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萧玄辰真的死了吗?
萧玄辰和阿麒的神态、语气,云婳都再熟悉不过,因此她第一时间就觉察出了问题所在。可当着阿麒的面,她不敢表露出丝毫的难过。
她怕阿麒会因她的反应而难过,再牵扯到伤口。
所以她一直在强忍,直到在乌子虚面前,她才崩溃哭泣:“师父你说话啊,你告诉我萧玄辰到哪里去了?他还会不会再回来?”
乌子虚沉默了良久,而后叹息一声:“阿麒会出现,那也就是说他这个人格已经全面占据了主导,至于萧玄辰的主人格……”
乌子虚不忍心说下去了,他只能安慰云婳:“事发突然,能唤醒他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所以,萧玄辰不会出现了吗?他……死了对嘛?”云婳的声音在颤抖,眼泪更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
从前,萧玄辰口口声声地说阿麒占据了他的身体,要把阿麒杀死。
那时,云婳舍不得阿麒,想方设法地拦着。
她想过阿麒会消失,可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消失的会是萧玄辰这个主人格。
虽然他脾气暴躁,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发了疯差点掐死云婳。
可长久的相处下来,她的心里也早就有了他。
他数次表白,云婳都没能给出回应,可现在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回应了。
乌子虚心里也有些难过,可他到底不是神,没办法解决所有问题。
他只能陪伴在徒弟身边,等她哭过、泪过,然后轻声劝说:“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无法十全十美。如果不能改变,那就试着去接受。至少你还有阿麒。”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声高宣,“圣上驾到!”
乌子虚一愣:“那大楚皇帝怎么突然来了?”
昨晚,阿麒帮楚召帝挡了一击之后,他除了叮嘱云婳务必救活成王之外,便直接回宫去了。
倒是太后,听闻阿麒重伤,还亲自跑来了一趟。
后来还是云婳怕她年纪太大,受不了刺激,让人把她送回宫,并答应一有情况立刻派人通知。
没想到,这个时候楚召帝却又突然驾到。难道是良心发泄,惦记起了这个差点为他而死的长子?
乌子虚不想和楚召帝碰面,就没出去。
而云婳擦干了眼泪,隐下了悲伤,然后出去接驾。
“听闻成王已无性命之忧,朕特意来看看他。”楚召帝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看得云婳深深地替萧玄辰觉得不值当。
若不是为他挡了那一下,若不是如此重的伤势,萧玄辰这个主人格也不会这么突兀的消失,突兀的让云婳甚至来不及和他好好说一句话。
想到这些,她看向楚召帝的眼神就忍不住流露出了些许的怨憎。
“成王妃,你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楚召帝是何等精明之人,瞬间就看穿了云婳,“你恨朕?”
如果是从前,以云婳的精明,她必然会有一套完美的解释来圆过去。
可此刻,她因为萧玄辰的消失,对楚召帝的不满达到了空前。
她轻嗤一声:“你是来看萧玄辰的吗?你来晚了,他已经死了。那个你恨了多年的长子,那个为大楚冲锋陷阵,灭掉了燕国的萧玄辰,他死了!悄无声息地死了!”
楚召帝惊讶万分:“你不是派人给太后传信,说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吗?怎么又……成王妃!你是在欺君,还是根本没有尽力救治成王?”
云婳冷冷地笑了:“英明神武的陛下啊,您还是如此。出了事情,先想着怪罪别人。如今是这样,当年二皇子死时也是如此!”
“明明东平王是被你逼反的!明明你早知道他会杀入皇宫!明明你可以带走所有皇子,可为什么独独留下了萧玄辰?因为他是苏家的人,是太后一心想要立为储君的人!可你心里更属意的储君是二皇子,所以你……”
“住口!”楚召帝脸色阴沉得可怕:“你若敢再说一个字,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可云婳却不怕他。
此刻,她只有心疼,心疼萧玄辰。
这段时间以来,她动用了天机阁的势力,查了很多当年东平叛乱的事情。没想到真相却如此恐怖。
当年的东平王叛乱,其实和废太子萧玄荣的叛乱很相似。
东平王因为势力大,让楚召帝感觉帝位受到了威胁,但因为是皇室子弟,非谋逆大罪不能随意杀戮。
所以,他就逼反了东平王,也早就预知了皇宫会被叛军冲击。
他想要除掉东平王,又想借东平王的刀除掉萧玄辰,好给二皇子扫清储君路上的障碍,并且也不会因此得罪太后。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萧玄麒,却私自溜回皇宫。
等他发现的时候,皇宫已经被东平王的叛军占领。
“萧玄辰本就是你不要的棋子,可你低估了二皇子和他的手足之情!归根结底,萧玄麒是被你自己的阴谋算计给害死的。可你却把一切都推在了萧玄辰的身上,他当年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忍心那么对他?”
“住口!朕让你住口!”楚召帝大怒之下,拔出了身边侍卫的剑指着云婳:“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朕便杀了你!”
“你要杀了谁!”伴随着一声沙哑的低喝,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依然迟暮的老人挡在云婳的身前,直面楚召帝的剑锋。
她虽年老,可眼神里威慑色丝毫不减当年,“你不如把哀家也给杀了吧!”
楚召帝急忙把剑一丢,道了句:“儿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太后叹息了一声:“哀家一直以为你恼恨玄辰,是因为玄麒之故。万万没想到,你竟是从一开始就想要除掉他!”
“皇帝啊,哀家当年立主玄辰为储君,并非全是私心。而是因为玄辰比玄麒更适合坐镇江山啊!玄麒那孩子善良、重情义,可优柔寡断,即便是对犯了错的宫人都舍不得惩罚。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压得住群臣、坐得稳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