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布

    黄炼的心情渐渐平复，跟在九叔后面，问题又多了起来。

    “幼鬼都有哪些，九叔？”

    “幼鬼一般指十岁一下儿童不幸身亡之后，所变成的厉鬼。在人的印象中，这种鬼一般最为可怕，实则最为可怜，这种小鬼一般只有求生欲望，没有害人之心，除非是被人刻意炼蛊所制。“

    “幼鬼分尸婴，就是我们刚刚解决的，还有血婴，这种最为可怜，被邪门歪道炼丹所用；水鬼一般也多是小孩，所以在河边，看见奇怪的小孩不要靠近；还有问路小鬼，荒山野寺里的讨钱小鬼，一般都没啥法力，碰见火气旺盛的，小鬼根本不敢近身。”

    九叔有问必答，毫不吝啬。

    “那九叔，能不能再给我一张符纸，像刚刚那种。”

    黄炼想起刚刚那一幕，九叔的符纸名不虚传。

    “没了，那般厉害的符纸本就是保命用的，没想到今天疏忽给糟蹋了。”

    九叔略带可惜的说着。

    “那种符纸是朱砂混合着麒麟血，在九月初九重阳日正午时分写下的，这么多年，就剩下了一张给了你。”

    “麒麟血？这世上真的有麒麟？”

    黄炼听见关键词，来了兴趣。

    “这世上当然没有麒麟，所谓麒麟血，是指青牛血。一百头牛中只有一头青牛种，一百头青牛种里有一只麒麟种，而一百只麒麟种之间，才会有一只青牛，有麒麟的灵，有麒麟的形，可遇不可得，所以人们常说，麒麟一出，天下太平。”

    九叔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让黄炼大涨见识。

    说着说着，二人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小村落，炊烟渺渺，正是午饭时刻。

    “世间万物都有灵气，相生相克，大道蕴含其中，你才刚刚开始，经历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走入村落，十九世纪的风情在黄炼眼前铺开来。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全是面黄肌瘦。

    所谓盛世，不过红薯充饥罢了。

    这种世道，九叔这身装扮明显很是受尊敬，来往的人们都点头示意。

    破败不堪，面黄肌瘦，黄炼眼中都是断壁残垣，都是行将就木的麻木，得过且过。

    “大师，您救救我家女儿吧，我把家里的鸡蛋都给您。”

    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妇人从门里窜出来，“扑通”一下跪在了九叔面前，胳膊肘上，是一篮子鸡蛋，只有五六颗，这就是她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吧。

    “大婶，你慢慢说。”

    黄炼抢先扶起了妇人，随后和九叔跟着她走进了小院。

    都是土砖垒起来的，院子正中间，一棵枣树立着，正值秋末，枣子和叶子都落光了。

    枝杈上，则秘密麻麻的挂满了洗完的月布，等着晾干。

    所谓月布，就是古代女人们月经来时所用的，现在叫卫生巾。

    进入房间，土砖垒砌的火炕上，一个面色煞白的女孩，盖着黑白相间的，缝缝补补的褥子，正止不住的发抖。

    那种白，是不带有一点血色的白，好像身体里的血都被抽干了一样。

    “大师，我家女儿十八岁，本来一切都正常，活蹦乱跳的。但自从去年开始就月事不规律，要么几个月不来，要么就是血崩，本来健健康康的一个姑娘，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您给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我求您了，大师。”

    妇人跪在地上，开始磕头，越来越响。

    九叔十亿黄炼扶起了大婶，端详起了女孩的脸，而后环顾四周，房间内，窗明几净，阳光温和，虽然穷破，但是干净整洁。

    “伸手。”

    女孩听见九叔话语，颤颤巍巍的的从褥子底下把手腕露出。

    黄炼和大婶看着闭目凝神的九叔，连呼吸都放缓了。

    “去年去过什么地方？”

    九叔放下手腕，看着女孩眼睛，等她回话。

    “只记得去过寺庙求姻缘，后来就这样了。”

    女孩的声音清冷，还算有点底气在，不似看着那般虚弱。

    “哼，又是寺庙！”

    九叔的声音夹杂着怒气，瞬间提高了八度。

    “去，小兄弟，陪大婶去弄些草木灰来，在拿三颗晒干的红枣，外加一碗井水。”

    九叔吩咐完，走到院子里，看着枣树上，密密麻麻的月布，神情激动，久久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