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洪钟募军费，众官回大礼
洪钟扬起长刀，对着身前木架一刀劈下。
随着“哗啦”声响，刀剑连同架子，顿时被劈成两半。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阵阵惊呼声。
洪钟举起长刀， 激昂话语响遍整个广场：
“如果军队装备上这样的利器，你们说还会白白死去那么多士兵吗？”
“不会”
“如果我们的士兵有如此神兵保卫国土，你们说谁还敢侵略我们？”
“没人敢”
随着洪钟不断演讲煽动人心的话语，广场上涌来越来越多人。
这些人情绪受到感染后，纷纷附和洪钟的演讲，声音震耳欲聋。
洪钟翻身上桌，站到先前摆放长刀的桌子上。
“乡亲们、家人们，为了所有守卫国土的士兵不白白流血，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装备上这样的利器。”
“你们说有没有必要？”
“很有必要”
“必须要装备上”
人群中，一些赶来的探子见此情景，纷纷皱起眉头。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洪钟视线扫过人群，大致看出有六部探子在场，心中暗喜。
于是挥手压下众人呼喊声，接着慷慨激昂道：
“我锻铸司的存在，就是要为所有士兵打出最锋利的刀剑，打出最坚韧的甲胄。”
“但是我们现在遇到了困难。”
“朝廷福泽亿万百姓，国库大都用在了民生建设上面。”
“下拨到江安城兵部铸造坊的军费，实在难以支撑我们铸造更多这样的利刃。”
“你们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我锻铸司需要怎么做才能给每一位戍边战士打出一把上好宝刀呢？”
洪钟的声音戛然而止。
围观群众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
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我们不能让英雄白白流血，军费不足，我们给你凑钱。”
而后又有数个声音附和道：
“没错，保卫家国，人人有责，我们给锻铸司凑军费，你们放心铸造兵器。”
“捐钱捐钱，我们捐钱”
人群中，如此言语此起彼伏。
混在人群中的六部探子，渐渐弄明白了洪钟心头算盘。
“原来是想圈一波钱”
桌子上，洪钟脸上满是感动，眼中甚至有泪花闪动，激动道：
“家人们，有你们这些话，我想关外抵抗贼匪的士兵们，哪怕面对凛冽寒风，也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冷风从身后吹来，卷来浓郁的煤烟气味，也不知是他眼中泪花是不是被熏出来的。
“贾大人，既然锻铸司军费不足，那你昨天为何要把十万两黄金拿去送礼呢？”
人群中，忽有一个质疑声响起。
顿时浇灭众人心头热情，催生疑惑。
洪钟听罢，神色顿时变得暗淡，长叹一声，无奈道：
“我贾某人是个粗人，说话比较直接，我就明说罢。”
“我初来做官，人生地不熟，送礼只是希望各位大人今后能多多支持工作。”
“至于那十万两黄金，是我七弟赠予我的，其实算是私人财产。”
“我送礼也好，拿来当做军费也罢，都是为了锻铸司可以更好的铸造兵器装备。”
“你们说，我这礼送得对还是不对？”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先前那质疑的男子接着大声说道：
“原来如此，贾大人果真是心怀天下，有大格局，先前质疑，是我肤浅了！”
“贾大人真是大格局、大胸怀，这军费一事，我们一定募捐。”
“江安城民众数百万计，大家一起，凑个十万两黄金肯定没问题。”
洪钟摇摇头，依旧叹气道：
“十万两，远远不够啊”
“不过有胜于无，既然大家如此支持工作，贾某在此谢过各位。”
“本次募捐，我们会造册登记，将每人捐赠金额铸碑公示。”
洪钟的武器发布会，到最后完全演变成募捐宣讲会。
城中央区域，城主府中。
城主耿德海正手提鸟笼，逗着笼中千鹊鸟。
身后管家石裕将探子带回的信息一一汇报。
石裕汇报完后，见耿德海没有吭声，于是疑惑问道：
“老爷，这叫做贾克斯的年轻人，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募集钱财锻造兵器吗？”
耿德海沉默了片刻，转身看向石裕，问道：
“昨天何辛是不是替他送来了两万两黄金？”
石裕点头回答道：
“一共两万一千两，正准备入库。”
耿德海摇摇头，轻叹一声道：
“别入库了，退回去吧！”
石裕不解，疑声道：
“这？”
耿德海看着石裕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递过鸟笼，解释道：
“这年轻人，玩了一手以退为进。”
“他昨天声势浩荡的给我们送礼，今天又向全城百姓哭穷，募集资金铸造兵器。”
“你说，这种情况下，他送来的这些金疙瘩，能收么？”
石裕小心接过鸟笼，顺着耿德海的意思一琢磨，顿时眼前一亮，感慨道：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想让我们倒贴啊！”
“没错，现在就算我们原路退回，都是不行的了。”
耿德海苦笑一声。
“你再给他添点儿，凑够三万两给他送回去，就说城主府这边支持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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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钟的武器发布会结束后，已是晌午时分。
他谢过围观群众后，便回到铸造坊院子里。
“老爷子，没想到你除了打武器厉害，在安排人演戏的事上面，也相当得心应手啊！”
洪钟一边整理先前激昂演讲时弄得凌乱的发型，一边对跟在身旁的邬元奎说道。
邬元奎连连摆手，恭敬道：
“公子见笑了，不过小老儿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就笃定只要有人挑头，其余人就会跟着起哄呢？”
洪钟指了指自己胸口，笑道：
“因为正能量”
邬元奎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也不好多问。
“报”
“城主府送来黄金三万两，支持兵部铸兵事宜。”
“报”
“户部中书全大人，送来黄金两万两，支持贾大人铸兵事宜。”
“报”
“史部上下全体，送来黄金一万两，支持贾大人铸兵事宜。”
马车接二连三驶入铸造坊广场，上面呼喊报信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生怕没人听到是来回礼了。
铸造坊中院子里，黄金如同煤矸石，堆积成山。
“公子的妙计简直匪夷所思！”
黄金堆前，邬元奎震惊不已，忍不住说道。
洪钟则是微微笑了笑，自语道：
“才十四万两，九出十三归，远远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