就懂事，不希望你担心，更不想让你为难，你也是她的母亲，所以不需要愧疚。”
君岳说着伸出了手臂，将林婉儿的肩膀揽入怀里，安慰道：“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事呢。”
林婉儿点点头，将心中的情绪全部抛开，二人迈开脚步一前一后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
而此时在城市东区的一栋灯火通明的商场里，莫梵换了一套行动方便的休闲黑色卫衣，藏在上衣的腰带上被绑上了一把枪。
一副黑白拼接的眼镜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和气质，但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她的身材高挑而纤瘦，一条牛仔裤勾勒出她的臀部曲线。
她的皮肤极其白皙，脸型精致，五官宛若刀削斧刻，一头散到肩头的短发在脑后抓了一个小揪揪。
虽然不施粉黛，但仍旧美丽异常，让人移不开眼。
她戴上墨镜，一副墨镜将她半张脸遮掩住，让人看不到她的脸庞。
“报告，已经查到了。”通讯器内响起了浣绡的声音。
“jellyfish是从sw遗漏出的，起初只是三名逃跑的实验体，分别是20336、11276和4337。”
“20336号就是他们当中的老大，组织名称也是以他的腺体类型进行命名的。他们召集了其他流落在外的实验体们，具体要干什么还不知道。”
“他们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在脖子或者手腕上的‘jellyfish’字迹纹身。”
原来是一只水母啊，现在连水里的生物都敢上陆地捣乱了？
看来他们是真的活腻歪了！
不过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省事很多了。
莫梵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看来她的运气还不错，居然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除掉一群实验体，而且还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派人在商场的每一层盯着了。”
“我知道了。”
挂断了通讯器之后，莫梵抬眸看了看时钟，已经凌晨3点钟了，看样子今晚是睡不着了。
莫梵从藏身的隔间里迈出步子，周围没有任何人。
莫梵眯起了眼睛，在暗淡的光线下，一双灰色的眼眸显得愈发深邃，透着危险与冷冽的光泽。
整理一番身上的卫衣，从安静到人间的烟火气息是需要几步的时间。
手揣进上衣的大口袋里，看起来只是一名深夜逛商场的普通单身alpha。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叼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里面可不是她平日里抽的那种廉价牌子的烟。
这种烟是她在英国买回来的。
一种特殊的香料配制出的烟，闻起来像薄荷香，但又像柠檬香。
一般只是一次性用品，但是却可以提神醒脑，还有强效麻痹人大脑的作用，对于精神方面的刺激很大。
这种烟很贵，而且一包烟就足够普通人吃喝一辈子了，但是对于莫梵来说，一支烟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一包烟足够她消耗一段时间了。
一路走到电梯前，按了下去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莫梵的脚步停止了。
电梯里，站着一名女子，一头透蓝的长发及膝，穿着素色的连衣裙，眼眶和鼻尖红肿，那精致的鹅蛋脸和天青色的杏花眼在角落里好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模样。
身形上也比alpha要小上一圈，更是激发了强者的保护欲。
后颈腺体即使贴着阻隔贴也依旧散发着微微甜腻的气味，闻起来有些像糖霜。
这种情景让莫梵的眉梢微蹙。
这个看起来像是omega的家伙给莫莫一种不祥的预感。
电梯里的人见有人来，立即擦干了眼泪，挤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莫梵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