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谈判
莫梵照常去岳氏公司大楼下等白玖笙下班,像往常一样一直从下午六点等到了半夜十一点,整整五个小时。
给白玖笙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她愣是一个都没接。
又打电话问了一圈和白玖笙认识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就连林婉儿她都没有联系上。
莫梵想着可能是提前回家了,就开车去君家景园看看。
莫梵在翻出来藏在小路石板下的钥匙走进别墅,在客厅沙发上一直坐着。
顺便把组织要处理的事务叫人弄成了电子版继续看,这一个小时里,她是越看越心烦,总结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深夜十二点,莫梵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的文件,余光瞥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窗户,然后一阵风吹来了几片花瓣晃晃悠悠的撒在瓷砖地上。
紧接着只见一个快要累趴了的omega出现在她面前,脚步还有些轻飘飘的。
白玖笙大老远就看见家里的灯亮了,还寻思着是谁呢。
“你怎么在这?”白玖笙稳住了身形,发问了。
莫梵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暗自惊叹怎么比上次还要凉了,把桌子上烧好的热茶给白玖笙倒了一杯温手。
“就是来看看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这么一问,白玖笙有些犹豫的低头看着手里的热茶,发呆了良久才开口:“我爸他死了。”
白玖笙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抖得厉害,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莫梵知道白玖笙一定很伤心,伸手揽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
白玖笙把脑袋埋进莫梵怀中,哭的更凶了。
莫梵轻轻摸着白玖笙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的哄着她。
白玖笙哭的累了,就趴在莫梵的肩头睡觉了。
莫梵也没动,一直搂着白玖笙的腰陪着她。
不一会,白玖笙突然动了一下,嘴唇微张似乎要说什么。
“没事了,都会没事的,叔叔不是青鸟吗,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先睡,我会一直在这的。”莫梵抱着她,语气中满满的温柔。
白玖笙轻声嗯了一声,刚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莫梵抱着怀里的omega,淡淡的茶香安抚信息素充斥在整座别墅中。
alpha一手穿进白玖笙的膝盖下,一手撑着上半身把她抱进了卧室里,给她盖好被子,搬来床对面的椅子坐在旁边,手托着下巴合上眼,尾巴伸到前面一下一下的拍在被子上。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亮了。
白玖笙醒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信息素的气味也都散的干干净净。
大概是这几天累的要散架了吧,白玖笙也不想再想起昨天的事了,虽然亲人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是生活总是要向前的,而且公司的事还没有解决。
想到这,白玖笙赶紧下床洗漱吃早饭。
白玖笙吃完饭看了眼手机才发现今天已经是星期六了,不用上班。
那岂不是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那群老家伙们吗?
整理好资料,收拾好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第一站当然是作为他们大哥的大伯了。
要是说起来,君家这个家族也是存在很长时间了,都说是龙生九子,凤育九雏。
而君家就是后者的凤育九雏了。
他们家里加起来一共是九个孩子,这其中老四君雪,也就是雪凤,他虽然不争不抢但是以依旧死在了权利的纷争中,排行六七八的三个兄弟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或许他们早就死在外面了。
现在也就剩下排在前面的四个哥哥还有一个年龄最小的一个弟弟了。
而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拜访四位伯伯,也是他们在开会时一直以性别和年龄的问题让白玖笙放弃财产,好让他们分割的。
白玖笙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意呢?
很快就驱车到了大伯家,一白玖笙从辆黑色的宾利上下来了,一条到膝盖的裙子包裹着纤细的腰肢,骨子里透露出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搭配着同款的高跟鞋,一双纤细笔直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之中,让人忍不住多瞧两眼。
白玖笙径直的朝里面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栋豪华大宅。
白玖笙走到门口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一名尽显憔悴的中年女性。
即使是拿化妆品盖住了任然可以看出她脸色暗沉发黄,眼圈还有长时间熬夜的黑眼圈,还有居家服下没有完全遮住的大块紫大块青的淤青。
白玖笙先是震惊了下,但还是礼貌的先打了声招呼:“大伯母好。”
大伯母还是和平时一样温柔:“是小白啊,赶紧进来吧。”
白玖笙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这栋房子装修奢侈却简约,处处都透着一种贵族式的感觉。
白玖笙随便找了处位置坐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白玖笙一直以来对咖啡都是一副不爱喝的模样,放下咖啡:“大伯母,大伯呢是出去喝酒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大伯母回答时有些犹豫,强撑着笑意,说一会就回来了。
白玖笙见大伯母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让她先回房间休息,还安慰她过了今天就都会变好了。
大伯母点头答应,收拾好桌子后在白玖笙的催促下回卧室休息了。
圆形钟表上的时间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屋外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泡在酒罐子里,但是还可以走路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酒精味,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被扯掉了三颗,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肌肤和胸膛,他走进来的瞬间一屋子的酒味和烟味,呛的白玖笙不断咳嗽,眼泪汪汪。
白玖笙叹了口气,端着早就准备好的还在漂着冰块的冰水,走到那酒鬼身边,毫不犹豫的一滴不剩的泼到了他身上。
一个激灵倒是清醒了不少,揉开惺忪的睡眼,一边骂一边就要抬手打:“好你个小丫头骗子,敢泼劳资!”
