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结局已定，神明陨落
还记得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当安保人员组织市民撤离时，君岳花了好大的口舌才让他们和林婉儿同意自己留下来。
一路上望着地面上生灵涂炭的景象，身为青鸟的他心里很厌恶这种场景。
在这之前，他也是把白玖笙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可是现在亲眼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儿就这样消亡，心里早就已经崩溃了。
君岳的翅膀还在天空中展开着，但是敌人可不会给他怀念女儿的时间。
飞行实验体们一窝蜂的朝青鸟飞去。它们的速度都极快，几乎眨眼间就已经到达君岳的周围，张牙舞爪的扑向他。
君岳的身影瞬间化作流光从原地消失，那些被他躲过去的攻击全部打落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地表也随即产生剧烈的摇晃。
“轰隆！”
一块处在他头顶上方的岩石碎裂掉落。
君岳抬头，只见数百米高的山顶突然塌陷了，无数灰尘和砂石伴随着碎石从上面滚落下来。
君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些怪物很厉害，但没想到竟能够轻易破坏山峰，要知道在刚才的交手过程中他连一丝伤痕都没有受到。
而且这些怪物并非真正的机器人，它们更像是一群拥有思维能力的普通动物。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神奇的科技的话，那么这次灾难绝不会简单的结束。
君岳不敢再继续呆在原地，立马煽动翅膀在巨石之间穿梭。
那些实验体紧追其后，它们似乎也意识到眼前这只鸟比较棘手，于是分散开，将整片区域包围住。
“呼！”
君岳用力扇动翅膀，一阵劲风吹袭而来。
他的眼睛盯着左侧那个蜂鸟实验体的脑袋，双翼猛地收拢，一股强劲的气息从双翼上释放而出。
“嗖！”
那股狂暴的力量犹如炮弹般射出。
“噗嗤——”
那个被他锁定目标的蜂鸟实验体直接炸成粉碎，血肉模糊的尸体洒满一地，残肢断臂四溅飞射，画面极其血腥恐怖。
君岳没有停止，继续挥舞着双翼在空中飞旋。
一只实验体躲闪不及，被君岳的利爪划破喉咙。
它倒下后，君岳俯冲到它身边，抓起它的脖子。
君岳的爪子死死扣着它的脖子，另外两只利爪则插/进它腹腔内疯狂搅动，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君岳的羽毛。
一具又一具蜂鸟实验体死亡，君岳却没有停止杀戮的步伐，因为每个死掉的蜂鸟实验体都会在临死前释放出一股黑雾，然后钻入土层之内。
黑雾所过之处都会带走一切的生命。
“嘭！”
一块巨大的岩石砸落下来，君岳躲避不及，右翼被砸中，顿时鲜血淋漓。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即振翅高飞。
“啾！”
一声尖锐嘹亮的青鸣从空中传播开来，回荡在天际久久不散。
那声音凄厉，充满愤怒和悲痛。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为一只远古洪荒凶兽，带着毁灭的气势冲进那群实验体当中，大肆杀戮。
“吼！”
那群实验体被激怒了，纷纷嘶吼起来，声浪翻涌着，惊扰了天地。
这时，远处忽然飞过来十多架战斗型武装直升机。
那十二名飞行员驾驶着直升机来到距离事发点三公里外的上空，然后将枪口瞄准那些正在厮杀的实验体。
“砰、砰、砰……”
密集的火线扫向那些实验体，一枚又一枚导弹拖曳着长长的尾焰射向那些怪物，然后爆炸开来，形成一朵又一朵绚丽夺目的蘑菇云。
“啾……”
而他们似乎并没有看到混在实验体中的君岳。
君岳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他的翅膀受伤严重，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此刻的君岳只能任由那些导弹轰炸着自己的身躯，身躯上面遍布各种伤口，触目惊心。
“啊……”
他仰天长啸着，悲愤交加。
“轰隆！”
又一颗炸弹在君岳旁边爆炸，他的背上顿时被掀掉了一大块皮肉，鲜血横流，露出森森的骨头茬子。
“吼！”
君岳仰天长吼着，一股悲壮的感觉油然而生。
“啾！”
他悲恸地叫着，一股悲凉而又萧瑟的情绪从胸腔内扩散开来，让他的身影都显得孤独寂寞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场景。
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视野里慢慢淡去，最终化作虚无缥缈的烟雾。
君岳悲怆地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地，然后迅速蒸干。
