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生机显人为泯
他们没听错的话，除了中央的五人，其他的都得死，要是都死很公平，但一旦有了活路，他们怎么可能淡定。
在生面前，没有公平可言，可他们能如何？是自己技不如人。
懊恼，悔恨，痛苦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但七长老的话更让他们恐惧和颤抖，“刚刚对使者大人有反应的，都给我打十鞭，用点力，别打死就成。”
每个人的表情不一，有庆幸的，有惊恐的，还有疯的，黑雾很满意的笑了笑，广场上开始弥漫血腥味。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月色出来，今晚是月圆之夜，在月光照射耀下，阵法开始显得越发诡秘。
每个人身边都站在一个人形异物，他们手里各执一把诡异的小弯刀。
风清雪先朝花斐生看了一眼，得到了肯定。
必须等阵法开启才能动手，否则，没有半分胜算，那么，这伤是非受不可。
再看向灵妖时，灵妖的眼神也说明了一切正常。
风清雪轻叹一口气，等待着。
方知跟其他人对视，都默默定下来心思，回忆起牢里的话。
昨夜，方知将所有人叫过来围绕在一起，讨论最后的活路，坐以待毙不可取。
风清雪最先发话，“据我猜测，这魔物要进行祭祀。”
“祭祀？”
“什么意思？”
众人问。
“很明显，最后我们都会死，不然为什么打伤我们还要给我们治疗。”花斐生接话。
“他说的没错。”风清雪再道。
方知若有所思，问道：“那我们有什么办法突破？”
“对啊！打又打不过，外面还被下了禁制，外援都通知不了。”
“我还不想死！”有人开始伤心。
是了，除了风清雪花斐生俩人是异类，剩下的人连超三十岁的人都没有，在修仙界里他们现在如同幼童，最大的也才二十五。
花斐生暗道可惜，但他也救不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别吵，还有办法。”风清雪再道。
“什么办法？”
“对啊！快说啊！”
“别卖关子了，风兄。”方知看着一脸焦急的众人，其中还有是其他大宗的天才，可在这种事面前，却如此弱智，没有半分稳重。
风清雪一笑，再道：“明晚有月食，当月亮变红时，就是魔族最弱时，我们也许能在这里找到一线生机。”
“生机？”
“要打吗？什么时候打？”
有人抓住重点，再问，“什么时候动手最好？”
“等阵法起时，这种祭祀用的大阵一般都需要人操控，那魔女应该就是操控之人。”
“能打过吗？”有人质疑。
“不打就死。”方知做出了决策。
一阵沉默，都哑了声。
有人弱弱发问，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一顿，矛头都看向了风清雪，风清雪耸肩，“话已说清，爱信不信。”
花斐生也是一笑，“他有什么骗你们的理由？”
方知出来打圆场，“大家别胡乱猜测，风兄是跟我们一样的！”
“那他怎么知道我们要被祭祀，还知道月食和操控者？”
“对啊！他不会是魔族的吧！”
人多口杂，方年忍无可忍，“风兄有什么理由害我们，他可是跟我们关在一块！而我们既然都是死，魔族何必多此一举！”
众人再一次禁声，风清雪没憋住，笑出了声，朝方知道：“你这弟弟，是真心让人欢喜。”
方知也是一笑，“各位，既然已经知道了生机，那么我们就按照刚刚说的做，等信号，时机一到，我们就上，拿下魔女我们就自由了。”
“为了活着！”
“我们生死同路。”
“生死同路！”
月亮慢慢被侵蚀，天地都变了颜色，红色，诡异的红，照在每个人身上。
等白完全变红，七长老朝黑雾道：“使者大人，时间到了。”
黑雾看向月亮，慢慢将本身暴露出来，青褐色的肌肤以及瘦骨嶙峋的身体加之带着小虫。
月光下，那些小虫不在啃食她的身体，似乎成为了她的助力。
她张开双手，底下的人形异物有了动作，将弯刀划开每个人的手心。
血顺势而下，留向地面，慢慢汇集在灵妖脚下边的凹槽，整个区域发起红色的光，将众人包裹其中。
慢慢地，人形异物消失，灵妖处也传来痛苦的闷哼声，有人倒下，身上的禁制解开了，而黑雾身上的气息也弱了起来。
“就是现在，各位！”
风清雪喊，方知方年呈领头之姿，与没倒下的人围成一个阵形。
“你们！想死成全你们。”黑雾怒道。
风清雪手执冰霜剑挥剑想砍断禁锢灵妖的铁链。
一剑下去，铁链纹丝不动。
花斐生也跃到俩人身边，观察会道：“这铁链不同寻常，似乎是专门为他所造。”
