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神与鸡腿
“辰小子，趁早把事办了！”
龙妈妈从厨房出来，走过来，将一个盖着毛巾的篮子交到龙辰手里。
“什么？”
龙辰没懂龙妈妈的意思，疑惑的接过篮子，揭开毛巾，一阵热气涌了出来，随即一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扑鼻而来，定眼一看篮子里放着蜡烛、香、纸钱、水果等贡品，一只蒸鸡正冒着热气。
“这是要我干嘛？”
望着篮子里的东西，龙辰已经满脸黑线了。
“土地神都到家里来催供了，你说干嘛？赶紧去谢神去！早去早回我们等你晚饭。”龙妈妈不由分说的将龙辰往外推。
原来老妈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就是为了准备贡品。龙辰本不想去的，但考虑到细细用“你供奉我两个鸡腿”已经钻了一次空子坑了两个鸡腿了，自己要不亲自去他估计还会耍赖。
另外，细细似乎认识云展的事情也要去问清楚。
“云展，跟我一起去。”
“我？”
云展一愣，但还是起身跟在了龙辰后面。
“你以前见过那个自称土地神名字叫细细的小屁孩吗？”
前往细细坊土地祠的路上，龙辰觉得想要向细细打听云展，还是先确认他们之前认不认识比较好。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我以前在道观也只见过神像，从没见过神的真身！”云展安静的回答。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你跟着吗？”龙辰放慢脚步回头。
云展摇摇头。
“我觉得细细可能知道你的身世，等会我会问清楚，觉得你在身边亲自听听比较好。”
“谢谢你！”
云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就在前面了！”
龙辰指指近在咫尺的细细坊土地祠，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对于云展的感谢他并不打算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想弄清云展的身世。
一方面是想帮助他，另一方面他是觉得云展在这个时候出现绝不是偶然，似乎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龙辰很庆幸这个时候的土地祠周围没有人，要是被人看见作为学校一号人物的自己在给土地神烧纸什么的，传出去就不只是丢人的问题了。
“小屁孩，出来！小爷来慰问了。”
龙辰将篮子往供桌上一放，并不客气的吆喝一声，但并不见细细出来，龙辰暗想那小子不会知道我要打听云展的事情，所以故意躲着我不出来吧，要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喂！细细，你再不出来，鸡腿就别想了啊！”
也许是以鸡腿相威胁起了效果，龙辰觉得一阵异香扑鼻，随即周围的简陋的祠堂变成宽阔的宫殿。
“这里难道是土地祠里面？”
有过被煞拉到异界和被细细拉到异界经验的龙辰吃惊的问，但身边的云展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你们知道细细的名字，是他朋友吗？”
一个女性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去，龙辰发现宫殿的中央的正座上一名身着古代衣服的中年妇女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要不是她穿着一件古代的衣服，又坐在宫殿的正位，龙辰觉得她和村里普通村妇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是长得稍微端正一些罢了。
“你就是···土地婆婆？”龙辰不确定的问。
“是的···”
土地婆婆微笑着回答，然后又补充说：“但，不是一般的土地婆婆。”
“这是什么意思？”龙辰不解的问。
“女先生没和你讲过细细坊土地的故事吗？”
土地婆婆没有回答龙辰的疑问反而问起龙辰，因为提到老妈，龙辰更不解了。
“你是龙家人吧！”
土地婆婆微笑着，轻轻一挥手，一对绣凳出现在龙辰和云展身边，龙辰不解的看向土地婆婆，土地婆婆示意两人坐下。
龙辰和云展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龙家人没理由不知道细细坊土地的故事啊？”
“那个···我才举行度戒、传剑，所以很多事情都还没开始学习呢！还望土地婆婆赐教。”
龙辰觉得有些惭愧，从土地婆婆说话的话气中龙辰能清晰的感受到“龙家”两个字的份量，但是因为自己的无知，似乎有点对不住“龙家”两个字了。
“一般情况下，土地婆婆和土地公公是一对夫妇，夫妇搭配，方便管理一方事物。但我们细细坊土地祠却不是这样的，我是细细的妈妈，我们是母子关系。”
土地婆婆微笑着解释。
“还是第一次听说母子搭配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呢！”
