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谈话

    “谢谢。”

    罗凡小声呢喃，温柔地看向晋江。

    “喂喂喂，你果然还是被影响了，别发神经啊！我可是练过的！别对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嗨！怪物，拿命来！”

    晋江不正经地摆着奇怪的姿势。

    “滚！！”

    ……

    “这里感觉怎么样？”

    晋源吉慈祥地看着罗凡，后者靠在树身上。

    “感觉很好，很温馨。不像其它的地方那么苍老和破败。给我一种家的感觉。”

    “哈哈，家吗？有人才有家，也就今天像个家，平时就是一座坟墓。我的坟墓。”

    晋源吉呵呵地笑起来，指着大树。

    “饭还可口吧？”

    “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您也知道，我是个平民，无味草才是主食。这些食物我们一般吃不上。”

    罗凡摸着脸颊，满脸笑容。

    “嗯。好吃就行。”

    “那只蚯蚓应该对你说了不好的话。”晋源吉扭头直视罗凡。

    “算是吧。我不会在意的。”

    罗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它不是一般的存在。它并非动物，这棵树也不是植物。它们在本质上是一种东西。”

    罗凡睁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慈祥的老爷爷。没有过多的惊奇，他今天受到太多刺激，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真觉得现在土里还能种出这样的植物？明明其它地方寸草不生。你生活的地方应该只有沙土吧？”

    晋源吉再次指向树伞，仰头朝向被遮蔽的天空。罗凡随着晋源吉指着的方向看去。

    “确实，有些地方还能种出来植物，比如这里。它们因为一些原因，受到的污染较少，会长出苔藓这些低矮的植物，但是也仅限于此。”

    “源城大部分地方，任何植物都活不下去。”晋源吉用手指比划着。

    “你没见过这些植物吧？”

    “只在书本上见过，实物是第一次见，特别是这么大的。”

    罗凡摇了摇头。

    “在这个年龄段，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人，这是能活下去的特质。这很好，很好。”

    晋源吉重复着，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

    “它们是独立于生物和源厄的特殊体。”

    “这棵树，那只蚯蚓，它们都是灵，本质并不是植物，植物是实体，它们不是。所以它们能活下来，能在这里扎根。”

    “我可没有闲心移动那么多的土壤来养活它们，这些土是它们为自己改造的。是它们自己养活了自己。”

    晋源吉挽起一捧黑土，摩挲着细腻的土粒。

    “你应该不会问我为什么源厄不是生物吧？”晋源吉淡淡地看向罗凡。

    “不至于，不至于。这好歹是学过的，源厄学要考的。”

    “那你说说看。”

    晋源吉浅笑地看向罗凡，似乎在说——希望你会，要不然……

    “第一，源厄没有新陈代谢，不需要摄入食物，也不需要排出。第二，有些源厄没有应激性。第三，它们不会生殖和繁衍后代，它们没有生殖器官，没有后代。”

    “差不多。”

    晋源吉闭着眼，思考着什么，罗凡静静地等待着，没有说话。

    遥远的地平线，太阳在丢下最后一丝光芒后，逃似的离开了世界。

    夜幕降临了。

    “它们在这里呆了很久，有着不输于人类的智慧。”

    晋源吉抚摸着树皮，淡淡地说道，星光闪耀在夜空，微弱的光芒照在晋源吉脸上，使他的皱纹变得更加清晰。

    更显得像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

    “你想知道更多吗？关于这个它们，关于这个世界。”

    晋源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老鹰的眼睛。他直视着罗凡，紧紧地盯着罗凡的双眼。

    “想。”

    “现在，遵从自己的内心，告诉我你的选择。”

    晋源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慈祥，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将加入探索者。”

    罗凡坚定地回答道，直视着晋源吉的眼。

    “很好的眼神。明天去找晋江，他会带你去训练营，今晚好好陪陪家人，明天开始你将开始新的生活。”

    晋源吉走到罗凡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回了木门里，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明天就开始？这么快。”

    罗凡看向晋源吉，却发现后者已经走进了夜里，罗凡最后看了一眼大树，转身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