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太空采矿
复兴矿业集团的夏国分支在南方的群山里。在夏邑里边往南走，他边在智能系统里提交了应聘申请。
夏邑热闹多了，看来新移民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朱雀大道旁的商铺，理发店，服装店，酒楼，娱乐场所已经有了不少。
自动步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行人基本都是东亚面孔，看来新移民也是按照文化归属接收的。
系统很快提示，经过资格审核，孔津被录用了，没有任何面试跟考试，流程还挺简单。
他也没多想，甚至都没想着提前联系对方公司，出了夏邑，直接就往南部跑。
灵能装甲的能量效率不错，50公斤灵气可以消耗很久。
孔津瞄了一眼数据，灵气承载量还是14156公斤。自从遭遇机器人之后有了大提升，之后就毫无进展了。灵气储存量只剩下7600多公斤，只剩一半了。
孔津之前计算过，灵气的燃烧热值跟氢差不多，稍微低点儿，用于运动消耗的并不会很多，一公斤灵气可以让他跑整整100公里，机甲储存的灵气可以让他跑5000公里。
一公斤灵气大概相当于4公斤tnt的当量，他之前在手上凝聚了差不多500克就能炸开地下室的天花板。
他就是一个移动的能源库，储满灵气的时候，总热值50吨tnt的当量。
有点可怕。孔津暗想，这还只是筑基期吗？
但是，身上储存的灵气不可能一口气炸开来。
而且用于促进细胞增殖，身体恢复就不一样了，需要大脑高速运转，在微观层面修复损伤，大脑仿佛可以直接看到数千万个细胞分裂增殖，组成肌肉纤维或者血管，这个过程消耗巨大。一个多月时间修复自身三分之一血液，就耗掉了近6吨储备。
风景快速从两侧掠过，夏国的南部有了昼夜交替之后，植物野蛮生长，山上郁郁青青，荒野的草丛已能盖住动力装甲的脚踝处。
山脚下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小型村落，村落已经开垦出广阔的稻田，水牛在旁边悠闲地吃着草。
看来，有不愿意过城市生活的人，来到夏国南部，开创了一派田园牧歌。
虽然有了太空中的镜子，但依旧越往南边越冷。
南极有块大陆，只有少量工业设施，没有定居点。为了不太大的改变气候，南极大陆跟夏国所在的诸亚大陆之间的大洋并没有阳光反射，大气环流的改变不会太大。
灵气依旧枯竭，看来一颗星球的灵气数量并不会很多，或许应该去别的星球探索了？
300公里的路程，孔津用灵能装甲跑起来也花了三个小时，他并不太限制自己的速度，毕竟修炼的方法已经公开了，很快这些秘密大家都会知道。
矿业公司快接近海岸线了。气温很低，行星绕着两颗太阳绕到三者形成一条直线的时候，海水还会大幅度上涨，有相当广阔的滩涂地带。
天上飘着雪，一片光秃秃的山上有数百台机器人正在作业，山脚下建造了面积广阔的各种冶炼厂。
这里产出各种金属，铁、钨、铜、银，有色金属等，也出产各种建筑材料。除了这里刚好品种丰富之外，也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
除了地面部分，还有地下矿场。
远远地就能看到冶炼厂排放废气的几十道烟柱。
到了地方，孔津直奔地下矿井的区域，矿场高度机械化作业，基本就没看到人。
乱世一车一车从地底被拉出来，有时候还有一两台采矿机器人被运出来检修。往矿下去的矿车有的运着回填的矿渣，有的运着支撑材料。
孔津随便跳上台空着的矿车就跟着下矿了。矿车沿着轨道往下，有的地方会有岔道，部分矿车分流到岔道旁的采矿点，其他的继续往地下去。
孔津不断换矿车，一直往地下走。虽然矿下灯火通明，但一个活人没看到。
往地下越来越深，但孔津并没有感到灵气变得浓郁起来。
看来，这星球的灵气是没剩多少了，用聚灵设备只能勉强汇聚点，汇聚的速度还是接受征兵，去小行星带看看吧。
正在这时候，对方公司的人在通讯系统里联系了他，孔津刚接听，对方就说到:“你好，我是复兴矿业集团的一个部门负责人古斯塔沃，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入职呢。”
对方看起来是个混血人种，皮肤较黑，边说话边抽着雪茄，说着奇怪的华语，但名字看来，对方应该是说西语的。
“我现在正在你们公司呢，进来走了一圈，没看到人。”孔津说。
“公司？”对方疑惑。
“是的，在夏国南部的山里这个采矿城。我直接下到矿洞做底层了。”孔津说。
