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第章 伟大的姐姐
“小芳姐……”
齐思齐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杨小芳走到他身边，抱着他，说道：
“弟弟，昨天在杨柏河，姐姐以为自己死定了，但你把我救回来了。就在你抱住我的那一刻，我的心从没那样安定过，那一瞬间，姐姐我的魂就已经被你带走了，姐姐这条命啊，这辈子都是你的了。”
“姐姐，我是军人，换作别人，我也同样会出手的。”
“可惜不是别人，刚巧是姐姐，对吧？”
“算是机缘巧合吧，姐姐你当时身处危险，我做不到不管不顾。”
“弟弟，姐姐我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求，就想你抱抱我。这些年，姐姐过得很苦很苦。”
“我能理解，从京都主动来支援这样一个穷困的地方，举目无亲，孤苦自怜，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姐姐，你的精神，弟弟非常钦佩。”
“我爷爷，在这里流过血；我父亲，在这里下放过。对这片土地，他们很感恩。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承载着他们的期望。”
“这么说来，姐姐与诺江有着不解之缘了？”
“有偶然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必然吧。所以，我必须在这里有所作为。”
“姐姐，你太伟大了，我很开心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
“伟大谈不上，累倒是真的，外面一大堆的工作，家里还有孩子，每天都忙得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
“这些年，就没有姐姐中意的吗？”
“有时候也想找个人依靠一下，但姐姐眼光有些高。我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男人了，没想到，老天怜悯，让我遇到了你，还让姐姐中了你的毒。”
“姐姐……”
“别拒绝我，好吗？姐姐为了开这个口，今天矛盾了一整天。”杨小芳打断齐思齐的话，哀求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说就得伤人伤心了。
姐姐能为诺江奉献，弟弟为什么不能为姐姐奉献呢？
两个人穿着睡衣，抱在一起。
杨小芳侧着身子，紧紧搂着齐思齐。她的头枕在齐思齐的臂弯，发丝时不时撩过他的脸。
齐思齐抱着她，心内如焚。她感觉到了齐思齐身体的变化，轻声问他：
“弟弟，难受吗？”
明知故问，弟弟能不难受吗？
你穿的那也叫睡衣？你那魔鬼一样的身材，那么突出，睡衣能遮住啥？
齐思齐不敢说话，只轻轻地拍拍了她的肩。
“弟弟，姐姐对你不设防，你想怎么样，姐姐都是你的。”杨小芳亲了亲齐思齐的脸。
齐思齐摸了摸杨小芳的脸，吻了吻她的头发，口是心非地说道：
“姐姐，原谅我，我做不到。”
杨小芳往他身侧挤了挤，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是因为步月吗？”
“我和步月也没发生过关系，但她一直在我心里。”齐思齐说得很实在。
“弟弟，你真难得！姐姐不勉强你，只是姐姐希望，你心里给姐姐留个位置，在姐姐无助的时候，能给姐姐一些温暖。”
“姐姐，你已经在我心里了，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姐姐你尽管吩咐。”
“有你真好，抱紧我，好吗？”
齐思齐搂着杨小芳，下巴压在她的头发上，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杨小芳用手抱着他，一条腿紧紧地压在他身上，全身微微颤抖着。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早上，齐思齐几欲爆炸。
杨小芳睡得很甜，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齐思齐把杨小芳轻轻地挪到一边，悄悄起床，到楼下去晨练。
在平时的基础上，至少加了三倍的量，直到全身每个毛孔都汗如雨下，他眼里的红光，才慢慢敛息。
吃完早餐，秦蓁蓁说，我今天就待在家里，不陪你们出去了，我要休息休息，晚点时间开车才有精神。
齐思齐知道她是想继续打理新歌，也就答应了。
杨小芳今天穿得比较休闲，傲娇的好身材，纤毫毕露，满面红霞，娇艳欲滴。
齐思齐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火，又在心里狂奔猛突。
哎，有个这样的魔鬼姐姐，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齐思齐开着车，杨小芳当向导，一上午跑了不少的地方。
中午，就在外面，找了一个街边的小食店吃小吃。
杨小芳说，这家店，是她刚来诺江时，经常和苒苒她爸来吃饭的地方。
一个单身母亲，要坚守初心，承担重任，齐思齐很是心疼。
回到车上，他握住杨小芳的手，十指交叉。
他希望，他可以传递给她更多的力量。
下午，在办公室里，杨小芳召集了几个人，一起座谈。
她说，这里的人，都是她信得过的，可以放开讲，有什么说什么。