白玖笙往后一退,牢牢抓住了他将要落下的大手,一把甩开。
“如果大伯还没有清醒的话,我还可以采取其他的方法让您清醒过来。”
白玖笙冷静的说着,目光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凌厉,像是要看进他心里。
“哟呵,还挺能耐。”男人冷哼一声,“小丫头,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白玖笙冷笑一声,“那你大可试试,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男人的手又伸了过来,白玖笙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男人的胳膊就脱臼了。
男人疼的哇哇叫,捂着自己的右臂哀嚎。
“大伯怎么样?清醒了吗?”白玖笙走回沙发处继续坐下,抿了一口咖啡:“其实我来的目的呢很简单,我希望您可以配合我解决股票的事。”
大伯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了,看没有其他人索性就不装了:“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这个时候谁还会听你的。”
白玖笙已经懒到连个表情也不想给了,直接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袋,轻轻推向大伯的方向:“我听说大伯管理的分公司的近三年里不光偷税漏税,还私自挪用总公司的公款,并且您私底下的生活也并不和网传的一样家庭和睦。”
“如果我把这些全都交给警察,您说,您的结局会是怎样呢?”
大伯从门口进来,不敢置信的打开文件,看了一眼就直接撕掉了。
白玖笙眼睛眯了眯,紫色的瞳孔中危险毫不掩饰。
“顺便帮您普个法,根据《刑法》第二百零一条 纳税人采取欺骗、隐瞒手段进行虚假纳税申报或者不申报,逃避缴纳税款数额较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数额巨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这还只是一件事,再加上其他的您觉得会不会直接判个无期?”
大伯的脸色顿时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吼道:“你敢这么对你的长辈!”
白玖笙见状,从袋子里掏出几张照片扔到他面前:“这些可都是证据哦。”
男人看了眼地上的照片,吓得一哆嗦。
白玖笙又接着补充:“还有您家暴的事我也知道,并且人证物证我也都有,您说 这桩桩件件的加起来,得判几年?”
最后的一句话才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啊不,我可以让你剩下的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你你别太过分!”大伯怒视着她。
白玖笙无所谓的耸肩:“是我过分吗?您不知道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吗?比如说,把自己亲生儿子害的差点死掉。”
“你”他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了,好像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配合。
白玖笙的眼神就仿佛可以看破人心一样:“很抱歉,大伯,可我已经不想给您机会了,稍后会有警局的人来找您,我就先走了。”
白玖笙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连乱扔在地上的文件都没有收拾就大步走出去了。
大伯眼睁睁的看着白玖笙离开,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臭丫头,真是胆子大的出奇,竟然敢这么威胁他!
果然如白玖笙所说,别墅外很快就停了几辆警车,警察接到举报,而她的律师也跟着到了。
白玖笙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绝望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前往第二站。
白玖笙按响第二家的门铃,这二伯可就不和大伯家一样了,好歹还有一个大伯母对她好一些,这二伯就跟封建社会的老古董一样。
整日里不务正业的喝酒赌博不说,还赌的满盘皆输。
每次赌钱输掉了钱不说,还欠了不少债,最后还不了钱,还不定怎么折磨自己呢。
白玖笙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干脆就直接推开大门进去了。
刚推门进来,就有一个花瓶飞过来,白玖笙往旁边一闪,花瓶砸在了门框上,碎了一地。
一个穿戴着红色旗袍,身材妖娆妩媚的女人冲白玖笙尖声叫嚷着:“谁让你进我家的!你给我滚出去!”
白玖笙冷笑一声:“二伯母这脾气需要好好改一改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
白玖笙懒的再搭理她,直奔楼梯的方向去了。
二婶从二楼的楼梯上跑下来,拦住了她:“喂,你这个死丫头!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白玖笙冷笑一声,眼睛微咪:“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是来找您的,我是来找二伯的。”
二伯母听她这话就更火了,扬手就要往她的脸上招呼过去。
白玖笙灵敏的躲开,然后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扭。
“啊!”二伯母疼的大叫。
“你放开我!你敢打我?”二伯母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白玖笙松开她的胳膊:“还请您自重。”而后头也不回的找上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没锁,推门就进去了。
二伯正在抽雪茄,见白玖笙闯了进来,脸上立即就阴沉下去。
“你来做什么!”
白玖笙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朝他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二伯一怔:“你想干什么!”
白玖笙抻过椅子来坐在二伯对面:“我今天来呢,是想要和二伯做个交易。”把口袋里的另一份文件袋拿出来展示在桌子上。
二伯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皱眉问:“这是什么?”
“你看看,这里面的资料足够让你判刑,不过,在这之前,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们几个的计划里你参与了什么工作呢?”
二叔脸色变幻莫测,看白玖笙的眼神更加复杂。
白玖笙见他不说话,就继续道:“您可别忘了,我是有法律保护权的,如果我把你们做过的事抖露出去的话,到时候就不是被判十年八载的事了。”
二叔咬咬牙:“你不敢。”
“您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白玖笙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说出了最终目的:“虽然在生物学上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在法律上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如果您可以考虑退出董事会,我可以考虑不把这些事抖落出去。”
二叔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白玖笙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袋:“这里面记录了你这两年来的犯罪证据和违规行为,包括利用职务便利和人脉,贪污受贿的数额,还有其他不明财产的转移。”
“当然这些只是备用件,我那里还有更详细的,希望您明天可以给我想要的答复。”
白玖笙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和二伯告别后离开了这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