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李代桃僵的表妹(二合一)
感受着腹中翻江倒海似的痛楚, 大滴冷汗从李嬷嬷额上冒了出来,她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向云舒求饶,
“表小姐, 您饶了奴婢吧, 奴婢都是听命行事, 不是有意……”
云舒不耐烦听她解释, 伸手将青霜身上的麻绳和塞嘴的巾子解了,“青霜,用绳子将她们三个捆了,照样藏衣橱里,留着做人证,”
“是,小姐。”青霜从震惊中回神, 干脆利索将李嬷嬷和两个婆子绑了, 想到刚刚自己小姐那干脆利索脱身的手法,又特意多绕了好几圈, 把人捆得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拖进衣橱里锁好, 这才放下心来。
收拾好李嬷嬷三人,云舒又换下了身上的喜服,拍拍手, 带着青霜径直往前院去了,“走吧, 青霜我们去前院,看看这李代桃僵的大戏,究竟是怎么个唱法!”
此时晋宁伯府前院正热闹非凡。
在一片欢天喜地百年好合的喧嚣中, 贺璟心潮澎湃,喜不自胜牵着季宛,在众宾客们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堂。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终于摆脱了表妹这个强压在他头上多年的包袱,娶到了心爱的宛宛,自此娇妻爱子,欢度一生了。
而上首的晋宁伯与李氏亦是满面春风,喜上眉梢。
自晋宁伯府渐渐没落之后,晋宁伯便心情沉郁,鲜少有笑容。而如今,璟儿成婚,看着这满堂的宾客,不仅有勋贵姻亲,还有朝中文官清流,更是抚掌大笑。
这门婚事,确实选的好!有了儿媳娘家的遗泽人脉,日后他们晋宁伯府定能实现他多年的夙愿,由武转文再度兴旺起来。
李氏也是笑容满脸,乐不可支,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璟儿成婚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分不安,李氏下意识看了一眼晋宁伯。
李代桃僵这件事,晋宁伯并不知情,毕竟,此事对晋宁伯府是百害而无一利。若不是私心作祟,她也断不会答应这件事。她不想让晋宁伯知道她这份阴暗的心思,而贺璟,也怕晋宁伯知晓了会阻止,所以他们干脆将晋宁伯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头也没在他眼前露。
左右晋宁伯与外甥女也甚少见面,不甚熟悉,应该不会发现什么。便是事后暴露了,可木已成舟,以她对晋宁伯的了解,定然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将错就错。
想到这,李氏安下心来。而此时,吉时也到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在傧相高声的唱贺中,众人皆心领神会,笑吟吟看着堂上新人盈盈下拜。
接着,傧相又缓缓喊出,“夫妻对……”可这拜字还未说出口,便听堂外响起一女声,“且慢!”,女声话音落下,便接连引发了门口下人们的惊呼议论声。
“表……表小姐?!”
原身在伯府生活了三年,云舒这一喊,不知情的下人们认出她来,面色大变。
“表小姐和世子不是在里面拜堂吗?怎么会在这?”
“若这真的是表小姐,那里面和世子拜堂的新娘子又是谁?”
傧相默默将到了嘴边的拜字咽了回去,宾客们脸色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新娘子出错了?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李氏与贺璟只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瞳孔紧缩脸色煞白。盖头下的季宛更是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怎么会这样,姐姐怎么会还活着,李嬷嬷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姐姐逃出来了?
晋宁伯撇了一眼身旁的李氏,神色亦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在一片寂静中,云舒带着青霜进门来,似笑非笑在堂上扫了一圈,对面色大变的李氏贺璟讥讽道,
“姨母,表哥,你们不想娶我,退亲便是,何必使这么恶心的手段!”
说着,云舒一把扯下季宛头上的盖头,俏脸寒霜怒骂道,
“哄着我成婚,却在出阁前李代桃僵偷天换日要杀我灭口。让这么个货色顶替我的身份。就凭她也配!”
云舒的话就像一泼冷水泼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堂上瞬间炸开了锅!哪怕宾客们见着云舒,心下有所猜测,觉得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可没想到晋宁伯府私底下竟然这么龌龊。
李代桃僵,这晋宁伯府正当是好大的胆子,好恶心的算计!
李氏被众人鄙夷的眼光看着,只觉得心慌意乱,恨不得晕死过去。必须将这件事给压下去,不然,等宾客们出了这个门,消息传出去,他们晋宁伯府的名声可就完了!