无目标，无要求，话题发散，形式自由，作风民主，气氛热烈。
杨小芳是个很好的领导，她听得多，说得少，时不时还鼓励大家几句。
齐思齐有心帮助姐姐，遇到感兴趣的议题时，他也就无拘无碍、自由自在了。
关于诺江的整体规划，齐思齐觉得有些人云亦云，不切实际。
招商引资，承接产业转移，科技创新……每个地方都在堆砌术语，口号喊得天响，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搞农业，没地；搞工业，没资源；搞旅游，没天赋；搞文化，没平台……
至于科技、金融之类的，对于大多数县域经济面言，想一想都是精神出轨。
齐思齐服役时，在某地级城市，承担过国级领导的安保任务。
当时，市长汇报时，说当地要大力发展金融产业，要大力引进科研院所……
领导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狠狠地批评道，为政一地，造福一方。你们能不能脚踏实地，打造自己的特色啊？我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差不多一样的东西，你们是不是在互相抄作业？金融，你们有什么基因？科研，你们有什么基础？……
齐思齐深有同感！大而全，什么都想搞，最后什么都搞不好。
自已家老婆都搞不定，还成天想着家中惠风和畅，外面春意盎然。
“再不好好搞一搞，下面的人就全跑光了。”火炬镇的林镇长，四十多岁，是个女的，她插科打诨道。
“怪不得林镇长每次讲话，总是那么生活，要、要、不要、还要……”齐思齐拿腔作调在回应道。
“小齐兄弟，你年纪轻轻，懂的还不少嘛。什么时候去我们火炬，大姐我陪你好好体验一下生活？”乡镇女干部，不是一般的豪放啊。
“那弟弟你有什么建议，说出来让大家参考参考？”公众场合，杨小芳可不能让弟弟有太多想法。
“我在想，诺江是不是可以围绕一个人字，做精做专，做大做强，做出特色，做出品牌？”
“人？怎么做？”丁副主任问道。
“有时候，不开发，就是最好的开发，诺江没什么自然资源，倒是自然环境还过得去，虽然不拔尖儿，但也不算差，大家认同吧？”
“你继续。”杨小芳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想躺平，想宅腐，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方面大做文章？”
“这个观点倒是很有新意啊。”张副县长边喝茶边说道。
“那么多的网红，那么多的主播，那么多的宅男，他们需要低房价，低成本，但又有小资情怀的地方，我觉得我们诺江可以试一试。”
“也是啊，有些带货主播，一年的营业额过千亿，比我们县十倍gdp还多。”
“弟弟，我都不想放你走了，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杨小芳掩藏不住地开心。
“姐姐在哪里，弟弟的心，肯定就在哪里。”齐思齐笑看着杨小芳，说道。
“书记，你这弟弟，那嘴怎么像抹了蜜一样啊。”林镇长打趣道。
“可惜他晚一点就要回蓉城了，你们加把油，赶快把他脑子里的东西都榨出来。”杨小芳提醒道。
“不用榨，我主动交待。如果大家觉得有用，我不收版权费。”
“那你接着说。”
“人生在世，有几个问题，是谁都逃不掉的。吃、住、教育、医疗、养老，这五个方面，每个人都必不可少。我们诺江，在这几个点上，是不是可以好好做做文章？”
“吃的话，在我们诺江，根本就不是问题。便宜又好吃，价廉还物美。”张副县长说道。
“对，如果再把卫生、环境改善一下，那就更好了。”
如果全是刀片楼，那样的就餐环境，说实话，还真不敢恭维。
“住这方面，昨天晚上，我和姐姐讨论过，就让姐姐讲吧。”
“我晚点会组织大家开会，就你的想法，广泛征求意见。”杨小芳说道。
“那我再补充一点。很多村子，就几十户人家，却要村村通路通车，户户通水通电，我认为这是一种浪费。能否建立几个上规模的居住点？最好是离县城近一些，这样，一是好管理，二是可以将闲散的资源集约化。”
“是啊，就像杨柏河，按照你们的方案，集中七八千人，应该不是问题。”丁副主任说道。
“也是，我们民胜镇，建在一个山梁上，当年是为雷达站配套的。后来雷达站搬走了，镇子却留下了，现在吃个水都是问题，真不如撤销掉。”民胜镇的王镇长深有同感。
“我们火炬也差不多，一遇干旱，不要说洗澡，连生活用水都难以保障。”林镇长也非常认同。
“那林镇长你的生活还过不过了？”张副县长开玩笑。
“领导来了，就和领导过，领导不来，过不过都没关系。”林镇长的嘴可是不饶人的。
“相对集中起来，学校也好布局，孩子们上个学也方便，老师就更容易留住了。”教育局的张局长说道。
“说到教育这块，我也有些想法。这部分，也可以打造成诺江的特色。”
“小齐，你好好说说，这是我关心的地方。”张局长看着齐思齐说道。
“一是把每个学校做上规模，二是把每个学校做上档次。”
“做上规模容易，做上档次不容易啊。”
“上档次，就得看师资了。所以，必须把老师的待遇提到一定的高度。”
“提到多高才算高？”
“全省最高。至少要能够吸引省内的优秀师资，否则，还不如不提。”
“小齐，你的意思是，一方面把学校的硬件搞好，不但规模要大，还要环境很好；一方面是把学校的软件提升，面向全国，引进优秀师资？”
“对，但还有一点，要把教育的权力真正还给老师，诺江可以在这方面，先行先试。”
“你所指的权力是什么？”
“对学生的管理权、惩戒权。”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