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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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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府的变故很快便传入了贺擎的耳中。

    他的眼眸肉眼可见地变得深邃,泛着深不可测的微光。

    谢棠山现在能出府了,就一定会来找虞洛吟。他们一旦相遇,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贺擎猜不准,眼光越发冷冽。

    “夫君夫君~你快来呀!”

    甜甜软软的呼唤,让男人的思绪飘了回来。

    昨日没有逛完整个花枫谷,也没能去买干花和花环之类的东西,于是贺擎便让人再去花枫谷把整个小铺的东西都包了下来。

    “云峥哥哥,这个香囊的味道好香啊,你说小姨会喜欢吗?”

    虞洛吟的眉眼弯弯似月牙,脸颊上洋溢着甜滋滋的暖意。

    好似只要看见她的笑容,贺擎不安与复杂的心情就能立刻得到缓解。

    “这样的小物件,她应当是喜欢的。”贺擎说。

    “那好~这个留给小姨,这个味道更清雅些的留给皇舅母!”

    小郡主兴致盎然地挑选着琳琅满目的香囊,“然后这两个蓝色的是小荷和二嫂嫂的,那边水绿色的是大嫂嫂的~!”

    她已经将要送人的香囊都挑好了,看样子像是很满意。

    贺擎的嘴角一直勾着浅浅的微笑在耐心地听她说,直到虞洛吟说出「水绿色」这三个字,男人笑容冷不丁地僵了僵。

    昨晚小娇妻吃了醋,哭哭啼啼的,得好生哄着,不然的话贺擎早就把心底那头饿狼放出来,狠狠地把小白兔拆解入腹。

    因此那套水绿色的寝衣,贺擎强忍住要撕烂它的冲动,它现在还完好无损。

    他可是盘算着,等哪天让她再穿一次,再好好享受一回其中的美妙。

    “妧妧。”

    贺擎张开结实强壮的双臂,从后面将她抱在怀中。

    “待会儿晚膳我们再去香荟楼好吗?上次有很多菜你都没吃上。”

    虞洛吟自然点头,“好呀,我正有此意。”

    “好,我让人安排。”

    男人在她雪白小巧的耳垂上亲了一下,“还生我气吗?”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小郡主觉得自己那会儿确实是有些太过激动。贺擎也只是普通地微笑了一下罢了,自己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再加上从昨晚到现在,贺擎的态度一直很好,温柔又体贴,可圈可点,虞洛吟哪儿还能对他有意见呢?

    “没生气啦。”

    她轻松地说。

    贺擎安心地笑了笑,剑眉舒展开来,搂着她柳腰的双臂不由地缩紧了些。

    “妧妧,哥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呀。”

    “你昨天为何把那套水绿色寝衣穿在里面?”

    唰的一下,虞洛吟的雪腮完全覆盖上一层红晕。湿漉漉的眸子变得闪躲起来,贝齿咬住樱唇。

    “没、没有为何啊。”

    “嗯?”

    尾音微微上扬,有些霸道的吐息落在她的耳朵上。

    小郡主娇娇地缩了缩,眼神幽怨又羞涩,“就、就是想让你开心开心嘛谁知道你先惹我不开心。”

    贺擎的笑意更浓,狭长的黑眸微微眯着,“既然妧妧现在开心了,那能让为夫再开心开心吗?”

    “”

    虞洛吟皱眉抱怨,“可是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已经”

    “昨晚是为了取悦你。”

    他放低醇厚的嗓音,慢慢悠悠地说,“今晚,妧妧轮到来取悦我,可好?”

