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不必把小命当作见面礼吧

    风华绝代。

    这是叶念看到谢霄尧的第一眼所想到的唯一一个词。

    前两个字形容谢霄尧的脸，后两个字形容他的一生。绝代，没错，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可惜是个太监。

    谢霄尧注意到叶念看到自己后眼中那一刹那的惊艳，以及之后深深惋惜的表情。他自是知道别人想了什么。

    谢霄尧见过太多人这种眼神，惊艳的，淫邪的，惋惜的，厌恶的。他们因为自己的外貌想要亵玩自己，却因为自己的狠毒而惧怕，见识到自己的手段后开始厌恶。

    谢霄尧在他很小的时候，像一个被人随便玩弄的小玩意，他那时候很痛恨自己的脸。也想过，自己就因为这张脸才被这么对待吗，难道自己生来就是要被当作玩意儿的吗？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既然他们将自己拖入泥沼，那么他们也要成为这沼泽中的腐烂白骨，而谢霄尧，他要成为开在泥沼中的彼岸花，以他们的尸骨当作养料，一起堕落吧。

    谢霄尧笑吟吟的也不恼，只是笑着抚上了薄唇，一双凤眸水光粼粼，透出无限的缱绻和温柔，看呆了众人，然后他缓缓俯下身，对着跪在地上行礼的叶念，缓缓开口。

    “来人，叶太傅冒犯本王，拖下去，杖责五十。”

    叶念愣了愣，冒犯？？我刚才说话了？？？您也太容易被冒犯了吧！

    未来得及反驳一句话，便被上前的太监扭住了胳膊，当场按趴在地，叶念感觉自己的脸和青石板贴的严丝合缝。

    谢霄尧不急不慢地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眉毛一挑，回眸一笑，开口，低哑的嗓音似是和情人间的低喃戏语一般，摩挲着耳膜。

    “往死里打。”

    后来若不是太子嚎啕大哭着冲进刑司房将叶念死死护在怀里，叶念这条命便当见面礼送给谢霄尧了。

    叶念一直很诧异，一个阉人如何平步青云，将皇族朝堂玩弄在股掌之间，从最开始一个小小的太后身边的掌灯太监，到后来独得太后的青睐，获得太后的提携，成为东厂督公，太后病逝后又攀上皇帝的高枝，最后在皇上病重这几年，已经快达到一手遮天的滔天权势，封为九千岁，进侯封爵。

    近几年民间和朝中一直有绞伐阉贼的呼声，前段时间，还有一批新科举子，在面对圣上殿试时竟然直接要求肃杀谢霄尧一党，圣上大怒，把他们全部驱逐出京，并永不得参加科举。

    而这些失意痛心的学子们，在归乡途中，有的下落不明，有的暴病而亡。

    这些事情都是叶念听的太子身边的其他太傅所说，叶念一直没见到过这位督公，只是久闻大名。

    现在见识到了他这种性格手段叶念也有所感悟了。果真是人不狠，站不稳啊。

    我以后见到他还是绕着走吧，叶念暗暗的思忖道。

    叶念来不及安抚哭着撕心裂肺的小太子，便昏了过去。

    小太子见状，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