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街上,花斐生问,“他说那话什么意思?”
“不知,以后就知道了,走吧!”
桃花漫烂,镇以桃花为名,铺着青白石的小路,迎面有风,还有一条长河横穿。
亭边有书生对画作诗,好不乐哉,而姚妖却无暇欣赏,只想赶紧回到她的桃花府。
手里的摇篮发出了嘤嘤声,姚妖将帆布盖好,终于在摇篮里的人哭之前踏进了桃花府。
府内,姚妖把帆布掀开,将摇篮里的人抱起,这是一只小花妖,虽已经完全成形,但偶尔那手还会变成叶子。
“小家伙,你好啊。”
姚妖将小孩举起,迎上阳光,得到滋润,小孩也开心的舞着自己的叶子,嘴里发出嘤声,像在迎合。
“以后,我便叫你铃兰怎么样?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
姚妖将化为花形的小孩重新埋回土里,在没有完全长大之前还是在土里比较好。
紧接着,姚妖拿出了琴,试弹着,琴声响起,桃花树下的铃兰花也摇摆着自己的花身。
一曲终了,姚妖心想,这问天果然有俩把刷子,真的帮她修好了琴。
不过,相对的,要照顾这小家伙出世,成人,婚嫁,是不是嗯……太为难她了。
毕竟作为桃花妖而言,她已经是很失败的案例了。
在这里,桃花妖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桃仙痷,与世隔绝的一个地方,里面都是没长大的桃花妖,等到合适的年龄时,桃仙婆婆会将她们带入人间,送给有缘人。
她在此经历千年时光化形,却不曾想,渡劫失败,成为一只受诅咒的红色桃花妖。
桃花妖分俩种,一种白色桃花妖,一种红色桃花妖,普通的则是粉色桃花,她们在没化形之前都是粉色桃花,化形以后便有了区别。
白桃花寓意着高洁,吉祥,幸福,而红桃花则寓意厄运,灾祸。
她们的天命就是找到自己的命定之人,与他长相厮守,可红色桃花妖如何带给命定之人幸福,所以她注定孤独一生。
本来转于红白桃花妖的几率各为一半,更何况还有桃仙婆婆的幸运加持,基本都是成为白色桃花妖,但事情总不会那么完美,总是会有各别的案例。
这世上,渡劫失败为红色桃花妖的妖会在那日便主动散掉修为沉睡,只为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而她,怕是这世上唯一一只做为红色桃妖活着的。
姚妖自嘲的笑了笑,本是无解必死的局,为什么偏偏会让她活下来。
悠悠几天,一晃而过。
许是妖的缘故,铃兰已经长大成了一个模样四五岁的小孩,头上的花招摇的很,在院子里欢快的跑着。
啪的一声,铃兰摔在地上,没哭,反倒嘿嘿笑了起来,爬起来以后就跃到姚妖面前。
“姐姐,你看。”
铃兰将小胖手举起,打开,里面是一只蓝色的蝴蝶,正扇动着翅膀。
姚妖摸了摸铃兰的脑袋,“蝴蝶可是我们的好朋友,不可以欺负它哦。”
“知道啦!”铃兰笑着,又跑远了。
屋顶上,花斐生剑尘俩人光明正大的坐在上头看戏。
“不得不说,叶修准备的很妥当,连隐匿用的的云布都准备好了。”
花斐生用手扯着云布的边缘道,声音却有些咬牙切齿。
“你说的没错。”
剑尘笑眯眯答道,完全没有半分动静。
“剑神君,我说你能不能放开,我都要暴露了。”
剑尘疑惑道:“放开什么?”
全然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
“你……”花斐生气急,脚一蹬,瓦砾响了。
“谁?”姚妖听见声音往屋顶看去,没有异常。
奇怪了,难道是她听错了?
“铃兰,别玩了,你看看你脏成什么样了,过来,姐姐给你洗澡。”
“好!嘻嘻。”
铃兰将蝴蝶放飞,啪嗒着小步子跑回姚妖身边,等俩人一齐进了屋,花斐生才敢动。
“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斐生往旁边一挪,站了起来,将云布甩在剑尘身上,一跃回了自己的小院。
剑尘赶忙跟上,道:“生什么气?”
花斐生冷哼一声,道:“你说呢?云布就那么大,你还占了一半,扯都扯不动,被发现了怎么办?”
“若你肯离我近些,这些情况断然不会发生。”
花斐生没了话说,转身进了房间,顺带将门窗封死。
得,又把人惹生气了,门外卖酒的正在吆喝,剑尘有了想法,便出了门。
夜晚,花斐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以往这时候,剑尘必定找一堆理由留宿他的房间,虽然借口拙劣。
比如第一晚,他说只有一张床,挤一挤,第二晚,新买的床塌了,第三晚,家具店关门了,等等等等……
以至于花斐生怀疑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跟他换房间,或者说,想要他的床。
那关于是不是想跟他睡,这绝对不可能。
敲门声响起,花斐生假装没听见。
“花斐生,我给你买了酒,要喝吗?”
