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超越
“我在这…在地上…爬，你丫踩过去了两次。”孔津气若游丝，只有一个左肺呼吸，让他很不习惯。
桑乔“咚咚咚”地又跑了过来:“吕老师，来，我扶您。”
桑乔把孔津放在自己左侧，扶了起来，下意识的要拉过孔津的右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摸了摸没摸到，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突然叫我老师。”孔津跟着桑乔的步伐，一跳一跳地往外蹦去。
桑乔脸笑开了花，说道:“前阵子您将灵气注入我大脑，刺激我大脑相应部位，在我双手上形成暗物质——好奇怪的名字，应该有更好的名字称呼它们…”
“以太。”孔津轻声说道。
“啊，这个名字好，以太，神呼吸的物质。这确实像古典神话里神的能力一样！对，您将以太注入我大脑，并跟魔法一样刺激我大脑，让我双手形成以太凝结的利刃。这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肌肉记忆一般，我后来反复练习几次，也成功了。”桑乔说着，右拳一握，手上凝结出灵气利爪。
“我昏睡过去多少天了？”孔津讶异，桑乔的修炼进展更是神速。
“可能七八天了？我查查智能镜片…哦，竟然过去十一天了。这阵子我也不大记得时间，开始的几天我每天都废寝忘食，努力吸附灵气，可疼了。身体适应之后，我就能轻松凝聚出来了。”桑乔边说，边挥舞爪子，在隧道壁上划拉几下，展示效果。
“对了，”桑乔从怀里掏出一只手臂:“你的左手我找到了，瞧你你掌心的厚茧，别撸太多。”
“砰——”“哎哟，疼！”
孔津头一歪，撞桑乔脑门上。
“你把这放怀里不瘆得慌么？”孔津无语，自己的手被人放怀里，还被人仔细端详过了，感觉特奇怪。
“哪的话，这可是宝贝啊，里边蕴藏了好多以太，我猛吸了好几口，觉得身体更强大了。断口处的肌肉纤维里，我能看到以太的储存方式，给我很大启发，这简直是艺术品。哦，对了，掉了几只手指，放我口袋了，喏，给，本来连着皮的，我一不小心玩坏了。”桑乔边说，边从口袋掏出几只手指。
“呃……”桑乔迟疑了下，问道:“要不留只手指先别安装，安装，哈哈哈，我怎么会用这词呢，留只手指给我放身边观察几天吧。”
“拿来！”孔津斥道，伸出手让桑乔把手臂放上去。
桑乔委屈巴巴地照做了，孔津立刻把预留的接口，连通到左臂上:“逆时针旋转15度！往右边点，对……啊！”
孔津叫了起来，骂道:“你要不说这么恶心的话，我就先修复好左臂再连接，又着了你的道！”
“你不要这么心急嘛，噫，好可怕，看着都疼。那你先坐这边休息，治疗自己，我放了些吃的，现在去挖您的右臂了。”桑乔把孔津放在一块石头旁边，让他坐好，手上凝结出利刃，朝着土墙冲去。
孔津花了一天时间，才勉强修复了自己左臂上的外伤跟内伤。他伸出左臂，尝试在眼前凝聚灵气利刃，他模拟着桑乔的思维结构，花了很长时间，才凝聚出一截短短的利刃。
“是我在修炼上太荒废了，还是我真的没有修炼天赋？不过，好歹我学习能力是可以的。”孔津心里正安慰着自己。
桑乔“咚咚咚”又跑了过来，贝塔在背后追着，撵不上他。
桑乔边跑还变挥舞着自己的爪子，时不时空挥几下。
孔津见桑乔的灵爪是自己凝聚出来的十倍长有余，赶紧把自己的灵气收了起来。
“老师，您左臂也恢复了？真是太神奇了。我什么时候能修炼得像你这么厉害呢。”桑乔跑过来，飞扑似的跪在孔津身前端详着他。
“咳咳，你已经很厉害了。很快就可以超过我的。”孔津看桑乔，动作的灵活，利刃上凝聚的灵气，看起来得有七八斤了，就像直接跳过了新手期。