关于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龙辰家的神书中是有记载的，他们是都是夫妇。
“这里有个故事，刚好细细睡着了，你们要是愿意听，我倒可以给你们讲讲。”
“麻烦你了！”
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居然是一方之主土地神，这事本来就一直困惑着龙辰，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细细都是本地人，只不过生活在盛唐时期，细细的父亲在细细还没出生就赴京赶考，不想被风浪卷进长江里丢了性命。
后来，细细出生，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靠我给别人做针线，洗衣裳和邻里接济勉强度日。
不料，一天这临沙镇突发大火，我当时正在河里洗衣裳，见起火了就往回跑。
但才进镇却发现到处都是被火困住的人，我不忍心直接跑掉，所以就开始救人，等到所有的人救出来，临沙镇化为灰烬，我才想起细细。
但，找遍所有避难的地方，我都没有找到他，最后帮忙寻找的人在我家所在的灰烬中发现了已经化成白骨的细细。
因为一时疏忽害了细细性命，害得丈夫唯一的血脉断绝，我伤心欲绝，大哭三天三夜，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就撑不住晕倒了。
细细梦中告诉我，本地土地玩忽职守致使大火蔓延没有及时扑灭，所以被革职、打入地狱受火焚之苦。
天帝被我的哭声所感，知道我舍子救人有功，又怜悯细细年幼遭此劫难实在可怜，所以将他接到玄宫享福。
等到我寿终正寝，细细被授予临沙镇土地公之职，我也被授予临沙镇土地婆之职，我们母子一同赴任到现在。这就是细细坊土地神的由来。”
土地婆婆一口气讲完了细细坊土地神的故事，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千年，但说起那段往事，已经为神的土地婆婆还是难免泪流满面。
“这就是母亲。”
云展自言自语的说。
龙辰没懂云展说这话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但云展似乎没注意到龙辰的眼神。
“顺便提一下，临沙镇前任土地被革职到我寿终正寝和细细一起上任这段时间，是龙家当家人以在世凡人的身份做代理土地，所以我前面才说龙家人没理由不知道细细坊土地故事。”
“我们龙家先祖这么厉害啊？”
只听老妈说先祖很厉害，威震湘西什么的，没想到还以在世凡人的身份代理过土地神的职位，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涌上龙辰的心头。
“你们怎么在这里？”细细懒散的声音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龙辰看见细细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拿着拨浪鼓擦着的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鸡腿！是来送鸡腿的对不对？哪儿？在哪儿呢？”
细细突然意识到鸡腿的事情，双眼冒光在大殿里巡视一周，却没发现鸡腿的影子，于是凑到龙辰面前不高兴的说：“鸡腿呢？”
“供桌上！”
龙辰如实的回答。细细先是惊喜的看向土地婆婆跟前的桌子，发现什么都没有，又不高兴了。
“根本就没有，骗子！”
“谁骗你？”龙辰不爽的说。
“还说没有？看什么都没有！”
细细指着土地婆婆的供桌质问。
“我放在祠堂供桌上的，怎么可能会在大殿里？”龙辰恼怒的解释。
“祠堂就是大殿，大殿就是祠堂，这里没有祠堂也就没有？”细细也不依不挠。
“真是放在供桌上了，我可以作证。”云展轻声说。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细细着急的在地上打滚撒泼。
“难道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被野狗偷吃啦？”龙辰猜测说。
“你还没拿出来吧！”土地婆婆微笑的说。
“没拿出来就不行吗？”
经土地婆婆一提醒，龙辰还真记起来自己是将篮子直接放在供桌上的。
“摆在供桌上的让神看见的才是贡品呢。”
“篮子也看得见啊？”
“篮子不是做贡品准备的吧。”土地婆婆微笑回答，又补充解释说：
“贡品是信徒诚心准备的东西，正式摆在神前的才是贡品，篮子一开始在你们心中都不是贡品，只是装贡品的器具而已，所以神是看不见的。”
“原来如此，我去吧贡品摆出来吧！”
龙辰刚准备请土地婆婆让自己出异界的，但话还没说出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土地祠了。
龙辰快速摆好水果、蒸鸡，点好蜡烛，点起香，焚烧纸钱，抬头的瞬间又发现自己已经又在大殿里了。
此时，土地婆婆眼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一堆元宝，及水果和蒸鸡，细细正抱着半只鸡津津有味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