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碎的心脏
上一秒还在和同事有说有笑的白玖笙，下一秒就一个人躲在私人办公室里吐了好大一滩血。
白玖笙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头昏眼花，浑身发冷。
而且她的肚子很痛，很痛，疼到她根本无法忍受，而且还有一股空虚感席卷全身。
白玖笙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痛楚。
地上omega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喘着气。
而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砰！”。
莫梵大力推开紧闭的大门，一眼就注意到了蜷缩在地毯上的白玖笙。
莫梵快步走向前，蹲在白玖笙身边，皱眉看着她。
“你有胃病吗？”莫梵问道。
白玖笙没有吭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白玖笙感觉自己现在全身都好像被碾碎般疼。
她甚至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莫梵先把她打横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然后拿出了止痛药塞进白玖笙的嘴巴里。
白玖笙吃药的速度很快，但还是慢吞吞的，似乎是想要缓解胃部的痛苦一样。
白玖笙吃完药以后缓解了一些。
莫梵看着她，皱了皱眉。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白玖笙。
白玖笙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莫梵看了她两眼，突然起身，从桌上端起了水杯，倒了一杯温水给白玖笙。
白玖笙抬眸对上莫梵的视线，从那视线中不知是担心还是愤怒。
“我可不记得你有胃病，你到底怎么了。”莫梵先开口发问了。
白玖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她的喉咙干涩的厉害。
莫梵又重新倒了一杯热水放到白玖笙面前。
白玖笙接过杯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
当这个问题传入莫梵耳朵的那一刻，虽然只是微小的潜意识的颤抖，但还是被白玖笙看出来了。
白玖笙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我早就知道你的目的了，其实是我妈妈叫你来的吧，每次你都可以准确无误的知道我有危险找到我，还有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白玖笙淡淡的开口道。
莫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白玖笙的话。
“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搭档，你死了，我又要换新的，还要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很麻烦。”
白玖笙刚刚的一通话是完全正确的，但当时林婉儿特意嘱咐了不要让白玖笙知道，不然可就要倒大霉了。
错了，她在撒谎，白玖笙知道莫梵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告诉自己：“不想说算了。”
白玖笙在心中已经有了几种答案了，
一、是林婉儿告诉的莫梵，所以莫梵才没有预想中的震惊，并且是林婉儿叮嘱让莫梵瞒着。
二、莫梵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知道很多消息所以并没有惊讶的表现。
三、就是以上两种情况的结合。
白玖笙又拉回另一个话题：“刚才我感到有一股强烈的空虚感，我猜可能是山神之心发生了一些状况。”
山神之心？当时，林婉儿找上莫梵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这个东西，就连调查科的资料也没有有关于山神之心的。
所以莫梵根本就不清楚白玖笙所谓的山神之心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只是知道那是个非常宝贵的东西。
不过现在白玖笙已经恢复了理智，应该可以判断的出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你知道它到底在哪里吗？"莫梵问道。
白玖笙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找。实在不行的话，我可能要去一趟雪眠山了。”
传言，雪眠山的顶峰是一座仙境，上面有仙鹤和飞鸟栖息，是人类向往的天堂。
莫梵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白玖笙。
白玖笙继续道："虽然说我只是继承者，但也是有点特权的，通过雪眠山顶峰的那一抹泉水可以看到当时是谁偷走了山神之心，只是开启后的副作用大了点。”
莫梵听完白玖笙的话后，突然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白玖笙诧异："你跟我去？"
莫梵点头。
白玖笙：""
白玖笙有些犹豫，毕竟这一路上要经历多少凶险谁也不敢保证，莫梵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她一个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的。
白玖笙不希望她冒险，所以才迟疑的。
莫梵见白玖笙不说话，又补充道："我会小心的。"
白玖笙点点头，没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水。
“随便你。”白玖笙没有拒绝。
白玖笙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或许她只是因为想要找到山神之心而已。
"你现在还疼吗？"莫梵突然问道。
白玖笙摇了摇头。
莫梵站起身："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白玖笙说完，便躺在沙发上，继续休息。
刚躺下，白玖笙立马反应过来了：“我可没和你说过我需要去医院，你知道了什么？”
莫梵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多说这句话，“没什么。"
白玖笙皱了皱眉，但是也不追究。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白玖笙的胃部渐渐不再那么痛了。
莫梵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休息的白玖笙，说道："明天早上九点我过来接你。"
"嗯。"白玖笙应道，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莫梵离开后，白玖笙睁开了眼睛。
白玖笙盯着天花板，思考了良久。
莫梵你到底是谁呢
在山神之心破碎后，林婉儿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似乎还要更严重一些。
林婉儿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几乎在身下淌出了一个人型，格外的渗人。
这荒郊野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这副模样要是被人发现，估计也得吓个半死。
本来是打算好不容易事情结束了，想悄悄去看一眼自己女儿，谁曾想折在了半路上。
全身的剧痛让林婉儿没法分心想其他的事情。
她想喊救命，但是她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般，只要稍微动弹一下就疼的不行。
林婉儿想要爬起来逃跑，但她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办法起来。