“什么？矿下一般没人进去的，大多人在大路边上的机器人维护车间里。这帮家伙又偷懒，一个大活人进去了没人发现。啊，这，你的工作地点不在那，请你到空港来。”古斯塔沃说。
“空港？”孔津疑惑。
对方吸了口雪茄，吐了口烟才说:“来了再说。”
孔津虽然疑惑，但也照做了。
出了矿，矿外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你是什么人？我通过机器人的视角看你下了矿，来这有什么事么。”说话的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是华国人的长相。
“我是新录用的，到了这边才接到通知让我到空港去，刚下矿去参观了下。”孔津解释道。
“空港？”来人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说道:“劝你别去。复兴矿业股权构成复杂，有些股东以公司名义招聘，把人骗去小行星带采矿。”
“小行星带？我正想去空间里瞧瞧呢。”孔津一听，来了兴趣。
“没这么简单的，空间中不向在星球上，那边没有法律保护，生存情况恶劣很多。听说公司强迫员工在那做不法勾当。”这人提醒道。
“没事，我有分寸。”孔津说。
“唉，好吧，守住自己的底线。”见劝不动，来人叹了一声。
孔津离开矿业城，空港的方向跑去。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他感到很饿。
2个多小时的路程，风景看腻了，他又做起实验来。
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和水分利用灵气捕捉，消耗灵气构建化学键，将二氧化碳跟水分合成食物。
孔津保持迅速奔跑，让物质团凝聚在自己眼前，这又是一项非常消耗脑力的工程。
先合成单链，然后空间折叠，形成淀粉、脂肪、蛋白质。微量元素则直接在土壤里提取。
花了一个小时，勉强合成一堆像炒饭一样的东西。他停了下来，路边摘了片大叶子，将灵气包裹着的这团合成食物盛放好。
“希望没有失误中合成毒蛋白。”嘴里念叨着，孔津用灵气将其加热，吃了起来。
味道竟然还行！
看了一眼灵气储存，整整消耗了100公斤灵气！
“有点吃亏啊。效率为什么这么低呢？是因为我大脑开发的程度不够吗？”孔津看了下数据，大脑灵气化程度非常低，虽然已经超越了常人，但进行这种复杂的合成、身体修复，时间久不说，消耗还巨大。
修炼进展缓慢，看来接下来还需要好好磨炼下脑子。
虽然代价巨大，但吃起来香，还是挺值的。
但是得赶快找补充灵气的方法了。
又一次回到空港城，这里依旧相当繁忙，任何一个太空文明，最繁忙的地区都是空港。
还没走到约定好的地方，孔津敏锐的听觉已经能听到那边传来的说话声了。
“我没法去，而且你们总部的人不能直接直接电动华国分部的人。”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
然后是吸雪茄，又吐出烟的声音:“已经征询过华国分部的意见了。不会去危险的地方的，你可以放心。”
声音听着，是古斯塔沃，那个说带着西语腔华语的人。
“我在地面工作得好好的。家也在这里，我真的没法去，请你理解。”男子又说道。
“我已经给你招募了助手，很快到了。”古斯塔沃说。
约见的地点是个仓库型的建筑，角落不起眼处有个办公司，孔津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古斯塔沃道。
“你好，我是新应聘的。”孔津说。
“不错，还自带动力装甲，应该是个熟练的技术工人吧。”古斯塔沃坐在老板椅上，身前是巨大的办公桌。看到孔津穿着动力装甲，高兴得吸了口雪茄，吐出浓浓的烟雾。
很香。
孔津看了下办公司环境，十分奢华，有种欧洲19世纪贵族的风格，木质地板，旁边的橱柜里摆了各式各样的美酒。
古斯塔沃花白鬓角，戴着金丝眼镜，欧洲人的面容，但皮肤稍黑点，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夹着雪茄的手上戴着镶嵌着绿色宝石的金戒指。
那绿色宝石十分好看，要是有个懂行的人看到了，一定会赞叹:“这绿宝石可比祖母绿好看多啦！”
如果更懂行的人站在旁边，会对这个懂行的人说:“这特么就是祖母绿！”
古斯塔沃身旁还站着两个体型高大的人，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保镖。
