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幸存者们
“是这位勇士做的。”大脑袋指着孔津说道。
“大脑袋，你别胡说了，就他？一个人？”一个斜眼的男人说道，这人体型很粗壮，正在角落里里用木材制作弓箭。
孔津闻言一怔，这名字怎么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你叫大脑袋？”
孔津知道，外文名有很多音译看似高大上姓氏，实际上就是他们祖先的某的体貌特征，歪嘴，大头，还有一些姓氏是某某人的儿子，迪克森，杰克森等，都是由某个人的儿子，这个特征而成为姓氏。
这些废土上的人形成的新语言，新名字，在系统里并没有对应固定的音译名，直接意译了出来。
如果这个部落发展壮大，那大脑袋这名，可能就会成为一个姓氏“大脑袋之子”。
“是啊。”大脑袋应孔津了一声，对斜眼:“真的啊，我们这么多人亲眼看到的，不过我们去晚点，他就被咬死了。”
孔津尴尬地笑了笑:“是的，幸亏大脑袋及时救我，这些战利品，就送给你们吧。”
“哗——”众人惊呼了起来。
“这不好吧，这种畜生的毛皮珍贵，我们都很难逮到一头，它的这个角可以制作很多工作，它的皮可以做成很好的的防弹衣。我们得拿东西跟你交换。”大脑袋劝阻道。
“这样吧，能不能给我做一把弓，然后教我射箭？”孔津看他们用弓箭射杀野兽的技巧，挺感兴趣的，射速非常快。
“哈哈哈，这没问题，要做几格里夫的？”大脑袋问。
“格里夫？”又是孔津没听过的一个词汇。
大脑袋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递给孔津，说道:“这块石头就重1格里夫，把弓挂起来，弦上挂石头，拉满弦需要几格里夫重的石头，这弓就有多重。”大脑袋说道。
孔津接过石头掂了掂重量，大概有1斤重，比1斤重点，便说道:“那就200格里夫吧。”
现场沉默了会儿。
大脑袋咳了咳:“你没射过箭可能不知道，200格里夫，可能找不到承受这么重的重量的材料。而且，没人能拉开。我们这最重的弓，也只有100格里夫。”
“哈哈哈，我看他就是吹牛。大脑袋，你可别被外人给骗了，他一定是地下的那些老鼠，用了什么方法打死那些克鲁鲁，然后假装打不过，让你带他混进我们这。”斜眼说道。
“你们的重量单位我不大清楚，能让我试试你们100格里夫的弓吗？”孔津问道。
斜眼看着孔津那虽然强壮，但不是很粗壮的身体，笑了笑，在置物架上翻找了下，找出一把弓扔给了孔津:“给。”
孔津接过来，把弄了下，依旧是碳纤维绳，把一种很硬的木头给揉弯了做弓把。
他用右手大拇指勾弦，左手推弓把，轻松地就把弓给拉满了。
满座惊呼。
“实战拉弦法，有练过？”斜眼问道。
“没有，拉弦技巧有什么讲究吗？”孔津疑惑。
“那些地下城的用三指拉弦，但在实战中射速太慢。我们部落的人，使用的是大拇指，大拇指拉弦的时候其他三指可以把箭攥手里，射完一箭，迅速上弦。”大脑袋解释道。
孔津想了想，明白了，东方人长期保持了射箭的传统，直到进入现代很多东方民族还保持了射箭的传统，因而大拇指勾弦被称为蒙古式射法，他拿起弓箭，自然而然的就用大拇指勾弦，只因为这是东方人的传统习惯。
古代科举武举中，拉力弓比力气，倒是可以用四指拉。
西方人很早弓箭便失传，弓箭射击运动在现代兴起之后，因为射准竞技稳定性的需要，出现了三指式的拉法，便称为地中海式。
实际上，无论古埃及壁画还是努比亚墓葬，都有扳指跟拇指勾弦都有出现过。三指式的拉弦法不过是现代射准创造，在战争中上箭速度慢，尤其不适合骑射。
这些自称幸存者的人，把他的大拇指拉法称为实战拉弦法，估计也是在实战中总结出来的。