    虞洛吟的心湖荡漾起涟漪,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怎、怎么取悦?”她问。

    贺擎坏坏地轻笑,“你在上。”

    “”

    不行,这种事情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小郡主狡猾地开始装生气,“我刚才是骗你的,我还没有完全消气,所以你不许这样要求我。”

    她是什么心思,贺擎不会不知道。

    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哦?是么。”随后便松开了手。

    可虞洛吟却看不透自家夫君究竟在盘算什么,错愕地望着他。

    贺擎瞧见了她懵懵憨憨的神色,上手用指节掐了掐她发烫的小脸。

    “梳妆更衣吧,我们到外头街上逛一逛,再去香荟楼用膳。”

    “噢好。”

    小郡主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

    京都,谢府。

    谢老太保夫妇双双撒手人寰,前来吊唁的人非常多,其中也包括景国公府。

    “青伦兄,节哀顺变。”

    虞绪风沉重地开口。“有心了。”

    短时间内接连丧父丧母太痛心,谢青伦难以承受,眼圈的红一直没有淡下来过。

    谢棠山在一侧扶着父亲,恭敬地作揖,“国公爷。”

    “何须多礼。”

    虞绪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棠,照顾好你父亲母亲。有何需要的,尽管来国公府。”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这么多个月过去了,虞绪风对谢棠山的态度回归从前。

    “谢过国公爷。”

    谢棠山看着国公府来的一行人,望穿秋水,问道,“妧妧呢?”

    虞绪风不知如何启齿,淡淡地抿了抿唇。

    林馥接过话来,温声道,“妧妧去淮州玩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去淮州?

    她怎么在纸条上没有写呢?

    一切未发生前,他曾允诺要在成婚后带她去她心心念念的淮州。谢棠山还计划着,等事情尘埃落定,一定要完成诺言。

    可是妧妧,你怎么自己就先去了呢?就不能等等我吗。

    谢棠山真的想虞洛吟想得快疯了,继续问,“敢问长公主殿下,妧妧是和谁结伴同行的?是裕安侯府的英荷姑娘?还是瑞川郡王妃?”

    还没等林馥开口回复,边听见门口的小厮大喊,“裕安侯府到——”

    裕安侯与侯夫人一同走来,身后还跟着许思渡和许英荷兄妹。

    谢棠山蹙着眉,悬着的心仿佛马上就要跌入冰湖。

    虞洛吟和许英荷从小就是形影不离的闺中密友,有什么宴会,要去哪儿游玩,绝对会结伴同行。

    她要去淮州,许英荷居然没有同行?

    为何呢?

    谢棠山感到十分无力。

    被禁足在府中的这几个月,他与世隔绝,一点外面的消息都听不到,更别提知道一星半点关于虞洛吟的事了。

    既然裕安侯夫妇到,那么国公府的一行人便先行离开。

    趁裕安侯与谢青伦聊着几句,谢棠山走向许英荷,“英荷姑娘,好久不见。”

    “谢公子好久不见,请节哀。”

    许英荷端庄得体地福了福身子。

    谢棠山微微点头,眸色变得紧张又沉郁起来,“妧妧呢?”

    许英荷的心抖了抖,如实告知,“妧妧初四就去淮州游玩了。”

    “和谁?”

    谢棠山靠近了她一步,浑身充斥着浓浓的压迫感,“英荷姑娘怎么没有与她同行?”

    许英荷手中攥着帕子,害怕地后退了一下,避重就轻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兄长马上要成婚了,要张罗的事情很多,我得留下来帮帮我母亲。”

    “对了,公子记得吧,我母亲之前受过伤,腿脚到现在还时常隐隐作痛。正月府中大小事很多,我不得帮衬着么。”

    许英荷自顾自地说着,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正当谢棠山想要启唇,许英荷机智地叫来许思渡挡一挡。

    “兄长,快过来!”

    许英荷朝兄长招招手,“我们家兄长现在要迎娶的妻子不是那个尚书府的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呢。兄长,你快来给谢公子说说你的事,聊几句。”

    许思渡和谢棠山根本不算熟,完全不到要互诉情史的地步。

    可许思渡看着妹妹挤眉弄眼的,又好似很尴尬的模样,许思渡自然得帮她。

    见许英荷撒腿就要跑,谢棠山叫住她,“英荷姑娘,你还没有回答”

    “棠山兄,也有些许没与你聊了。”许思渡默默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望着许英荷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棠山总觉得很奇怪,像是在瞒着自己什么。

    此时的谢棠山脑海里只有虞洛吟,心慌得很,逮着人就忍不住问,“思渡兄,可是韶令郡主出什么事了么?”

    许思渡气定神闲地笑笑,“郡主自然是好的,棠山兄为何这么问?”

