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物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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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随着红梅进入资料室内，资料室内很暗，只有进门后头顶上的一盏昏暗的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能照亮的范围并不大，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灯光后面几排整齐的书架。
红梅握着林默肩膀的手稍微施加了力气，本就气场强势的她此时表情更是阴沉了下来。
“你知道踏进这座建筑的大门意味着什么吗。”红梅幽幽的声音在林默耳边响起。
林默心中咯噔，昏暗的房间，诡异的女人，顿时他感到后脊传来一丝凉意。
转念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没有亲人，没有牵挂，没有执念。
林默仅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便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不知道，也不怕。”
“现在你想走，还有走的机会。”红梅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出现回音，“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一分钟过后，你将别无选择。”
林默毫不犹豫：“这一分钟，我不需要。”
即使林默拒绝了这一分钟的考虑，红梅还是没有跳过这个考虑流程。
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在林默眼里变得漫长，空气似乎因为沉默而陷入了静止状态。
林默甚至能够清楚的说出自己心脏跳动的次数，以及书架上翘边的书页。
就在心脏跳动第九十下的时候，红梅阴沉的目光从林默面前移开。
“很好，”红梅放下搭在林默肩上的手，“老书，新人报道。”
红梅的话声落下，桌上出现了办公室里的第二处灯光，依然昏暗。
灯光越变越大，直到变成一个暗黄色的半透明物体。
半透明物体呈一个佝偻的老人形态，下半身是没有固定形态的云状雾，没有双脚，悬浮在半空。
拄着一根拐杖，标准地中海发型下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苍老的五官依旧陵厉雄健。
林默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这一幕像极了小学课本中所阐述的“阿拉丁神灯”，只是原本作为容器的油灯换为了一本厚厚的皮制书籍。
老书用拐杖在自己身下的皮制书籍上点了点，一张牛皮纸竟是在无风轻飘，老书轻轻一吹，上面出现了金色的字样。
这些文字和平时纸上的字不一样，就像活了一般，仿佛在纸上微微跳动。
页头着几个大字——怪物合约。
老书苍老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姓名。”
林默一愣，赶忙接上：“林默。”
老书：“代号。”
林默：“阿鬼。”
老书：“灵物。”
林默：“恶灵手表。”
老书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看了一眼面前弱不禁风的少年，眉头轻轻皱起。
“书长老，别看小瞧他了，”红梅看出老书脸上的不满，开口解释，“他是恶灵骑士亲自挑选出来的主人。”
老书佝偻的身影缓缓落在林默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默的眼睛：“几岁了？”
“十四。”林默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老书眯着眼，细细捕捉眼睛里每一个暗示着心理活动的痕迹，他先看到了不和年龄的成熟，又看到了犹如一潭死水的平静，最后才看到了眼底最深处的稚嫩。
只有最深处的那一丝稚嫩，才是一个初中生该有的眼神。
老书收起不满的目光，他在眼前这名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漠然。
签订合约流程继续，老书缓缓开口：“怪物合约第一条：对组织内部所有信息一律保密，切不可因利益原因向外泄漏。”
“怪物合约第二条：不得背叛、欺骗、出卖组织。”
“怪物合约第三条：不得对组织隐瞒所有身份背景。”
“上述条件一旦签约成功将终生有效，签约人可以自由出入本基地，并且在任务之外完全可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人类中，如违反合约内容，后果自负。”
老书放下手中的怪物合约补充到：“基于你是恶灵手表的主人，需要外加一项条件。恶灵手表给出的指引必须完成，如解决不了你有权向组织寻求帮助。”
“林默小先生，请问你对以上条件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默：“如果我不遵守会有怎样的后果。”
“会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小先生。”老书苍老的面孔上扬起了笑意，“你怕了吗。”
林默面不改色：“并没有，前辈。”
老书：“那么请你再确认一遍，以免节外生枝。”
林默不语，毅然决然的走向那张皮制书籍所在的桌子。
下一秒咬破大拇指，按在了自己名字的所在处。
“很好，不愧是恶灵骑士选中的主人。”老书原先只是接受的目光里逐渐有了几分欣赏。
老书用拐杖点了点那张牛皮纸，牛皮纸瞬间被一阵无形的漩涡卷入那本皮制书籍。
老书也跟着无形的漩涡消失在了林默眼前，消失前留下了一句话：
“愚者用肉体监视心灵，智者用心灵监视肉体。”
随着老书的消失，偌大的办公室恢复了沉寂。
红梅眯着眼，笑道：“合约签订完成，我和你说说这儿的故事。”
“资料就这些吗，你们只不过知道了我的名字而已。”林默疑惑不解。
红梅笑意更浓，意味深长到：“你的血液不是已经说明了你生命中的所有信息吗。”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里面很整洁，只有一套沙发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干净的烟灰缸，没有多余的东西。
林默随意坐下，心觉新奇，真皮沙发的质感给人带来的感觉竟然和出租车座椅有着很大的差异。
“你还真是随意啊，”红梅点上一根烟，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雾。
林默：“说吧，这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