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善与恶的较量
可是有一天，他的师父却告诉他，他要用她来做药炉。
他说，她筋骨不同于常人，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冰玉之体，如果能拿来做药炉，可以助他快速达成长生不老的心愿。
他还说，他的生命即将达到极限，如果他还不能练成“返老还童”之术，他恐怕就要道消人亡了。
可是他听着师父的喋喋不休，脑瓜子里嗡嗡地，整个人却宛如五雷轰顶，如遭电击，懵了。
他呆立当场，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他也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厌弃养育自己十数载的师父，那一刻，他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这个作恶多端的师傅。
但他不能，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老家伙的对手。
他太了解他的师父了。他从来就不说空话，既然他说出来了，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将所想之事变成现实。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都不敢去见小絮。
他知道自己见不见柳絮，都改变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什么。
他也没办法不让柳絮不出门，唯一让他安心地是，柳林每天几乎都是如影随形地粘在柳絮身边。
只要有柳林在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以前他有多讨厌柳林，现在他就有多希望柳林能每时每刻都待在柳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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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老奸巨猾，不仅武艺高强，还对危险的感知特别的敏感，尤其是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潜在危机。
他善于伪装，也擅长避凶趋吉，但凡会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事，他都会让别人去做，自己则躲在背后，等着坐享其成。
自从他见过柳絮一面后，就心心念念地想将她据为己用，但他也敏感地嗅到了危险，这个危险来自她身边的那个少年柳林。
他曾在暗中观察过几日，也曾装着病人，去过柳絮诊所找柳絮看过病，均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他发现少年柳林对柳絮几乎是寸步不离，而且特别机敏，危机感特别强，好像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似的，对靠近他们的人，都十分警惕。
而且他感觉自己远远不是柳林的对手，便放弃了从柳林身边带走柳絮的打算。
他便派人暗中观察，寻找着柳絮落单的机会，再伺机而动。
这也是今晚为什么嗜血会出现在高涵别苑。
作为嗜血门背后的势力，灵虚自然知道柳絮和高涵一直都在查他们，也清楚近些日子二人一直都住在一起。
前几日，他通知嗜血主动暴露总部的位置，引暗中寻访他们的人出现，然后将他们尽数绞杀，并迅速赶回a城，帮他实施下一步计划。
他本以为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可还是被高涵的属下先一步识破了他的计划。
嗜血忙乎了数日，不仅连柳絮的面都没见着，还着了高涵的道。
他甚至认为，今晚要不是林轩及时赶到，恐怕嗜血连小命都要交待在高涵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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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眯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目光转向林轩，他看着自己眼前倔强的视死如归的爱徒，无声地哀叹着摇了摇头。
他感觉自己近些年来对自己的这个徒弟是越来越仁慈了，居然有些不忍心对他下重手了。
“徒儿啊！这做药炉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师父也只是借用一下而已，过后，她还是你的，不是吗？”
灵虚心想着，既然自己对他下不了手，那就动之以情，希望能说服自己的徒弟。
“师父你说的什么话？”
林轩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几近崩溃地吼道，
“小絮她是人，那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你何故要如此糟蹋她？”
“呃！这……”
灵虚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自觉有些话也难以启齿。
所谓的药炉，其实也就是他们丹药师之间的一种特殊叫法，其实无外乎就是男女苟合在一起，做着羞羞的事儿罢了。
只不过是女子会被炼丹师每日用特殊淬炼过的药水泡澡，再喂食一些特制的丹药。
炼丹师在与女子交合之时，再将女人体内经过滋补的阴气悉数吸收，为己所用，也就是所谓的“采阴补阳”。
同时女子也会得到一些好处，如果同为修炼之人，还可以进行双修互补。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修炼之人会选择适合自己的异性道友，不为情爱，只为提高修为而结为道侣的缘故。
不同的是，炼药师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用药材和自身的医术，将对方改造成自己需要的体质，为自己所用，也就是所谓的药炉。
而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练药师，他们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后，为了不再给自己添麻烦，会直接处理掉“药炉”。
将“药炉”抛弃或者拱手送人，已经是最仁慈的了，大多数会将“药炉”直接杀掉，只有极为罕见的那么几个会对“药炉”心生情愫，与其结为终身伴侣。