剑尘提着酒站在门口等候,默数着。
“酒给我,你走。”花斐生打开房门,语气不善。
剑尘将酒提着摇了摇,再道:“陪你可好?”
“你要喝酒?”
花斐生挑眉,不敢相信,剑尘这人滴酒不沾,以前在神界如何用招都没办法让他喝,现在,倒是不一样了。
花斐生接过酒壶,侧开身,又道:“虽说于大爷的果酒一绝,温和甘甜,但它毕竟还是酒,你确定要喝?”
“给你赔罪。”剑尘说的信誓旦旦,先一步来到桌前为花斐生准备好了酒杯。
虽然诧异,但花斐生还是很快进入了状态,给俩人各自满上,果的甘甜和酒的辛辣混为一谈,充斥着花斐生的口舌。
不一会,花斐生便脸颊泛红起来,而酒却在喝完以后又被剑尘满上。
见此,花斐生也放肆起来,豪迈的喝着。
“你不是要给我赔罪吗?为何不喝?”花斐生撑着头问,烛火下,他的脸微红,眼神有些迷离。
剑尘目光不移,笑着将酒喝下,一杯下肚,人便倒了。
花斐生一愣,去推他,不动。
“剑尘?剑神君?”
桌上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花斐生暗自诽谤,小声道:“这就是你说的给我赔罪?小心我看不起你。”
话是怎么说,动作却没停,花斐生将人扶到床上,给他脱了外衣,盯着鞋看了会才下定决心,伸手将其脱了,再赶忙跑去净手。
因为在无间神力本就被压制,对于需要神力驱动的绝尘咒还是能省则省,这不,花斐生的房里便常备了盆温水。
在花斐生净手时,床上人也睁开了眼,盯着他的背影瞧着,脸上尽是得逞的笑。
花斐生自是不会想到,这人呐,为了与他共眠,都做到何种地步了。
净手后,花斐生站在床边,有些无可奈何,都想好了今晚怎么都不让他蹭床,没想到还是蹭了,还是以这种形式。
看着人睡熟了,换颜丹的药效也早过了,暴露在他面前的,是他所喜爱的颜,慢慢的便游了神。
再回神时,一看已经上手了,花斐生没辜负自己,轻轻勾勒着剑尘的轮廓。
脸上有蜻蜓点水般的玩弄,要是真睡还好,这装睡着,剑尘有些心痒难耐,想瞧花斐生此刻是幅什么样的姿态,是否如他期待的那般。
可惜了,在他打算借着酒意睁眼看他时,人已经离去,回到桌边,继续喝了起来。
剑尘溺宠一笑,看着花斐生纤细的背影,如何都看不够。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花斐生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往后一瞧,床上人明明睡的正熟,错觉?
直至半夜,花斐生还在喝,地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几个,剑尘暗骂自己准备太多,这时候也不能上前阻止。
终于,大抵是累了,花斐生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酒杯。
剑尘等了一会,桌上人依旧没有动静,他这才起身,走去将人手里的酒杯拿走,抱起,放回床上,收拾残局。
再拿温帕给人擦脸,擦手,解去外袍,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这人倒好,翻了个身,中衣被掀起,露出些白皙的肌肤,看得服侍的人眼眸一暗,差点起了别的心思。
翌日,花斐生醒来,伸手搭在昏沉的头上,窗外有鸟啼身,已经日上三竿了。
想起昨晚,花斐生思量着,似乎喝太多了,以他现在这身子,果然不能贪杯。
剑尘推门而入,看着床上的人有了动作,问道:“醒了?可是头痛?”
花斐生瞧他,想开口,不曾想声音沙哑,嗓子还痛,顿时难过起来。
剑尘叹一声,凑过去将人扶起,边递过去一碗醒酒汤,还边数落:“果酒本就比普通的酒劲大,你还喝了几坛,嗓子不痛才怪,这算不算活该?”
花斐生白了剑尘一眼,没理他,就着他的手将汤喝完,再顺势倒下,嘴边还残留着些汁液。
眼眸半眯,带着雾气迷离着,墨色的长发温顺的散开在周围,衬的他小巧可人,嘴唇如樱般姹红着,所过之处满是慵懒,中衣的系扣脱落,半张着,呼吁着。
剑尘目光落在他身上,没办法动弹,而花斐生已经在用眼神赶人了。
可如此眼神,在剑尘看来,没有半分威慑可言,反倒有种请君。
“花斐生。”剑尘黑眸里已经开始有了潮涌,声音逐渐开始变得低沉起来。
花斐生不解,好端端叫他干嘛,发出了鼻音,“嗯?”
得到回应,剑尘呼的低头,为他擦去了残留在嘴边的醒酒汤。
突然的触碰,花斐生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都忘了反抗,这人离的也快,走时还不忘交代,“再睡一会。”
待人走后,花斐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窘迫的将身体蜷缩起来,双手覆盖在脸上,长在胸口处的东西在异常的狂跳着。
他这是什么意思,花斐生想不通。
门外,剑尘竭力压制自己,却依旧无法安静下来,看着从院外飘进来的桃花,真是春天。
这嘴角啊,如何都下不去,还回味的舔舐了一下唇边,这汤,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