“好，我相信你跟我们一样是地面幸存者了。”斜眼说道:“但是，你一个人跟那么多克鲁鲁搏斗，怎么一点伤都没有？”斜眼问道。
“呃…治好了，我有很强的愈合能力。”孔津摸了摸自己身上，一不留神给治好了，只好如实说。
“哼。”斜眼冷哼了声。
“我刚看到他的时候，他确实一身血的，怎么这就好了？”大脑袋也被搞不明白了。
“你跟我打一架！赢了我我就信你。”斜眼站了起来，身材高大，背阔肌隆起向背部两次。
“好，如果我赢了，你就帮我做张弓。”孔津进山洞的时候，就注意到斜眼在角落制作着弓箭了。
“没问题。”斜眼说完，扑了上来，想要给孔津一个抱摔。
孔津一个转身，绕到他背后，双手扣住了他，将他扛了起来。
“我就不摔了吧？”孔津，说着，轻轻的把斜眼放了下来。
“再来！”斜眼不服，又一拳击打了过来。
孔津避开拳头，身体一侧，双手往斜眼身上一推，将他推出去五六米。
斜眼飞出五六米倒地，站起来对孔津竖起了大拇指:“好，我信了。”
“好了，饿死了，我们吃饭吧。”大脑袋吆喝道。
山洞里活跃了起来，有人给野兽去皮，有的人捣碎树种，有的人生火。
孔津观察他们的食物，有些像是自己种植的植物的块茎，还有树的种子，蟑螂肉，五花八门的。
孔津也去帮忙打下手，他发现这些幸存者彼此之间互相配合，每个人都很勤快，没有偷懒的，工作都争着做，似乎没有等级之分，只是大脑袋跟斜眼这两个人似乎更有发言权，但他们俩在工作上做得并不比别人少。
很快，饭菜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肉类，很多是孔津杀死的鳄齿兽。
主食是植物的块茎捣碎，加了一些树种，还有一些没见过的植物的叶子。
“托你的福，我们今天能吃上新鲜的肉，往日都是风干了储存。”大脑袋说道。
“我只是遭遇它们袭击，幸亏有你们相救。”孔津说道。
这些幸存者跟他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长相明显不同。很多人长得也不大“正常”，斜眼的，歪嘴的，还有一些残疾的。
孔津问道:“你们不跟那些地下城的人来往吗？”
“有，我们会抢他们的东西。”一个歪嘴的人说道。
孔津听了一怔。
斜眼问道:“怎么，你不抢吗？”
孔津说:“不抢，我凭自己的本事狩猎。”
“那你遇到他们怎么办？”这回轮到斜眼一脸费解了。
“是啊，他们看到我们，可是直接就开枪了。”大脑袋说道。
还有这种事？孔津心想，说道:“躲起来不接触，他们为什么攻击我们？”
“他们认为我们的基因被辐射污染了，不是纯洁的人。其实你知道的，我们的祖先没法进入地下城，没法进入避难所。”大脑袋说道。
“可是，那些地面城镇的人呢？他们不也没进入地下城吗？”孔津不解。
“那些地面城镇是我们建造的，听我父亲说，100年前他们走出地下城，就驱逐我们，射杀我们的人，幸存的人，便跑到危险的地方躲起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说道，孔津注意到，她的眼睛已经看不了了。
“是这样么？地面城镇，也是地下城的人？”孔津不解，他听朱大常说，溶泉镇建城200年了，一直在废土屹立不倒。
“是的，我们世代流传，当时我们一部分人的祖先是进入过地下城的，那些住城郊富裕的人，他们有自己的地下堡垒，堡垒资源消耗殆尽之后，他们便武装进攻了地下城，把里边的平民驱逐了出来，跟我们这些没能进入地下城的融合在了一起。”斜眼说道。
“那些地下城的，是我们仇人的后代，时代欺压我们。这个世界没有毁灭的时候，他们是资本家，这个世界毁灭之后，他们用武力继续欺压我们。但又能怎么办呢？他们武器比我们好。”歪嘴说道，
