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不知所起(2)

    等到萧惜月出来的时候，轩辕凌正在和旁边他的随从韩平说着什么。

    “七哥没有为难你吧。”

    萧惜月摇了摇头，看着脚下的台阶一步一顿地走了下来。

    “殿下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客栈就好。”

    “我送你。”

    “殿下从蒙山一路陪我来到京都，我很是感激，以后的路就要靠我自己走了。”

    “你何必如此见外，以前你尚可以叫我怀瑾，从得知我的身份以来你一直叫我宁王殿下。你知道我是从不在意这些身份差别的。”

    萧惜月看了看他的神色，晨光熹微之中，他的眉目格外分明。

    “殿下才子之名享誉京都，我若终日与殿下为伍，恐会给自己招惹无穷事端，还望殿下能为我着想一二。”

    轩辕凌闻言却没有再说话，而是陪着她静静地走了一段。

    路的前方，萧惜月的三名侍女正在等她

    “殿下就送到这吧，告辞。”

    萧惜月说完没有再看他，就朝前面走去。

    眉娘手上搭了一个披风，见她过来，立马给她系上。

    如初和如婧扶着她慢慢地向前而去。

    轩辕凌在后面看了看她的背影，捏了捏拳头，眉头紧锁，似有无穷纠结。

    四人回到客栈，萧惜月似乎已经累极了，坐在桌子旁，单手抚着额，低着头闭眼假寐。

    “小姐今日累了，不如上床休息会。”

    眉娘看上去大约三十六七的年纪，十分温柔体贴，在萧惜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跟在她身旁。

    “你对七殿下还有印象吗？”萧惜月缓缓睁开眼睛。

    “夫人在世之时从不关心这些外间之事，奴婢也就知之甚少。怎么了小姐？”

    “他让我进祁王府，为王妃。”

    “什么？这如何使得？”

    “我也觉得骇人听闻，他只给我两日期限，若我不答应，京都这一趟白来了不说，也许我这一生都找不到萧家一门被灭的真相了。”

    “可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再说祁王贵为皇子，小姐如今无根无萍，他怎会想要求娶小姐？”

    “他可不是什么求娶，我瞧着这位祁王殿下非常之器，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主人应该知道祁王，否则他怎么会有他的玉佩？”如初在一旁整理完床铺转头说道。

    如初和如婧不过十七八的样子，都是挑山老人收养的孤女，如今都跟在萧惜月后面照顾她。

    “我临走前，师公只说我若一定要对以前之事刨根问底，那么只有祁王殿下能帮我。但是对他个人的事却只字未提。”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师公已近耄耋之年，又对世事十分洞明，按理说不该识人不清。”

    说到这，萧惜月苦笑一声。

    “罢了，我早就身似不系之舟，还执着于这姻缘俗事又是何苦来哉。”

    眉娘在一旁十分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背部。

    有些哽咽道:“小姐的命是极好的，只是天妒人怨，让小姐小小年纪就没了双亲不说，还落下了这身病。”

    “我想着我大约是没几年了，只是我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终究是难以瞑目。”

    眉娘擦了擦眼泪，似乎振作了点道:“那我们便陪着小姐一起去那祁王府，也许事有转机也不一定。”

    “是啊，姑娘不能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往坏处想，不是有一句老话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如初和如婧都过来劝慰她。

    “你们就别去了，王府大院不是什么好去处。”

    “奴婢死也要跟小姐在一起。”眉娘脸色坚定，语气决然。

    “我们也都跟姑娘去，主人临走前吩咐了，要好好照顾姑娘，况且我们还会武功，总能照应一二。”

    萧惜月看着她们都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既觉得温暖又觉得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

    “但是宁王那，小姐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萧惜月扶着桌子，转了转身，摇摇头道:“他已经帮了我许多，我不能拿自己的事再去麻烦他，何况我总觉得我萧家被灭之事牵连甚广，他若被扯进来，恐怕不能像如今这般潇洒自在了。”

    “此事你们也不能泄露一丝一毫。”

    “是。”

    此时在祁王府里。

    自从萧惜月走后，轩辕凛一直坐在那里，一只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敲击着椅子上的把手。眼睛只盯着地下刚才她站过的地方。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旁的管家苏福仁看见自家主子这个模样，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无幻找来，我有事吩咐他。”

    “是”苏福仁马上应下去了。

    无幻马上来了，此人双手抱着剑，看上去不加饰厉，粗犷豪放。

    “你去，告诉谢沧灵，把孟相之事透露给她。”

    “透露给谁？”

    轩辕凛闻言沉下脸，只拿一双锐利的鹰眼睨着他。

    苏福仁看着无幻那有些茫然的表情都有些汗颜，这人这些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属下知道了，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