所以，一般想通过“药炉”来达成自己心愿的，基本都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
这种行为，也是被大多数炼药师所不耻，更是为世人所唾弃的，甚至是炼药公会明文制止的。
即便如此，却也不乏有少数无耻之徒，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而为之。
林轩原本以为自己的师父只是残忍残暴外加虚伪，没想到他还会如此无耻下流，竟然想着这等龌龊之事，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更没有想到，他还会如此道貌岸然地说出“只是借用一下，用完后再还给他”的话来。
不得不说灵虚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底线。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心里在咆哮怒骂，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轩儿啊！这些年师父待你不薄吧？”
灵虚依然不死心的看着自己的徒弟，直接无视他眼里的憎恶与怨恨，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你不应该孝敬孝敬师父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林轩冷冷地看着灵虚丑恶的嘴脸，恨得牙痒痒。
灵虚在他的注视下，居然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心想着，像他这样的人，又何曾心软过？
他不得不哀叹自己真地是老了，同时也更加坚定这个“药炉”他要定了。
他一咬牙，抬起浑浊的眼睛，直视着林轩冷漠疏离的眼睛，恳切地说道：
“这样吧！你将那娃儿带到我身边来，等我带她回去练成“返老还童”术后，我便还你自由如何？”
林轩听到“还你自由”时，目光闪烁了一下，面上有片刻的松动，毕竟他被这个恶魔折腾了三十几年，也真的是够够的了。
他做梦都想摆脱这个“亦师亦魔”的老家伙。
可是如果这“自由”是用小絮的清白甚至生命换来的，他宁愿不要！
灵虚见林轩面上表情不停变幻，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就那女娃的体质，我最多使用三次，就可以练成神功。到时我再送那女娃儿‘冰肌玉骨’术，还她完璧之身，并且剔除她大脑里的部分记忆，让她忘记“药炉”的事，将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如何？”
灵虚真切带着几分哀求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林轩。
林轩心中的柔软再次被击中了，他也知道女人的贞操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实在是太想摆脱现在的一切了，他甚至不想再叫眼前这个人一声“师父”。
他一个晃神，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灵虚心下一喜，连忙又往上加筹码：
“事成之后，我不但放你自己，还将你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一并抹除。从那以后你就只是你，不再是我灵虚的徒弟。”
林轩心潮暗动，心中原本还残留的一些愧疚与犹豫，也慢慢消退，他看着灵虚，镇重地点了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灵虚转身来到窗前，静静地站在帘子后面，透过缝隙注视着窗外那片草地，直到林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再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他这才满意地转身回到床上，端坐在上面，闭上眼睛，面带微笑，继续打坐。
林轩出了自己的别墅，脚步有些凌乱地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忘记了时间。
突然一阵夜风吹过，他不受控制地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他下意识地将双手环在胸前，拢了拢胳膊。
他停在路边，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
不知不觉已是入冬季节，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他的大脑似乎空明了一些，心中那莫名地激动亢奋也渐渐退却，替而代之的是清醒。
“我刚刚在想什么？我怎么就答应了那个老家伙？”
他喃喃自语，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胸口处慢慢被自责填满。
“如果自己真地帮老家伙达成了心愿，事后不管那个老家伙怎么做，都难掩小絮被玷污的事实。
再说，以小絮的性子，她肯定是宁死也不会让那老家伙得逞的，到时必定就是香消玉焚。
我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就将小絮推进万丈深渊？”
他扪心自问，痛苦地蹲在路边，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他才缓缓站起来，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就算是死，我也要护她周全，绝不能让老家伙得逞。”
他仰望着夜空，语气坚决地说道。
然后他转身，再次向自己别墅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他需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才不会再次被那老家伙蛊惑。
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明明很平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硬是让你有种无法抗拒、心中只要稍一松动就会乖乖顺从的魔力。
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与老家伙周旋而不着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