“我们一直在迁徙，以前迁徙，是一个地方的食物不够了，或者克鲁鲁泛滥，这些年，我们迁徙是因为那些地下城的人活动范围越来越大了，还建立了不少城镇，把一些地方划作势力范围，他们还会抓我们的人到地下城当奴隶。”大脑袋叹着气说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孔津阴沉着脸，感觉自己又受了朱大常的欺骗。
鸠占鹊巢，篡改历史，历史上很多侵略者都是这么做的。
他信了这些幸存者说的话，他们居住条件恶劣，食用糟糕的食物，但群体里竟然有大量的残疾人跟老年人。这肯定不是地下城跟地面城镇的人说的那样，那些不通人性的野蛮游荡者靠解决为生，没有人性。
“我会帮你们夺回属于你们的东西。”孔津说道。
“好啊，我打探过了，明天会有一直地下老鼠的商队，要在附近通过，去海边贸易，我们抢他们的东西。”歪嘴提议道。
“好好好，如果商队里有女人，请一定要分个给我。”一个缺了胳膊的人欢呼道。
“不是这个，夺回你们的城镇跟土地。孔津说道。”
场上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他们有装甲车，有步枪，有农作物，人也比我们多…”斜眼说道。
“我会给你们想办法的，你们撑住，等我回来。”孔津说道。
“你这一个人的，多危险，要不就加入我们吧，今天如果不是我们路过那里看到克鲁鲁的嚎叫声，过去看看，你只怕众多吉少。”大脑袋劝道。
“我有办法的，这么多年，我也自己一个人活下来了。斜眼，别忘了我的弓，等我回来我就找你取，要200克里夫的。”孔津说道。
“200克里夫，我找不到这样的材料。”斜眼摊了摊手，表示没办法。
“好，你先给我张100克里夫的，到时候我找到材料跟你换。”孔津说道，地下城他见过些碳纤维材料，应该强度足够。
“好，那我再给你100支箭，都是用白尾鸟的羽毛做的箭尾，省点用。”斜眼说道。
吃完了饭，大脑袋想留孔津在这睡一晚上，但孔津看到洞穴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就推辞了。
“别去惹那些地下城的人，等我回来。”孔津交代道，便顺着索道，离开了洞穴。
走出一段聚集后，他便释放灵气，飞了起来。
路上，他捡了块柔软的木头，便飞回了沙漠中。
寻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把木头立了起来，走出20米的距离，就尝试射箭。
射了第一发，脱靶。这种裸弓上没有瞄具，需要找个参照物。
孔津以箭杆跟弓把上的一处为参照物，调整瞄点，又射出一箭，还是脱靶。
他一边射箭，一边总结规律。
一致性。
射箭要保证一致性。
参照物一致，每次射箭，都要以同个地方为参照物。射出的第一箭偏了，那就调整瞄点。
动作的一致性，如果要射准，以原来的参照物原来的瞄点射出，箭的落点不一致，那就是自己的动作变形了。
拉弦的角度，手的高度发生了变化，箭射出的位置都会变化。拉弦的手往上拉，箭会往下变化落点，拉弦的手往下拉，箭的落点会朝上方偏。
靠位的一致性，以第一发命中的箭为基准，上一发如果把拉弦的手靠在脸颊上，这一次把手靠在耳朵上，箭的落点也会发生变化。
弓箭的射准比赛，就是要求选手靠位一致，动作一致，一旦调整好瞄具之后。动作就不能变化了。
当然，实战中的射箭，更讲究感觉，这个感觉就是根据目标位置的不同，相应地调整动作跟靠位，射手也很难说出自己是如何调整的。
甚至，箭的一致性也有要求。斜眼分明是个很懂射箭的人，他制作的箭，选用的材料均匀，重量一致。
射了数百箭之后，孔津初步掌握了技巧。
这时候，他在无线电中收到了朱大常的联系:“明天，明天计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