“是的。”孔津没有反驳。
“公司安排你去小星星带采矿，这对于新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古斯塔沃笑着说，面前烟雾缭绕。
“我会的，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孔津问。
“哈哈哈哈哈，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爽快！月薪就按照招聘信息上约定的，一个月3000星际币，合夏币3万。你自备动力装甲，给你增加100星际币的补贴。”古斯塔沃笑了。
“陈翔，你看看新来的员工，多会把我机会，你也别让我失望哦，就这样吧，先做做看。”古斯塔沃扭头对之前大喊的那个男子说道。
孔津看了一眼这个叫陈翔的人，他皮肤白皙，有点儿微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陈翔一脸死灰，无力地看了眼孔津。
“那么，你们对接工作吧。我先走了，出去时候记得帮我把门锁上。”古斯塔沃站起身来往外走，其中一个保镖抢先走到前头开了门。
孔津也识趣地往外走，陈翔跟在最后边。
古斯塔沃出门，门外停放着一辆豪华的巨大轿车，保镖打开车门，古斯塔沃走了进去，先行离开了。
“你是不是傻？这种工作你也做？现在让我也没法拒绝了。”古斯塔沃一走，陈翔立马抱怨道。
“怎么了？”孔津不解。
“正常招聘，应该是华国的人事部门联系你吧？”陈翔说。
“是这样的吗？”孔津疑惑。
“当然！集团的大股东，理事，直接以华国分布的名义直接招人，直接联系你，你不觉得奇怪吗？”陈翔说道。
“那确实殊荣了。”孔津笑着说。
“殊荣个屁，这个人就是个资本家，找人帮他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劝你赶紧反悔吧，不是那么好做的。”陈翔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没在空间工作过，挺好奇的。”对新事物孔津有点跃跃欲试了。
“傻子啊，瞧你穿得了动力装甲，应该也不是刚工作的人。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呢。初级岗位，这么高的工资。”陈翔无语了。
“看看再说吧，他们也强迫不了我们做什么。”孔津说。
“两位，我是华国人事部经理，我姓吴，如果没问题的话，回去准备下吧，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可以出发乘坐太空电梯前往太空城。这是太空城办事处的地址。”一位穿着职业装，妆容精致的女士走过来对二人说道。
“你们这有地方让我住一晚么？我刚移民过来，还没有住所。”孔津说。
“那我先回夏邑了。”陈翔气呼呼地走了。
“有员工宿舍，供太空城轮班下来的人临时休息的。对了，工作装你也领两套吧，另外，入职程序已经发到你系统了，你接收下。”吴经理说道。
办理完入职，吴经理领着孔津到了职工宿舍。
关好了门，孔津卸下动力装甲，到床上打起坐来。
太长时间修炼没有进展了，也很长时间没有正经修炼了，灵气储备耗得不多了。
既然灵气稀薄没法开源，那就节流吧。
本想着应该去龙山找罗道长指点迷津，但现在自己在法律上是吕渝，孔津已经休眠了，还是不大适合见到熟人。
节流的方式，孔津想到的是冥想，冥想时候让体内储存的灵气向大脑流转，提高大脑的灵气化开发程度，或许在进行复杂的修复时能够提高效率。
孔津冥想，想象着浩瀚的宇宙，宇宙如此广阔，为何我的意志在此处？我的意志为何不在宇宙的其他角落？
我为何是我？为何我的意志只在这具肉体里，不能在其他肉体里？
假设是因为我大脑特殊的拓扑结构，导致了我的意志产生在这样的一具身体里，那么，如果我从原子级别复制一个我，大脑从大脑拓扑结构到记忆都完全一致，那我的意志也会产生在那具肉体里吗？
或者说，那个复制出来的我，他只是带有我记忆，性格、生理情况完全跟我一样的模拟出来的我？
如果复制出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我死了，那这个人会是我吗？
那么，进一步说，休眠的时候，低温冷冻，意志停止，是否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
重新从休眠中唤醒的人，因为意志不延续，他保有休眠前的记忆，人格，所有一切，可实际上原来那个意志已经不存在？