君岳擦拭掉眼角的泪珠，抬起头看向空中，那些直升机依旧盘旋在上空，不曾离去。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一发子弹，似乎就是冲着他去的，正好就打在了他翅膀上最薄弱的地方。
“噗嗤！”
那发子弹穿透他的翅膀，然后狠狠扎在他的腿骨上，将它钉在地上。
“啊……”
这次，是真的疼痛了。
剧烈的痛苦让君岳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嚎叫。
他挣扎着爬起来，然后用仅剩的翅膀扶住地面。他的脚掌深深刺入泥土之中，鲜血顺着脚板流淌出来，浸湿了他的鞋底。
此时，这样的一幕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废墟大楼的旁边海面波涛汹涌的起伏，浪花如千军万马一般的要朝着岸边冲过来。
在那浪花的前方正是还在抱着白玖笙的莫梵，在这种充满着血腥味的地方就连再香醇的信息素都显得不那么好闻了。
白玖笙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睁开，想最后再看一眼，果不其然，这里和那场噩梦中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几滴湿热的液体滴落在白玖笙脏兮兮的脸颊上，唤醒了omega分神的心思。
白玖笙一直到这种时候，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她曾经想过很多种死亡的方法，在考核中也体验到了，唯一没想到的竟会是这种结局。
她颤抖的想抬起手擦掉alpha眼角流出的眼泪，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哭的这样撕心裂肺过，心里很是心疼。
可是她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半点儿力气，只能静静地望着。
莫梵将白玖笙护在怀里，她知道，现在的白玖笙应该很痛苦吧？她一定很恨她自己，对吗？毕竟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若不是她，小白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危险。
她这一次并没有作出和梦里一样的举动，而是努力张合吐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对不起，忘了我吧”声音即沙哑有很温柔。
莫梵听着她虚弱的话语，心中一痛。
他轻抚白玖笙苍白毫无血色的俏脸，嘴唇蠕动着，但却说不出任何的安慰。
“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吓我”莫梵的眼眶变得通红，泪水滑落，“求你了，小白，别丢下我”
白玖笙的眼睛缓缓闭上，再也支持不住。
“小白！”莫梵发出悲痛欲绝的咆哮，“不要，小白，你醒醒，醒来啊！！”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比以往更加寒冷的体温，莫梵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结果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白玖笙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飘渺虚无，最后是一堆染着干枯血液的冰蓝色花瓣在莫梵的周围静静地躺在地上。
白玖笙消散的那一刹那，战场上所有人的增幅也随之消失，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水平。
莫梵跪坐在地上，呆滞了片刻，然后猛然扑到那堆花瓣前。
他用尽全部的力量伸出手去碰触花瓣，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清楚意识到——
她的小白死了。
一股浓烈的悲痛席卷了她整个身心，令他呼吸困难，几乎窒息。
一瞥余光注意到侧面反射出来的一束光亮，莫梵猛地爬起来，上膛开枪，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子弹飞出，穿过狙击枪的狙击镜直直地射入，对方反应速度也快，抛开枪只是打在了对方的胸膛。
狐狸眼狠列的盯着那黑暗之中将要走出的人，只是猜她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穆泽川捂着中弹的胸口，缓缓从藏身的大楼门口走出来。
他看着莫梵，微微扬起嘴角，嘲讽地勾勒出一抹弧度。
然后，在莫梵早就料到的目光中，他抬手，扣动扳机。
“咻~”又一发子弹射了出去。
不过这次他忽略了一个人。
