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打断
林言秋有些意外，没想到嘉柔郡主竟然对她和张婉婉的事情这般上心。
她说给张府送了礼物，那只是客套的说法。送礼物去的人自然要跟张家道歉，顺带提一句林言秋是嘉柔郡主的救命恩人，那张家又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如何会让张婉婉再私下找到她、刁难她呢？
“多谢郡主了。”林言秋笑着道：“没想到，这点小事竟然还让郡主费心。”
嘉柔郡主低声道：“昨日我做东，原本就当照顾好客人才对。”她只字不提昨日究竟是为了何事导致犯了心疾的，只笑着与林言秋说些京中的趣事，等到林言秋走的时候，还特意让萤石捧了一瓶插好的梅花相赠。
那一支红梅很是漂亮，林言秋一看就喜欢。
回去之后就让人摆在了自己的房间的窗户边，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都觉得闻到了淡淡的冷香。
这样针灸两天休息一天持续到了腊月底的时候，林言秋赶在秦御医也在的一天，提议把针灸的时间改为隔两天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睿王也在一旁，闻言看向秦御医。
秦御医摸了摸胡子，沉吟了片刻道：“也是可以的。郡主的身体如今调养的尚好，只要控制住情绪不要太过于起伏，小心照料与常人并无太大不同。等再过些时日，这针灸改为五日一次也是可以的。”
林言秋笑着点头，又与秦御医讨论了下她想到的调整之后的针法。
秦御医听得双眼微微发亮，问道：“这可是你自己想到的？”
林言秋点头：“我还未曾尝试，不过这些天每次针灸前后我都会给郡主诊脉，因此也多想了些。秦御医，不知道我这想法可行吗？”
秦御医道：“这针法很不错，更对郡主如今的身体情况。你……”他迟疑了下，最终道：“没什么，你今日就按照新的针法给郡主行针，我在外面等着，等你行针过后再给郡主诊一诊脉，看看情况。”
有了秦御医的认可，睿王自然不会阻拦。
林言秋用上了自己琢磨的新的针法，睿王妃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行针，时不时问一声嘉柔郡主疼不疼。
嘉柔郡主只笑了笑，低声道：“母亲，林姐姐行针很是小心，一点都不疼呢。”
睿王妃对林言秋笑了笑，道：“我三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更心疼她一点，林姑娘不要介怀。”
林言秋落下最后一针，这才道：“王妃客气了。这是母女天性，我怎么会有旁的想法。”
她来王府给嘉柔郡主针灸这些时日，除了第一日王妃忙碌，她未曾见到之外，之后每一次睿王妃都陪同在侧，握着嘉柔郡主的手，生怕她害怕。
母女情深，可见一斑。
至于第一日，林言秋猜测睿王妃怕是在处理引起嘉柔郡主犯心疾的事情，这才没能过来的。
行针结束，等到嘉柔郡主穿戴好之后，睿王妃又让人请了睿王和秦御医过来。秦御医仔细给嘉柔郡主诊脉，半晌之后缓缓点头道：“效果比之前还略好些。”
睿王和睿王妃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意外，秦御医跟林言秋是一起离开王府的，甚至秦御医还大包大揽说要送林言秋回去。
林言秋心中一喜，客气了两句就跟着秦御医一起上了马车。同行的田馨只能乖巧地和随同秦御医的药童一并坐在了前面车辕上。
秦御医的车内倒是没有准备茶水点心，倒是放了一本医书，方便他偶尔看一看，温故而知新。
林言秋并不多言，扫过秦御医的马车，想了想却没有以嘉柔郡主的病症为突破口，而是选择了远在雾州的孟子莹为借口向秦御医求教。
她以：“我在雾州时有一位病人。”为开头仔细描述了下孟子莹的脉象和症状，然后解释了自己所用的药方和针法，向秦御医请教，可有更好的办法。
这也是当年她跟秦御医相处时的惯例了，林言秋学医大半年就敢大着胆子给人开药方了。开了之后又担心自己学艺不精，只能再跑去找秦御医请教。
所以她的用词和形容都颇让秦御医满意，没有什么累赘直言，表述也很是清晰。
秦御医沉吟片刻，给她的药方改动了两味药，还改动了其中一味的用量。至于针法，倒是没动，只道：“你针灸之法学得颇好，用法也很是不错，教你的人，不像是普通的游方郎中。”
林言秋点头：“我也这般觉得，只是他既不愿意收徒，我也不敢称呼一声老师。”
“这么说——”秦御医猛然直起了身体，双眼带着亮光：“你这般优秀的学生，他竟然还不愿意收？那你……是还未拜师了？”
林言秋抿唇点头：“不曾正式拜师过的。”
“这样啊……”秦御医缓缓舒了一口气，又恢复了舒适地坐姿，笑着道：“倒是有些可惜了。”
林言秋心中微微发急，话到说到这里了，秦御医还不肯提收徒的事情，那她只能再主动些了。
她抬头冲着秦御医微笑：“秦御医，自从之前在梅园见到秦御医……”
“哐当！”前面一声巨响，马车连忙停下，车内两个人下意识抓稳了身边的东西，这才稳住了身形。
秦御医眉头紧皱，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前面一个挑着筐子的男子与人撞在一起，摔碎了筐子里的东西，这会儿路堵住了。”驾车的药童连忙解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小的一时没稳住马车，还请大人赎罪。”
秦御医道：“既然如此，那换条路吧，别堵在这里。”
只是，他好不容易能拐来的徒弟，这次算是错失了。
林言秋心中也有些懊恼，可这会儿外面吵闹，药童调转车头也是麻烦。加上秦御医脸色不太好看，她只好闭上嘴巴，考虑着下次是不是找个更合适的机会来拜师。
嗯，她记得秦御医很是喜欢她做的茯苓糕，不如回头做点茯苓糕送给秦御医，再提拜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