海量灵气流经大脑，被吸收消耗。
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每次到了要茅塞顿开的关键时候，又有了“欲辨已忘言”的艰涩感。
孔津从冥想中走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也想不到会花费如此长的时间。
看了一样灵气击打视网膜形成的画面。
灵气承载量:19532千克，灵气剩余:5213千克。
大脑灵气化开发度:5。
？！？！
孔津傻了眼了，冥想下竟然消耗了一吨灵气。
灵气承载量突然增加了6吨多，但大脑开发程度只想了2个百分点？
系统出错了吗？因为灵气没有机会存满，所以算出来的总量是错的？
2个百分点的大脑开发，为何就提升了6吨多的承载量。而且消耗竟然如此巨大。
不行了，真得省点用了。
孔津着急了，害怕灵气储备用完，也不敢实验进步获得的效果。但是，无论视力，听觉还是思考速度，明显有了质的变化。
观察物体，同时能看到的细节也更丰富了。
不顾灵气稀薄，孔津运行起周天搬运法来，能吸一点是一点。
还没吸收一公斤呢，敲门声响了。
“吕渝是吧？我陈翔。”陈翔在外说道。
“啊，稍等，我还没洗漱。”孔津陷入冥想中，忘记了时间，赶紧起身洗漱后换上了工作服，然后钻进了他的灵能装甲。
男人一天帕，从脸擦到胯。洗澡刷牙用不了多长时间。
打开门，孔津没盖上头罩，打了个呵欠，问:“有吃的么？”
陈翔一脸黑线:“怎么起这么晚，只有合成食物。”
说着，找出个袋子扔给了孔津。
孔津倒了杯水，就这狼吞虎咽了起来。
每次修炼完他都感到非常饥饿。
擦了擦嘴，孔津将另一套工装收入右腿处的挂舱:“出发吧！”
“？！”陈翔懵了。
“吃完了？那是三天的量，我预防着在空间发生意外等救援用的。”陈翔无语到。
“没事，合成食物嘛，再领点。”孔津不在意的说。
两人并排走向太空客运电梯，陈翔没穿动力装甲，孔津放慢脚步等他。
后来等不及了，直接扛起他，让他坐在肩膀上就走。
“干嘛呢？”陈翔又懵了，一个不大熟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让人有点费解。
“这样走快点。”孔津迫不及待了。
“你傻的啊，客运电梯要排队的，我们预定的时间还没到，早到了也没用。”陈翔无语。
“没事，先过去瞧瞧。”没坐过客运电梯，孔津迫不及待了。
坐客运电梯要经过安检，过了安检，两个人找了休息的位置坐着。
“怎么说你也是个技术工，有基础公民权的，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陈翔费解。
孔津傻笑，没回答。
不一会儿，排到了他们。孔津跟其他六人一起上了客梯。
客梯启动，匀速加速，速度越来做快，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哇呜，好高哦，有点儿吓人。”孔津惊呼了起来。
陈翔装作不认识他，把头扭到一边去。
和开始不一样，高空中看去，这颗原来暗红色的星球，陆地部分现在已经一片绿色了，亮度也高了不少，但海洋依旧是暗红色的。
一个多小时后，电梯才停了下来。
孔津看了下周围，有些纳闷地问道:“这么快到了？这是太空城？简简单单，规模看着很小啊。”
电梯顶部的平台，用了很多透明材料，大小一目了然，大概就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是一个密闭的建筑，内部有氧气。
陈翔一脸黑线:“你真的有工作经验么？这星球自转慢，太空电梯顶部的平台无法获得足够的速度获得离心力，抵消引力。在建高点成本不划算，材料也无法承受巨大的拉扯力。我们还需要乘摆渡飞船前往太空城。太空城是以第一宇宙速度绕复兴星飞行的。”
“原来如此。”孔津恍然大悟，并不是他蠢，是他对这个时代的材料学发展水平不了解，他以为太空城就在电梯顶部，要到微重力的地方，高度还会高很多。
这个高度，重力已经很轻了，摆渡平台只需要不大的推力，就能悬浮在空中。
登上飞船前，穿着动力装甲的人被要求将装甲卸下，放进货仓才允许登船。
孔津便进入货仓卸下装甲，固定好后跟随众人登上摆渡飞船，又等会儿了后边电梯上来的人。飞船点火，加速继续朝着太空城进发。
孔津感受了下周围，他的猜测没错，灵气只富集在密度大的地方，在真空中只有非常稀薄的灵气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