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以怨报怨
几个人也不好总堵在园子入口处，洪青岩拉着林言秋一并入内，戴氏姐妹落在后面迟疑了下也跟了进去。
林言秋与洪青岩一起去见了筹办这次赏梅宴的嘉柔郡主。
果然，嘉柔郡主如同林言秋记忆中一般，脸色有些苍白，见着洪青岩笑着问好，又认识了林言秋笑着请她一起坐下说话。
一旁的丫鬟笑着给她们上了茶水、点心，嘉柔郡主客客气气与洪青岩和林言秋说了几句话，就又有新的客人到了。
屋里不一会儿热闹起来，戴氏姐妹也跟着进了暖阁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戴青青训斥了戴朱珠的缘故，戴朱珠明显老实了不少，只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去瞪林言秋。
林言秋只觉得莫名其妙。
若是说上辈子，戴朱珠针对她还有原因的话，这辈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她此时不敢轻易开口，林言秋也就懒得理会她，只时不时盯着嘉柔郡主看。
嘉柔郡主……有心悸的毛病，林言秋对这次赏梅宴最大的印象就是宴席过后，众女纷纷去赏梅，她当时仿佛是与谁起了争执，两人正吵闹呢就见园子里的人匆匆跑出去请大夫。
当时说的就是，嘉柔郡主犯了心疾。
这次赏梅宴匆匆散了，等后来林言秋才从端王那里知道了，嘉柔郡主因为耽误了医治的缘故，落下了病根。当时林言秋还惋惜了一阵，因为嘉柔郡主是京中少有的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后来，林言秋跟着老御医学习医术时还曾经提过此事，老御医正是当初被请来给嘉柔郡主看诊的御医，也跟林言秋说过若是当时嘉柔郡主能够早些得到医治，哪怕是早上一刻钟，说不定也不会后半辈子都被心疾所困。
那一日，洪青岩提起这次赏梅宴，林言秋就是想起了此事才应下的。
她跟着老御医学过如何在心疾初犯时救治的办法，这次若是嘉柔郡主果真如同上辈子一般犯了心疾的话，她倒是能帮上忙。
林言秋心中有事，自然不太注意戴朱珠。偏生戴朱珠心中满是不忿，等到大家散去赏梅的时候，就拉着两三个好友一起找林言秋的麻烦。
林言秋冷不防就被一个雪团砸在了身上，雪花砸开，里面裹着的泥巴就弄脏了她的衣衫。
“这……”她眉头皱起，看着紫色的裙摆，再抬头看向雪团飞来的方向。
这要不是故意的，她能空口吃黄连。
“哎呀，这位姑娘，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几人打闹着玩呢，没想到不小心误伤了你。”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笑着过来，嘴上这么说脸上确实半点歉意都没有：“咦，你看着有些眼生，可是走错了园子？”
“你可别胡说，这一位林姑娘，可是跟着青岩郡主一同来的，小心你得罪了她，人家找青岩郡主告状。”戴朱珠故意扬起了声音，生怕附近的人都听不到一般。
林言秋看过去，砸了她裹着泥巴的雪球的人正是戴朱珠的好友张婉婉。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戴姑娘说笑了，想来这一个雪球原本也应当是你来享用的才是。”林言秋展示了下自己被脏污了的裙摆，笑着道：“张姑娘与你，可真的是‘好’朋友呢。这样的雪球也敢拿来砸人，不知道的，还当戴姑娘你得罪过张姑娘呢。”
“你！”张婉婉顿时脸色涨红：“你胡说！这雪球我怎么可能拿来砸珠儿的，这本来就是用来……”
“咳咳！”戴朱珠连忙咳嗽，打断了张婉婉的话：“不过是个意外，想来林姑娘也不会跟我们斤斤计较吧？”
“为什么不计较？”林言秋还没开口，被绊住的洪青岩已经回来了，“戴姑娘可别说你们平日里玩打雪仗就是用这样裹了泥巴的雪球。要真是这样，我能打得你满脸都是泥巴！”
“你！青岩郡主，我敬你是郡主，可你也别仗势欺人。”戴朱珠一张脸涨红：“我爹爹好歹也是当朝尚书，你要真敢殴打官宦之女，我也敢到宫中娘娘跟前告状。”
“是嘛，那你就去告状试试看。”洪青岩丝毫不怵，与戴朱珠针尖对麦芒一般争吵起来。周围的人赶紧上前劝说，生怕她们真打了起来。
林言秋这个主角反而被落在一旁，没人在意了。
她左右看了看，干脆蹲下来团了个雪球，朝着张婉婉砸了过去。
不得不说，她手头的准头还是挺不错的，雪球啪一声落在了张婉婉的胸前，雪花砸开一样的泥巴染在了她鹅黄色的衣衫上。
“这……你！”张婉婉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言秋。
在场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林言秋笑了笑，一边擦手一边过去拉住了洪青岩，笑着道：“郡主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了。张姑娘给我的东西，我如今也算是还了她。这样谁也不亏欠谁了，不是吗？”
她说着冲张婉婉一笑，才又对洪青岩道：“只是我这衣服脏污了，还得回去换一身才好。”
这种场合，姑娘家出门最起码是有一套备用的衣裳带着的。林言秋如今虽然不是端王的义女了，可这点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她带得有替换的衣服，原本只是以防万一的，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换衣服的时候，洪青岩就等在外间，一边跟她说话。
“你那一下可太解气了！我看到咱们走的时候张婉婉的脸都青了！”洪青岩说着大笑了两声：“你放心，她们不敢私下找你麻烦的。”
“我知道。”林言秋在里屋里笑了笑。
能跟戴朱珠关系很好的女子，都是家中庶女，平日里在家中是不敢走错半步的。如果事情闹大了，她无所谓这些所谓的“贵女”反而会坏了名声。
她上辈子也是忍气吞声了许久，才摸清楚了这里面的门道。
当年她顾及端王，怕因为自己端王被京中上下指摘，因此行为处事都极为小心。如今，她孤身一人，虽然没有什么大靠山，可也少了不少的顾忌，反而畅快不少。
而林言秋万万想不到，她刚刚那以怨报怨的行径，正巧被端王看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