灵妖忍着阵法的侵蚀，抬头看向风清雪，扯出一抹笑道：“阿风，做你该做的事。”
“你……”风清雪有些苦恼，失算了，这不在计划之内。
“这里交给我，你去吧！”花斐生沉言，现在这里能与黑雾一战的只有他了。
权宜之下，风清雪深深看了他们几眼，决定了，将佩扇交给花斐生，再道：“你那扇已毁，当不得法器，用我的。”
花斐生顺势接过，抬手取下银镯，递给风清雪，眼睛却看向灵妖，“防御法器。”
灵妖一愣，看花斐生眼里多了些什么，又再一次重复，“阿风，做你该做的事。”
风清雪接过，白衣染了些血迹，跃向空中，如影如光。
打斗声起伏，花斐生再看灵妖时，眼里已经没有之前初见时的惊艳，满是打量。
“你与风清雪什么关系？”他问。
灵妖眼里尽是难言的冷漠，完全没有刚刚风清雪在时的温和。
“你不需要对我抱有敌意，总之，阿风归我。”灵妖笑，面上再无痛苦之色。
花斐生一愣，这人果然很危险。
“哦？这样啊，相必我也没有要救你的必要了。”
花斐生开了风清雪的佩扇，在灵妖眼前晃啊晃，颇有玩耍的嫌疑。
灵妖似乎很早就知道眼前人，也不觉得他说的话在做假，也笑，俩人你来我往，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场景。
“阿风提起你的次数很多，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花斐生看着灵妖脸上有着疑虑，以及醋意，突然明白他好像误会什么了，恶趣味起，“就是你认为的关系。”
“是吗？我虽不如你们认识的长久，但我说了，阿风归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还没来得及做答，脚下突然晃了起来，花斐生堪堪稳住身形，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这阵法好像在解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此事以后再议，先说好，你若伤风清雪一次，上天入地，我也会将你凌迟。”
“同理还你。”灵妖也凝重起来，转换了态度，道：“阿风说你擅火？”
“是又如何？”花斐生有些疑惑，跟这有什么关系？
灵妖再道：“此阵是上古禁阵唤魔阵，我猜这下面应是压着位祖魔，他们此举就是为了唤醒他的灵魂，而阿风站的方位就是他的载体。”
花斐生看他，心中疑虑颇多，此人对阵法造诣好像很高，风清雪的阵法难道是他教的？
千年之前风清雪只对这阵法感兴趣，并没有深究，只会些简单的困阵，所以在梦寻国时遇见的阵法之强他完全没往风清雪身上想，而现在……
“我要怎么阻止？”花斐生再问，金眸染上了红的颜色。
“将火蔓延整个阵法，直止血被烧干。”灵妖停顿会，再解释道，“本来这事由我负责，但现在计划有误，这锁链不仅仅锁了我行动还锁住了我的灵力。”
灵妖脸上开始有了薄汗，好似在与什么做斗争，花斐生明白此事远没有表面的简单。
那黑雾所作所为，中心全指向灵妖，若说大阵的目标是风清雪，那这黑雾的目标就是灵妖，好一个夺舍，打的一手好牌，一箭双雕。
“知道了，你自己撑住。”
他背对灵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也不知花神丹能不能撑住，花斐生心里无声叹了气，真是什么事都给他碰上了。
他将风清雪的佩扇置于胸前，悬浮着，再往前推，闭上眼，以手结印，有风起，神力从花斐生身上溢出，他在蓄力。
红莲自成脚下，再睁眼，气势变了，剑尘之前给他面部施加的幻术就此而碎，露成真正的容貌。
灵妖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却也知，这才是他。
风清雪的佩扇是由冰晶族圣物所打造，面白如冰，握在手上冷意直泛，现在被花斐生的神力所染，慢慢变红，红的张扬。
花斐生有些吃力，果然，这种大幅度的施法对现在的他还有些勉强。
好在，也只是勉强，红莲盛，火随着血路蔓延，所过之处，皆是热浪。
上空中，风清雪与黑雾对立，下方有火在烧，有修士与人形异物缠斗。
“小的们，小心点，别把人都给我搞死了，我还等着玩呢！”黑雾说的漫不经心，修长的指划过青色的嘴角，无视身上的空洞，倒是有一种别一样的美丽。
“有心情管它们，不如来算算账？虫女？”
风清雪立于空，手持冰霜，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