君岳顺着赤狐的眼神回头望去，迎接他的是一枚子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给开了个口子。
他吃力地转过脑袋，然后就看见了穆泽川。
“唔……”君岳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就彻底晕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莫梵看着这一切，眼眸猩红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嘭！嘭！嘭！嘭！”
莫梵疯狂地射击，子弹打在穆泽川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他也丝毫不理会。
莫梵一边射击一边怒吼道：“穆泽川，我警告过你们，最好不要不知廉耻的还不停手。”
穆泽川冷哼一声：“正好啊，那你就杀了我，这一切也就可以结束了。”
莫梵本来已经要失去理智了，听到这一番话她也是醒悟过来，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罪魁祸首这么轻易的死去呢？
于是他停止了攻击，改为近距离攻击。他抓住穆泽川的肩膀狠命一捏，然后膝盖狠狠撞在穆泽川的腹部。
“嘭！”穆泽川被打翻在地，然后又被莫梵揪了起来，拳打脚踢，他完全没有任何招架能力，就像个待宰的羔羊。
莫梵蹲在虎鲸的旁边：“你如果就这么轻松的死了，那你祸害的那些无辜的人，怎么也都要成百上千了吧，就算是他们也都不会放过你，更何况还有小白呢？”
虽然是很平静的语气，气势上却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
虎鲸看着莫梵，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它低垂着头，仿佛一个认错态度良好的犯人。
穆泽川突然间哈哈大笑，他的嘴角渗出鲜血来，“你们都赢了，我输了，你们赢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点癫狂。
莫梵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这个男人。
她翻找了几遍口袋里，摸出来一管麻醉剂，然后毫不犹豫的打进了穆泽川的颈侧。
这一管麻醉剂效果极佳，穆泽川瞬间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莫梵这边的战况基本已经结束，等她起身抬头时，此刻的天空中比起几个小时之前干净的连一只实验体都没有了。
他们胜利了，可是，白玖笙死了。
她的尸体还躺在原处，那堆花朵包裹着她娇美的躯体。
莫梵看着白玖笙的那堆花瓣许久，才慢慢站起身，然后缓步向着她靠近。
alpha一片一片的收拾着花瓣，这些花瓣或许是白玖笙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了。
当莫梵拿起一片沾满鲜血的花瓣时，手指忍不住发抖，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花瓣放在鼻尖嗅闻，淡淡的香味钻入他的口腔，然后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不由得弯腰抱起花瓣，然后把花瓣放在掌心里，紧握着。
莫梵看着这些沾满鲜血的花瓣，心里的悲愤与愧疚几乎要淹没了她，她甚至想要立刻死在这片花瓣的主人面前，只是，她还需要活着，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在云层之上观察着这场战争老天爷也注意到了战争的结束。
指挥着云层让开通道，太阳照射而出的光束透过云层让出来的道路抵达大地。
阳光洒满世界，万物复苏，生命重获希望。
莫梵抬眸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小白，我们胜利了，你看到了么？”
她的灵魂依旧漂浮着，她看着那一幕，看着莫梵的背影，眼泪无声滴落。
她想要跟他说一句话，可惜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的灵魂慢慢的融化掉了。
莫梵低头，看着手里的花瓣，眼神越来越沉。
alpha把花瓣小心翼翼地装入口袋里，生怕把这些花瓣也折出印子来。
莫梵的脸色苍白而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和疲惫，显示出她刚刚耗费的精力非常巨大。
但是她仍然保持着一贯的高傲姿态，哪怕浑身狼狈也丝毫没有损坏她的威严与尊贵。
莫梵走到昏迷的君岳身边，把他扶起来，然后扛到肩上，扶着耳朵上的通讯器，让他们叫人把穆泽川送去国际监狱等待审判。
最后，大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