李氏强撑着起身,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做出一副伤心无奈的模样,看着云舒愤愤道,“宛宛,你说什么胡话?我何时害过你,我知道你心悦璟儿,可他早已与你姐姐定了婚事,你怎能如此……你就算病了,也不能说这样的胡话啊!”
李氏一咬牙干脆将云舒的身份定了性,说她是季宛。左右在场的宾客们又不知道外甥女的模样。季宛这边又是假死,死讯也只有府中人知道。
府里的下人们卖身契都在她手上攥着,若是聪明机警,就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管如何,先将此事圆过去再说!
一番话下来,宾客们顿时觉得满头雾水,难不成这又是误会?
一旁僵立着的贺璟听完,立即明白了李氏的打算,他回过神来,义正言辞,语气笃定地朝众人解释,
“宛宛她是表妹的族妹,表妹入府时,也带了她一同进来。表妹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两人情同姐妹,因此在府里,下人们也一并称她为表小姐。”未了,又语带羞愧含糊不清地暗示道,“因为这场婚事,宛表妹她受了些刺激……这才……”
说完,贺璟目光真挚恳切朝云舒看过来,温声道,“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宛表妹,别闹了好吗?”季宛也反应过来,抽泣着附和道,“妹妹,看在我们多年的姐妹情意上,你且回去吧。”
云舒听着他们这一唱一和颠倒黑白,三两句话就指鹿为马硬说她是季宛,连她闹事的理由都找好了,爱慕贺璟,爱而不得疯了,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云舒不禁冷笑,正想出声,李氏见状忙对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的下人们喊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表小姐带下去喝药。”
下人们面面相觑,有机灵的已经猜出了李氏的意思,忙低声应了,嘴上喊云舒为宛小姐,想上前拉着云舒往外走。
云舒简直要被气笑了,“姨母,表哥,你们当真要如此诬陷我?”
“当然不是,难道我堂堂伯府夫人,连我嫡亲的外甥女都不认识了吗?李代桃僵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此事对我们伯府百害而无一利,我们好端端地,为何要做这种事。”
只要把人带走了,先将事情圆过去,此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李氏心里发苦,强撑着辩解,又连声催促道,“还不快将表小姐带下去!”
只可惜,事与愿违,她话音刚落,便见许夫人带着满身怒气从宾客中越众而出,指着李氏痛骂道,
“晋宁伯夫人好利的一张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明明舒儿才是真正的季家女,你倒好,仗着舒儿不善交际不与京中人来往,便在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今日许夫人早早便备了厚礼来伯府观礼,在拜堂的时候,见贺璟一表人才,看向新娘时眼里又满是情意,还颇为云舒高兴。
可没想到,晋宁伯府竟然敢李代桃僵!她心中又气又急,当场便想站出来为云舒讨个公道。可见云舒趁人不注意,朝她眨眼示意,又表现得胸有成竹,这才强忍着怒气在一旁看着,想看晋宁伯府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说法。
可如今见李氏他们如此颠倒黑白,她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若不是年关的时候,我与轩哥儿在望江楼与舒儿见了一次,险些就被你们给蒙骗了!还姨母,有你这样的亲戚,舒儿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这么丧良心,就不怕夜里季贤弟夫妻来寻你吗?”
许夫人一番话,打了李氏等人一个措手不及,她没想到,明明已经尽力挽回了局势,却横空杀出个许夫人。而且,好死不死的,许夫人竟然还和外甥女见过!
“许夫人,这其中有误会,许是宛宛这丫头她……骗了您。”
李氏干巴巴地想解释,许夫人却压根不吃她这套,“到底谁骗谁,我心里清楚!我们许家与季家相交多年,难不成还会认错人?就算京中有人不认识舒儿,可江南还是有季家族人的,舒儿自小在江南长大,我就不信,会没人能认出舒儿!”
说完,许夫人又怜惜地看向云舒,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你别怕。今日有伯母在这,你尽管把真相说出来!”
“谢伯母。”云舒真情实意地谢过许夫人,方才从李氏接她入府时的打算,贺璟与季宛的私情到季宛假死,三人设法李代桃僵,最后让李嬷嬷杀人灭口的事情说了。
未了,怕众人不信,又道,“如今那李嬷嬷和两个粗使婆子,都被我与青霜捆了,锁在衣橱里。若是大家不信,到我院里将人带过来一看便知!”