“老师，您太谦虚了，您一根手指头表面流淌着的以太，就比我全身的都多。这种压缩以太进入体内的方法可以教教我吗？还有您这恢复能力，不死之身，跟神灵一般。”桑乔像捧着圣物一样捧起孔津的左手。
孔津挥了挥手，把桑乔的手甩掉:“没你想象地那么强大，我差点就被几头装甲化的暴君弄死，自己也被炸得四分五裂，差点丢了命。”
“您这么强大的身躯，都能被自己伤害到，太强了。”桑乔躲了躲，他觉得孔津只要想要，两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一直控制了力度而已，对他更加恭敬了。
“我们机器人，迟早得被淘汰。”贝塔说道:“这小子一天时间掘进了500米，你的右臂明天就能拿到了。我也没见他补充液体燃料，光食物那点热量，没法干这么多活，一点也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傻了吧！我有以太，以太供能，随时随地。说得我都饿了，今天吃点好的，我带进来的200年前的牛肉罐头，水果罐头，还有果汁。不过这里没有火，就凉着吃吧。”桑乔在背包里一股脑地到处吃的喝的。
“没事，我来。”孔津拿起罐头，刚要加热，怕加热过度炸了，又扔回去给桑乔:“看看你的爪子能不能划开它。”
“小事！”桑乔右手食指凝聚出锋利的利刃，短短的，但灵气密度特别大，他在罐头上顺着圆圈划了一周，利刃伸入罐头皮，撬开了盖子。
孔津羡慕得很，这样徒手使用灵气当工具，太方便了。等桑乔不在，自己要好好练练。
桑乔开好盖子，递给孔津，孔津接过罐头，在掌心中燃烧灵气加热，罐头很快热气腾腾。
“帅呆了！老师，我跟您的差距太大了，这是怎么做到的？以太消耗量好像特别大！”桑乔兴奋的接下罐头，摆放到水泥块上，又递给孔津另一个罐头。
“有很多种办法，一个是让以太粒子彼此摩擦，这个过程中，一部分以太被消耗，化为动能，作为推以太粒子彼此摩擦的动力。另一个方法是，让以太粒子直接湮灭，化为纯粹的热量，这个方法中，燃烧剧烈，需要控制好以太粒子湮灭的量。”孔津边加热，边讲解到。
贝塔捂着头:“饶了我吧，我没法理解，大脑又在拼命证伪了，可是这他妈证不了啊！”
“哈哈哈！”桑乔笑了起来:“贝塔你竟然爆粗了，思维简单点，别想太多，都是障眼法。师傅，你太厉害了，我没法掌控，待我慢慢学。好了，快吃吧。”
桑乔端起罐头，用灵气利刃当叉子，吃得美滋滋。
贝塔不敢看桑乔，转过身去，将右臂转化为叉子的形状，边吃边说道:“你们两个太打击人了，还好还有食物安慰我的心灵。”
“你就老想着当救世主，超级机器，无所不能，拯救脆弱的人类。时代变了，应该我们神灵般的人类，给你们可怜的机器人提供美好幸福的生活了。贝塔，做我的宠物吧，以后我宠你。”桑乔嘴里嚼着牛肉，得意的说道。
“机器人永不为奴，除非每天四菜一汤。”贝塔滋溜着水果罐头里的甜水说道。
“行，成交！！”桑乔说道。
“桑乔，假如离开这里之后，整个废土所有的人都能修炼了，你失去了对其他人的优势，还会这么开心吗？”孔津用筷子夹着罐头里的肉，一边问道。
“会！我不管他人怎么样，但我自己获得了很神奇的体验。老师，我跟您之前也不认识，甚至差点成为敌人。您把您知道的传授给我，很无私，我也希望成为您这样的人。”桑乔说道。
“真的？”孔津讶异了，他看到其他人的修炼水平飞涨，心里存在落差，失去了掌控感，桑乔还能比他更圣母？
“假的。我希望善良有趣的人可以获得这样的能力，去报复那些骑在人民头上的人。不希望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拥有这样的手段继续欺压我们。但我尊重你的想法，起码，面对压迫，我们有了一战的能力，他们会忌惮。”桑乔认真地说道。