    “郡主出游,不是与家中人同行,也没有和英荷姑娘一起,不像是她的作风。”

    谢棠山把疑虑说出来,“方才长公主和英荷姑娘都没有给个准话,我实在是心有不安。”

    “思渡兄,不知英荷姑娘可曾与你提及此事?”

    许思渡漫不经心地摇摇头,“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在下最近忙着张罗婚事,姑娘家的事着实是没空管。”

    “不过长公主一向是最心疼郡主,你若是看见长公主不急不躁的,不就证明郡主肯定是安全地、开心地在游玩么。”

    此话不假。

    从小到大虞洛吟掉一根头发,长公主殿下都得心疼半天。

    方才瞧见长公主时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不像是她的掌上珠有任何问题。

    见他好似听进去了,许思渡又接着说道,“棠山兄不必过于忧心郡主,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老太保的丧事和你双亲的身子。”

    梁氏本就被禁足得快抑郁了,胸口经常闷得慌,每天都得吃些补药。现在要办丧事,忙得脚不沾地,脸更是发青。谢青伦的容色憔悴不堪,一瞧就知道,应当是没合过眼。

    谢棠山作为家中嫡长子,要照顾的事也多了去了。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淡淡道,“若是英荷姑娘处有什么关于郡主的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知。”

    许思渡点头,“会的,放心。”

    -

    淮州。

    临近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路上挂满了各色精美的灯笼。

    南方的灯笼做工更为精细,花样多,颜色也多。

    姹紫嫣红,灯火绚烂,星光浪漫,将冰冷的黑夜照亮得无比精彩。

    虞洛吟欢脱雀跃得很,这里要看看,那里也要看看。

    有了之前的经验,贺擎直接在她腰上拴了一条布带,紧紧地握在手中,不让她走远。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操心得像一个老父亲,不停念叨。

    “妧妧,走慢些。”

    “不许跑,不许跳。”

    “小心手,不要摸那个。”

    “妧妧宝宝,过来,这个木条上有木刺,不要靠过去。”

    “妧妧,听没听到?不要跑。”

    虞洛吟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上心地回道,“知道啦知道啦!”

    你确定你真的听进去了?

    贺擎无奈地叹气,只听见她乐不可支地说,“夫君~我好想再尝一个金虾酥呀!你说这个蟹黄酥会不会也好吃呢?”

    她的声音又娇又甜,不容任何人拒绝。

    贺擎牵着她柔软的手,“乖,一样只许吃一个,不然到了香荟楼又该吃不下了。”

    “好的呀~~”

    虞洛吟乖乖地点头,灵动俏皮的杏眸里全是闪亮亮的光芒。

    小郡主一样尝了尝没有吃过的蟹黄酥,满心欢喜地咬了一口,却发现内陷的部分并不是她习惯的口味。

    她稚嫩雪白的小脸明显愣住,笑容弱了下去,把剩下的都递给了贺擎。

    “夫君你尝尝。”

    贺擎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不喜欢吃,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只推荐了金虾酥。

    虽然他对这些酥点类的东西兴趣不高,但只要是小娇妻递给他的,即便是毒药他都吃。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低头咬住了蟹黄酥,舌尖悄悄地舔了舔她的指尖。

    湿润的触感传来,虞洛吟咬了咬牙,羞赧地蹙眉,奶凶奶凶地提醒,“这里是大街,不是雾凇轩啦!”

    “怕什么。”

    贺擎无所畏惧,嘴角噙着轻佻且极具占有欲的笑意。

    街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贺擎没办法忽视。

    尤其是盯着虞洛吟看的那些男人,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全都挖出来喂狗。

    但他不能将心底的怒意表现出来,怕吓着他的小娇娇,只能不遗余力地向众人展示他们的恩爱。

    “夫人,我帮你把你不想吃的都消灭了,是不是很棒?”

    “嗯哼~谢谢夫君!”

    虞洛吟甜甜莞尔,随即嗷呜一口咬向她喜欢的金虾酥。

    贺擎把手中淡紫色的衣带往里收了收,小郡主被他的动作所拉进。

    他饶有兴趣地挑眉,“为了表示你对我的感谢,要不要亲为夫一下?”