李氏被云舒一番话话说得心跳如鼓,眼中的恐惧终于遮掩不住,大滴的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完了,完了,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季宛有孕在身,身体上的虚弱再加上心里上的恐惧,更是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宛宛!”贺璟下意识开口,一把将她抱住。
随即贺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难堪,慌乱,恐惧,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云舒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又还有李嬷嬷那两个人证。再一看李氏他们三人那惨白的脸色,和贺璟脱口而出的宛宛,宾客们哪还不明白,到底谁真谁假!
明白过来后,人群中轰然炸响,顿时或不屑或谴责地议论开了。
“荒唐!就像季家姑娘一开始说的,不想娶,退婚便是,怎么能如此恶心下作!”
“李代桃僵,晋宁伯府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李代桃僵就算了,居然还杀人灭口,颠倒黑白!我等简直羞于此类人为伍,待明日上朝,必要参他一本!”
“这是怎么回事?”在一众宾客鄙夷的目光下,晋宁伯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重重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霍得站起身来,指着李氏与贺璟怒吼道,“好端端的儿媳,为何突然换了人,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早在云舒出现的时候,晋宁伯就意识到了不对。就算他因着避嫌,甚少与未来儿媳接触,可也认得出来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一直隐而不发,也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伯府的声誉,也只能将错就错,顺着李氏与儿子的话将此事糊弄过去。
可如今事发了,瞒不过去了,他就必须得站出来,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只要他不掺和其中,那伯府就还有的救!
这一番话,既是质问,也是摘清自己。晋宁伯发作完,又做出无地自容满怀愧疚的模样朝云舒道,
“舒儿,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表哥与姨妈做下这等错事,姨父一定会严惩他们的!是姨父的错,还请你不要见怪,原谅姨父。”
说着便起身欲躬身朝云舒行礼。
“云舒不敢当晋宁伯一礼。”云舒心下冷笑,也不唤姨父,转身避开不受他这一礼。虽然晋宁伯并未参与其中,可也不代表他就是什么好人。
前世里,季宛的身份被他发现后,他也只是将错就错,不仅没有发作三人,还出手帮着抹除了一些三人之前遗漏的细节,并着手将当年见过原身的下人们连续发卖,彻底绝了此事被人发现的可能。
甚至,为了怕人在尸首上看出什么,又将原身尸骨从坟中挖出,挫骨扬灰,彻底毁尸灭迹。单单这点,云舒便不可能与他客气!
晋宁伯脸色一僵,没想到云舒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当众给他没脸,他好歹也是她的长辈,是她姨父!
“舒儿,你这是怨上姨父了吗?”
“便是怨你又如何?”许夫人见不得晋宁伯那装模作样拿辈分情分压人的模样,护在云舒面前,“你们晋宁伯府做出这等事来,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况且,你才是一家之主,谁能相信你并不知情。舒儿,你别怕,这事伯母替你做主,明日我便让你伯父上书参他们去!”
一听这话,晋宁伯顿时变了脸色,贺璟也隐隐有些后悔,此事传出去,他们顶多名声不好,可若是被告到了圣上耳朵里,那他们伯府可就完了!
贺璟忍不住哀求道,“表妹,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被宛表妹蛊惑。宛表妹她有了身孕,借此要挟我,我这才不得不做了这件糊涂事!
表妹,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原谅我好不好。其实,我心悦的是你,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我愿意用一辈子补偿你,此生别无二色,只有你一人!”
李氏亦眼含希翼看了过来,“舒儿,你不是最喜欢你表哥吗,你原谅你表哥吧,日后,姨母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云舒丝毫不为所动,嗤笑道,“君若无情我便休,表哥自始至终对我无一丝情意,这样的男人我要来有何用?况且,你们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你们,今日若不是我警觉外加有几分运气,如今,我早已被一杯毒酒毒死,命丧黄泉了!”
说着,云舒转头看向众人,“晋宁伯府虽对我有三年养育之恩,可如今他们欲李代桃僵害我性命,此事云舒不能忍,还请诸位替云舒做个见证,我季云舒与晋宁伯府自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青霜,去收拾东西,我们走!”
云舒说完转身便走,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李氏三人脸色灰败,心中不由生起了浓浓的悔意与恐惧。是他们错了,早知如此,便不该贪心。如今害人害己,今日之后,晋宁伯府又当如何自处?