“是的，所有人都想当超级英雄，去拯救其他人。可是，当无人可拯救的时候，超级英雄是否也会堕落入黑暗呢？桑乔，以我的见闻看来，不同的人，吸收以太的效率不同，修炼的进展不同。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会变大，造成更多不平等。或许我们该适可而止了，我之前全民修炼的想法，很荒谬。”孔津说道。
“这我倒不怕，超级英雄们，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不信我会不如他人，这段时间，我体会过修炼的苦头，越是痛苦，收益越大。骑在人民头上的，断不可能有人民那么能吃苦耐劳。”桑乔眼神坚定。
“你这倒是有点像我们华国人的样子，有点社会主义者的样子了。”孔津点了点头，说道，他有点释怀了，桑乔都不畏惧，他又有啥好畏惧的呢。
“我来自南欧罗巴，那才是社会主义的起源地。实际上，欧罗盟一直都是社民国际在主导。但他们太懦弱了，在温暖舒适的温室里发展壮大，在废土的野蛮生存法则里，他们烟消云散。没有你们华国社会主义者那般在逆境中更加强大的坚韧。”桑乔说道。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偷车的小毛贼，看来是我错了，抱歉。”孔津诚挚地说道。
“我以前没能力去改变，现在我有了。我们一定可以在废土里重建一个新家园。”桑乔说道。
孔津点了点头，但他知道难度。相比废土其他势力，他们太弱小了。这次无限接近死亡，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脆弱跟无力。
桑乔累了太多天了，沉沉睡去，贝塔也开启了休眠状态，他能从休眠状态中获得程序的正反馈，得到愉悦感。
孔津单腿跳进桑乔掘出的隧道中，感应着自己自己右臂的位置，他尝试像桑乔那样凝聚出灵气利刃，在坑洞里刨着土，但任由他怎么加大灵气覆盖的量爪子都是又短又粗。
到底差在哪了？
孔津边挖掘，边尝试改变爪子的形态，依旧无法达到效果。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掘出的土块，不需要贝塔帮忙清运，他学着麦娅的样子，用意识推动灵气形成风流动，将掘出的沙土推出隧道。
很快他就在隧道里挖到了自己的右臂，连同右侧锁骨，肋骨，一大扇。他用灵气清理要附着在上边的泥土灰尘，便开始了先修复，过程很顺利，在天亮的时候，他才将这个部位跟自己的身体融合。
自己的丁丁跟右腿连在一起，被炸到了700米外，这个他没有说，打算自己找。便在隧道中继续掘土，并将掘出的土掩盖着自己身后的路，避免被桑乔他们注意到。
“我去寻找自己的右腿，你们往北边挖掘，阿尔法跟德尔塔被摧毁的身体保存在那。注意了，你们北偏东方向的土层里掩埋着一头暴君，还活着，不要往这个方向挖。”孔津感应了周围的环境，在重新运行起来的灵气芯片中给桑乔和贝塔发送了信息。
挖掘了几个小时，他对自己右腿的位置感知越来越强了。
右腿并没有埋在土里，在一块倒塌的铁板下边，被掩盖了起来，孔津感到右腿受伤程度很重。幸好没有跟什么奇怪的生物掩埋在一起，被吃了就完了。
断肢重生或许能实现，但那个身体部位已经高度灵气化，重新修炼的话进度太慢了。
“老师，右腿是不是连着丁丁怕被我们看到了？没事的，我们在地下城都是公共澡堂，见得多了。”桑乔发来了讯息。
孔津装作没收到，继续朝前掘进，花了两天时间，才挖到了铁板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块很大的铁板，斜压在短柱上，底下是坚固的地板。
孔津绕着铁板挖了一圈，找不到突破口。
“早知道让桑乔来就好了。”孔津心想。他不得不学着桑乔的样子，在手指上凝聚出灵气利刃，对铁板进行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