    “嗯?”

    虞洛吟口中的金虾酥差点没咬就吞了。

    “现、现在?这里?”

    “对。”

    什么毛病!

    这里人这么多,你要我怎么亲嘛!

    小郡主脸皮薄得狠,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和夫君亲吻呢?!

    可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并没有半分羞耻的神色,反倒一双漆黑深邃的星眸含情脉脉,笑意如沐春风,仿佛下一刻就要低头与她缠绵。

    他每次只要露出这么温柔动情的眼神,都是要和她深深浓浓地唇齿相交的。

    虞洛吟太了解了,只能先下手为强。

    她把心一横,踮起脚尖,歪过头,在他面若冠玉的俊颜上留下一吻。

    轻轻的“啵”一声出来,贺擎的心被她甜得发暖。

    四周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在他们即将成为“景点”之前,贺擎赶紧拉着他红了脸的小娇妻离开此处。

    香荟楼的菜式色香味俱全,满桌子的菜,每一道都很合虞洛吟的口味。

    贺擎嘴角的笑容从温暖变为狡黠,声音更加醇厚有魅力,“夫人,这里的桃花酿很有名,要尝尝吗?”

    桃花酿?

    听起来应该香香甜甜的,很好喝吧!

    作为一个不胜酒力却老爱馋酒的小酒鬼,虞洛吟欢欢喜喜地咬住了贺擎扔来的钩子。

    佳肴配美酒,娇憨的小郡主大快朵颐,美滋滋得很。

    桃花酿的味道确实香甜而清冽,虽然没有梅子酒甜,但同样好喝。

    “夫君,我能不能再喝一杯呀~?”

    小美人双手握着酒杯,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诚恳和乖巧,可爱死了。

    原本今日贺擎就是在故意下套的,当然不会拒绝她。

    “嗯,喝吧,不过要多吃两口菜,免得伤胃。”

    眼下虞洛吟已经喝了五杯了,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贺擎是不可能允许的。

    就算允许,那也是她得磨半天才能妥协的。可是今晚,他怎么这般爽快?奇了怪了!

    “啊~?你今天居然让我喝酒呀!”

    贺擎摸了摸她因为酒气而红润发烫的小脸,“今日只有我们二人,要是喝醉了,夫君也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你,所以无碍。”

    虞洛吟还完全没有看出来贺擎眼底透着的坏,还眉笑眼舒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夫君今天真开明,妧妧最喜欢你了!”

    嗯,希望你晚点也说你最喜欢我。

    再有三杯桃花酿下肚,虞洛吟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了,脑子晕乎乎的,就知道看着贺擎傻笑。

    “夫君,你真的生得特别英俊,我好喜欢!”

    “我知道。”

    “夫君,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好好看?”

    “你说过。”

    “云峥哥哥,我特别喜欢盯着你的喉结看,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了。”

    贺擎老早就意思到,她很喜欢碰他的喉结。

    甚至有次在鱼水之欢时,她还咬了一口他的喉结。第二天起来喉结旁边一圈牙印,明显得很,幸亏不需要上值上朝。

    壶里的桃花酿就剩最后两杯,刚刚好。

    男人把她的酒杯递给她,微微浅笑,“夫人,我们来喝交杯酒,好不好?”

    “好呀。”

    两人的手轻轻地勾在一起,馋酒的小郡主眼里只有桃花酿,一刻不停地让美酒入喉。

    此情此景,贺擎想起他们大婚的那夜合卺交杯的情形,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激动,最无法忘怀的时刻了。

    “啊哈~桃花酿真好喝!”

    她不知餍足地舔了舔樱唇,好似要将残留在嘴边的酒都喝进去。

    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现在这样到底有多勾人魂魄。

    雪腮酡红,杏眸迷离,嫩嫩的小粉舌伸出来舔舐,仿佛是故意来引诱你一亲芳泽的。

    贺擎的喉结立刻滚动了两下,伸手捧住了小美人又纯又欲的小脸。

    “妧妧,哥哥嘴边还有酒”

    “你要不要来把哥哥的酒也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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