晋宁伯心有不甘,欲追上前去,却被冷着脸的许夫人拦下,
“舒儿如今与你们毫无干系,还请晋宁伯自重!”
“你——”
晋宁伯气急,想要发作,可满堂宾客都在,只当初对宾客满堂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悔恨,来的人越多,日后知道他们晋宁伯府丑事的人便越多,日后,他们怕是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晋宁伯脸色灰败,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舒收拾好行李物件,在许夫人叫来的下人的帮忙下,浩浩荡荡出了府,搬入了季家当年在京中小住时买的一座小宅院。
等到府中宾客散尽,晋宁伯终于支撑不住,只觉心口钝痛,噗得喷出一口血来!
李氏与贺璟慌张上前来扶,却被他狠狠推开,“给我滚!”许多碍于宾客在场不好说的话,晋宁伯此刻皆一吐而快,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我!若是做的滴水不漏也便罢了,可如今呢?不出三日,我们晋宁伯府的名声就会像臭水沟一样臭不可闻!你们最好祈祷此事就这么过去,不然,我定会休了你李氏,废了你贺璟的世子之位!”
李氏与贺璟皆是心头发苦,暗自希望此事不要被追究,他们装几个月的鸵鸟,被人骂上一段时间,等日后大家淡忘了,此事也就过去了。
毕竟同为勋贵,谁家没有做过几件荒唐事呢。前几年武春候的儿子贪花好色,暗地里毁了数名姑娘的清白,甚至还差点逼死了人,可到头来,也不过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只对武春候罚俸了事。
他们这次做法是有些不地道,可最后到底没有做成。比起武春候家的事情来说还要轻上许多,最坏,应该也是和武春候一样,罚上几年俸禄吧。
李氏心存侥幸地想。
可她却不知道,武春候这看似轻飘飘的处罚,其实是武春候私下用兵权和家族利益换来的,且他进宫前,便已经将犯事的儿子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最后请了太医,差点就救不回来,这才换来了这明面上的从轻发落。
当天晚上,晋宁伯府上发生的事情,便传遍了百官勋贵们的耳朵。过去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季父留下的遗泽与人脉,这一次,终于提前享受了一把。
不止御史们闻风而奏,像许尚书等与季父相交莫逆,或是对季父甚为推崇的文官们,也纷纷上奏弹劾晋宁伯。几日后消息传到江南,江南众多举子学子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联名上书要为季大儒的独女讨一个公道。
一时间,晋宁伯府竟有了人人喊打的趋势。晋宁伯当天就发了一场大火,若不是宫中突然来了圣旨召他入宫,晋宁伯险些休了李氏。
进宫路上,见传口谕的太监面色肃然神情冷淡,甚至连银子也不愿意收,晋宁伯一颗心便提了起来。等到了宫中,见到了满脸怒色的皇上,晋宁伯一颗心更是凉了半截,此番他怕是凶多吉少。
而事实也确实如晋宁伯猜测的那样,皇上先是怒斥了他一通,最后更是下了圣旨,夺了晋宁伯的爵位。
皇上本就对朝中骄奢跋扈,只会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吸朝廷血的勋贵们很是厌恶。如今晋宁伯府李代桃僵一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正好给了皇上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自晋宁伯进宫后便一直忐忑不安的李氏三人,一直以武春候的例子安慰自己。只是没想到,他们等了半天,不仅没等到晋宁伯回来,反而等来了皇上夺爵的圣旨。
以季宛的身份,是没资格接旨的,因此,接旨的只有李氏和贺璟二人。当听到夺爵的时候,李氏脸色煞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独留贺璟满头冷汗浑浑噩噩地接了旨,又眼睁睁看着太监宣完旨,派人摘下了他们晋宁伯府门上的牌匾。
当牌匾哐当一声落地的时候,贺璟觉得自己仿佛也从云端跌到了谷底,明明在几日之前,他还是金尊玉贵前途无限的伯府世子,如今却一无所有,名声,前程,未来,甚至爵位,通通都没了!
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心里铺天盖地的悔意几乎要把他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当初写许夫人,想着她有孙儿,算祖母辈,所以写的许老夫人。但云舒唤她伯母,且同辈的李氏也叫夫人,所以想了想,改为了夫人,前文也改了一下。
明天就差不多完结开新世界啦,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