最终她只好选择暂且忍耐一番，等着自己恢复过来，然后再逃走。
可是，林婉儿越来越绝望。
她已经快不行了。
林婉儿咬牙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昏迷了过去。
翌日清晨，合租公寓中
白玖笙醒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全身乏力。
昨晚的事情让白玖笙的脑海里面回想着一些片段。
白玖笙的脑袋像是裂开了一般，疼痛难忍。
“嘶”
白玖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她听到了敲门声：“玖笙，玖笙，你起床了没？快起床吃饭啦！”
白玖笙捂着头，艰难的坐起了身体。
她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看到莫梵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托盘，上面是一碗粥和两碟小菜。
“谢谢。”白玖笙接过托盘和粥，说了一声谢谢，又转身进入了卧室，洗漱。
白玖笙简单的刷了刷牙，洗了个澡，又把头发吹干，换了衣服，这才慢吞吞的从卧室出来。
白玖笙刚走下楼梯，便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莫梵。
白玖笙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我是回家看看，又不是去自杀，这么严肃干什么。”
说着，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莫梵。
莫梵笑着接过橘子放到嘴边，轻轻啃了一口。
“我是担心，毕竟”
莫梵没有再说下去，白玖笙明白她的意思。
“放心吧，别瞎想了，你也收拾一下，要出发了。”
“好。”
一切都准备妥当，白玖笙和莫梵离开了公寓。
白玖笙看着车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阵惆怅。
算起来，白玖笙已经二十多年没回雪眠山了，如果山神之心没有丢失，那她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白玖笙想着想着，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眼底带着几分怀念。
很快就到达了雪眠山山脚。
“这次，我们要怎么做？”莫梵看着周围的环境，皱眉说道。
“不急。”白玖笙淡淡的说道。
莫梵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个人一路无语，直到上山。
白玖笙和莫梵沿途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一路顺利的上了山。
“山上的气氛很奇怪啊。”白玖笙走在莫梵身旁，突然感叹道。
莫梵闻言，侧眸看向白玖笙，说道：“是吗，我也感觉到了，但是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一样。”
白玖笙闻言，顿了顿脚步，看着莫梵，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在召唤你？”
莫梵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白玖笙听到莫梵这样说，便不再问了，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山上的树木很密集，白玖笙一路上都不知道撞了多少棵树了，她只想快些爬上山。
终于，白玖笙和莫梵爬上了半山腰。
莫梵抬眸朝着四周看了看，除了满目苍翠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没看到什么动物？”莫梵疑惑的问道。
白玖笙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动物的踪迹，但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只好回答：“我也不知道。”
莫梵闻言，也没再说什么。
白玖笙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看。
莫梵见状，赶忙拉住白玖笙：“玖笙，小心点。”
白玖笙甩掉莫梵的手，笑道：“不用怕，我就是看看。”
莫梵见白玖笙执意如此，也不再劝说。
白玖笙走到悬崖边，看着悬崖下黑漆漆的一片。
白玖笙看了许久，却也没能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白玖笙转过头，看着身后的莫梵：“我们继续走吧，再看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好。”
白玖笙和莫梵继续朝着山顶而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白玖笙忽然看到了前面有个洞穴，洞穴外围被白雪覆盖，而且还很寒冷，很显然是有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莫梵见状，停止了脚步。
瞥了一眼旁边的地面，有微小的震动。
等抬头往上望的时候，却发现高处正有一大片的雪雾扑向她们。
白玖笙赶紧拉住莫梵往山洞的方向撤，但是因为距离太远，她和莫梵都已经被雪雾包裹住了。
“玖笙！”莫梵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
她试图挣脱雪雾的束缚，却根本使不上力，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迅速的消失。
白玖笙用藤蔓筑起一圈围墙试图阻挡这片雪雾，藤蔓在雾气中疯狂摸索着，找寻着莫梵的位置。
透过藤蔓围墙的缝隙之中，白玖笙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雾气太厚了，无法确定是什么。
白玖笙没有理会风在耳边的叫嚷，反而加快了藤蔓的速度。
她的体温正在迅速降低，白玖笙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话，很可能就会失去意识。
莫梵感到有东西缠绕上了腰部，顺着藤蔓立刻冲上前抱住了她的身体。
白玖笙的脸色有些泛青，她看到莫梵正在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
但是白玖笙却死死的拽着藤蔓，不愿意松开，她用尽自己的全力抱住了莫梵。
“玖笙，别怕，有我在呢。”莫梵轻声安慰白玖笙。
白玖笙现在只希望这家伙可以安静一些，好保存体力。
白玖笙抽出一只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长着几个洞的灵巧玩意儿。
颤抖着冻红的右手靠近唇边，吹出一声声音符，于无形之中与包裹她们的雪雾抗争着。
优美空灵的音乐声围绕在两人身旁，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屏障为她们抵挡冰雪的袭击。
白玖笙在alpha的温热的怀抱中艰难的睁开双眼，大量的安抚信息素萦绕在鼻腔中。
这次，白玖笙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个黑影，即使依然被雾气所覆盖，但还是可以看出是是一头鹿的轮廓。
眼睛被冻的只能打开一条细缝，但还是努力想要看清是什么，记忆与眼前的黑影重回，白玖笙在心中震惊着。
那是鹿茸叔叔吗？
音乐声没有持续太久，周围的雪雾随着音乐声一起停止下来。
白玖笙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她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了起来，双腿更是无法支撑身体。
莫梵感到怀中的omega变的更加冰凉了，连忙抱起白玖笙往山洞的方向奔去。
山洞内，温暖异常。
白玖笙靠着莫梵的怀抱，渐渐恢复了体温。
她感受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感受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