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花斐生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又忍不住当真,小声反驳道:“我千杯不醉。”
剑尘瞧他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可爱的紧,也忍不住不再戏弄,他知他好面子,在这种方面有特别的坚持,轻声回道:“酒掺了法力,对你有影响,像药一样。”
药?花斐生愣了,一骨碌爬起来,正坐在床上,再抬头问,声音提高了几分,“林朝有阴谋?那东西呢?”
“没有阴谋,不用担心,那酒香只对凡胎□□有用。”剑尘看着花斐生顶着稚嫩的脸庞,眼里还匆斥着打哈欠残留的泪花,一副担心的模样,顿时想伸手去揉他的脑袋。
花斐生偏头去躲,嫌弃道:“你这什么恶趣味,喜欢揉别人脑袋。”
剑尘若无其事收回手,也没觉得气恼,“头发乱了,给你抚顺,你倒是不乐意了。”
花斐生伸手探探头顶,自己抚了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心口处一痛。
花斐生捂住胸口,全身冒着虚汗,疼痛难已,视线模糊,一手撑着床,喘着粗气,强忍着。
剑尘目光一直未离花斐生,看他不对劲,伸手去扶他的肩膀,“怎么了。”语气有些担忧。
“痛……”花斐生紧按住胸口,身体像在被撕裂重组一样,汗滴一颗颗沿着花斐生的好看的轮廓滚落在床上。
剑尘将人搂在怀里,看他表情痛苦,一直喊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抬手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慌乱地从识海拿出药,轻哄着:“要化形了,你忍一忍,把药喝了。”
花斐生眼眸紧闭,痛苦万分,全然不听人在说什么,只顾将自己缩倦成一团。
好痛,感觉自己像被拆成了几段,身体四面八方都涌过来寒意,让他感觉身处冰极,这痛感又如同往日硬生生将花神丹献出一样,撕心裂肺。
这俩者本着之前就受过一次,每次都要了他半条命,这次,还合着一起来,花斐生想,去他大爷的化形成神,自己就像条快窒息没水的鱼,苟延残喘狼狈不堪。
剑尘看人像只被欺负的快死了的小兽,听着他痛苦的低吟,霎时间想到了当年这人在自己怀里消散的场景。突然就红了眼,抬头将药水喝下含在口中,也不管人是不是清醒的,是不是再现了当年让俩人分道扬镳的场景,欺身上去,擒住那发出声音的唇瓣。
俩人口齿交融,花斐生蓦的就睁了眼,那双红色的眸子暗的吓人,他看着面前放大的容颜,一时间忘了痛,想反抗,又瞥见剑尘长长的睫毛上有些湿意,心中也不知做何感想,反抗的心思歇了去。
药水下肚,花斐生靠在剑尘的胸膛上休息。小憩一会,体内的寒意去了大半,痛感也减轻了许多,身上有了力气,立马拉开了与剑尘的距离,冷声道,“出去。”
剑尘看他那绯红的眸里闪烁着冷意,又瞧见他的红唇肿胀着,心里凉了半截,想说些什么,话堵在喉咙又说不出口,明明之前亲了很多次,但说不好听的,都是乘人之危。
剑尘半掩眼帘,无声下了床,直径出了门,没有半分停留,也不曾回头。
花斐生目送他出门,再撑不下去,又跌在床上,花神印忽明忽暗,很累,很想睡,花斐生想好在化形前期已经撑过去了。
识海里,有一片红莲荷叶盛开,水微蓝,望不到边。
花斐生置身在其中,飞跃着,寻找着。忽的像是找到了目标,足尖踏上一朵半开的红莲,红莲应声而落,红袍在飞舞,空中出现一朵极大盛开的红莲。
花斐生腾空,落入红莲中心,就地打坐,花神印出,红莲慢慢闭合,将花斐生吞入其中。
霎时间,整片识海归于沉默,无数红莲跟随着空中的红莲闭合自己,有花瓣围绕在识海,黑暗里,红的刺目,像火花一样。
有风吹来,每吹一次,红莲便慢慢开上一层,等风吹,待花开人显。
翌日,花斐生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身边缠绕的红色神力慢慢淡去。
终于化形完成了,花神丹也重新长出来了,花斐生面上带笑,伸了个懒腰,忽得瞥见床头有叠好的衣物,是他往日在神界的装束,知道是那人准备的,心里那跟弦被拨弄着。
花斐生沿着床沿起身,骨节分明的手及腕撑在床上,肌肤如凝脂,纤巧的玉足踩在床下的红靴上,有不知名的美感。
他下了床,站立起来,身型修长且清瘦,细腰窄臀窄肩,墨发直至腰间,如瀑布般倾泻,遮住了大部分春光。
之前身上穿的红衣现在也只剩下寥寥几片布挂在身上,花斐生无声叹了口气,面向床,将自己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解下,提起床上叠好的,旁若无人地换了起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魅惑。
红衣扰人,这穿红衣的更是个尤物。房间寂静无声,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只有一人。
“看够了吗?”花斐生低声问,声音好听,像天籁,带着磁性。不同之前的空铃清脆,现在更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嗓音,低迷又让人不自觉的沉醉。
剑尘没说话,看着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呼吸都变慢了许多,对上他,那个让人傲视的剑神君就已深藏。
剑尘坐在塌上,花斐生走至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与他对视,昨日那双发暗的红眸现在已成了耀眼的金色,在那面如冠玉的脸上,那双桃花眼中,散发着独属于他的魅力。
剑尘记忆中的人慢慢与面前这个人重叠,这是相隔四百多年后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他回来了,不在是那个顶着稚嫩面容少年时的他,现在的他,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花斐生看着面前这个已经看痴了人,心里微动,想给他点教训,刚抬手,那人就笑了,笑得明目张胆,硬生生的闯进他的心口。
剑尘生得也极为好看,只是一贯会伪装自己,不似花斐生,爱大肆张扬。比如剑尘一旦下界,便会给自己面部加上一层幻术,别人想他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但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便不管用了。
花斐生从来都知他好看,特别喜欢他的颜,这一被戏弄,被这一笑,心就乱了一团,他本来想好了,醒来要来个先发制人。
他睁眼时就看见躺在塌上的剑尘,酣睡着。他没出声,轻声下了床,背对着他开始解衣裳,忽的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他一顿,若无其事的继续换着,像在上演一场视觉盛宴。
他问剑尘看够没,本以为他会报馐,浑身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解释,没想到这人是真的看痴了,花斐生心里有些得意,面上却不显。
刚想说些什么,剑尘开了口,声音低沉,有些沙哑,那眸里带着柔光。
他说:“你回来了。”
话声入耳,花斐生一愣,想说的东西都化为一笑,他头微微一歪,像肯定剑尘的话一样,细声道,“嗯,我回来了。”乖巧到让人心里一软。
剑尘觉得自己胸口处炽热的厉害,感觉全身都在烧,有一种情感,特别强烈。他站起来,低头看他,强忍着,没将那乖巧的人儿搂进怀里。
被盯着看了半响,花斐生噗嗤一笑,眉眼弯弯,“你这么正经做什么,我回来你不高兴?”
剑尘摇头,这时候像是一个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小孩一样,他看着他,像是要将他刻进骨子般,眼神炽热。
花斐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看向别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好半响,剑尘再一次开口打破了这沉默,“花斐生,欢迎回来。”
花斐生抬眼看他,撞进剑尘深邃的眼眸中,俩人对视。剑尘的眼眸深黝,像黑色的漩涡一样,将人吸进去,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要从四面八方溢出来的想念。
这想法一出,花斐生白皙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很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想掩盖什么,这气氛怎么回事。
花斐生机械性的转身,直径走向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一下入喉,冷水下肚,脑子也清醒了一样,花斐生缓缓再吐出一口气,优雅的转身。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我饿了。”花斐生倚在桌边,墨色的长发像是呼应他一样,微微动着。
剑尘笑容更甚了,心里窃喜着,又说不出来原因,俩步并做一步跨到花斐生的身边,柔声道:“我这就去准备。”
吃饱喝足,花斐生摊在椅子上,即使动作再怎么不雅,旁人看来也是美得像幅画,气质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都是高贵。
剑尘正在收拾残局,花斐生盯着桌面的碗筷出了神,手在不安分的动着,时不时在腰间摸索什么,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又想不起来。
“对了,昨晚,你说林朝如何?东西呢。”花斐生出声问道。
“等等。”剑尘动作不停,挥袖将桌面清理干净,再施一遍绝尘咒。
花斐生目光随着剑尘动而动着,未了,剑尘从识海里拿出一个锦盒,推至花斐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