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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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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飞霜飞雪拎着孔月娥去了一条路人非常多的江边。

    她被摁在岸边,头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栽进水里。脂粉顺着水流把衣领染得脏兮兮的,别提有多狼狈了。

    路边的百姓看傻了眼,好些人都认出来了,那是知府的孔大小姐。

    恰好,黄森正和几个文人雅士在不远处的画舫上吟诗作对。

    “黄公子!”

    “黄公子快来瞧瞧呀!孔小姐得罪了人,被摁在水边啦!”

    黄森一听,脸色变得僵硬起来。

    这知府的小姐,居然还有被别人整治的一天?

    “可知是得罪了何人?”

    “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贵人!”

    “对对对!我知道!昨天孔小姐对那贵人一见倾心了,好多人都瞧见了!”

    “就是啊,还缠着贵人不放呢!那贵人已经有夫人了呀,夫人长得简直貌若天仙!”

    黄森本来还动了心思想去看一眼的,可听了百姓们的话,顿时脸都黑了。

    “缠着有妇之夫,被整治也无可厚非。”

    黄森冷淡地说,“她平日如此嚣张跋扈,是该吃些教训。”

    孔月娥的脸被洗干净了之后,飞霜和飞雪又架着她把她扔回知府门前。

    已经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的孔月娥蜷缩在床上抱头痛哭。以后,谁还敢娶我呀名声都毁了!

    -

    花枫谷。

    “皇姐此番能再怀胎,都是陈夫人的功劳。”贺擎淡淡道。

    安倩笑笑,“那也是三公主足够坚强又自律。王爷如今也娶了妻,若是日后王妃娘娘的怀胎生产有任何问题,请随时来找民妇。”

    贺擎微微颔首,“不必劳烦,王府府医的医术,本王还算信得过。”

    “府医是男人吧?”

    安倩说,“男人又不可能经历生产,在这方面的医术绝不可能比民妇有经验,民妇孩儿都三个了!”

    此言不无道理。

    贺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日后,就有劳陈夫人了。”

    安倩是永怡公主的医女,贺擎从前在锦州有公务,时不时会去公主府上用膳。

    一来二去,便也和安倩打过几次照面。方才两人在饼铺前偶遇,便聊上了两句。

    和安倩告别后,贺擎拿着新鲜出炉的鲜花饼返回原地,却怎么也看不见虞洛吟的身影。

    贺擎疑惑又着急地环看四周,手中的鲜花饼都快被他捏碎了!

    这小笨蛋,跑哪里去了?

    “王爷!”侍卫跑来。

    “郡主呢?”他心急如焚。

    “王妃娘娘回雾凇轩了。”

    怎么突然要回去了?这还有一半都没逛呢。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冻坏了?

    该死的。

    虞洛吟每次难受的时候,总会哼哼唧唧地要他抱着。模样楚楚可怜,有时还会哭得梨花带雨,贺擎光是想想,心都揪着疼。

    他的俊容染上阴沉与冷毅,跨上马,向心爱的人飞奔而去。

    马车里,虞洛吟攥着手帕,黛眉蹙着,红润的唇都快被她的贝齿咬破了。

    哼,贺云峥!

    我是觉得你对别的女人太凶了一点点而已,又没叫你跟别的女人笑!!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笑起来很好看很迷人?!

    “郡主,别气了,喝点水缓缓吧。”夏葵不知所措地安慰道。

    夏葵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小郡主的泪水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落。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喜欢他了呜呜呜呜”

    “不至于不至于。”

    夏葵轻轻地拍着虞洛吟的背,“郡主,您这就是气急攻心而已,莫要胡思乱想了。”

    “呜呜呜呜贺云峥是这个世上最坏最可恶的浑蛋!!”

    “是是是”

    夏葵疼惜地抿了抿唇。

    她知道自家郡主是吃醋了,这很正常。如果她看见高洋和别的姑娘谈笑风生,她也会心里很不舒服。只是夏葵没想到,郡主居然气成这样。

    看来,郡主是真的很喜欢王爷吧。

    马车走得不快,贺擎策马奔腾,三两下就追上了。

    “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贺擎连忙打开车门,只见他的小娇娇正哭得伤心不已。

    他的心就像被扎入了一支箭,疼得他近乎窒息。

    “妧妧?妧妧你怎么了?”

    他心疼地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却听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你、你走开!我不要不要你过来!”

    嗯?

    贺擎始料未及。

    按照往常,她不是应该立刻扑在自己的怀中?

    “妧妧?”

    他不明白,继续向她靠近。

    “发生什么了?和夫君说好不好?”

    在贺擎的手指即将碰到虞洛吟的肩膀时,她竟往夏葵的怀里躲了躲。

    “我不要,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她凶巴巴地嗔怒道。

    小郡主那双湿润的杏眸里氤氲着委屈和恼怒,连碰都不让他碰。

    贺擎几乎窒息,一个令他生无可恋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她恢复记忆了?!

    心脏被命运狠狠地撕裂成块状,连心湖底下的那头野狼也被折断了手脚,奄奄一息。

    “妧妧”

    贺擎的嗓音哑哑的,还隐隐约约透着些冰冷的孤独。

    黑夜里,他曾无数次梦到过她恢复记忆的样子。有讨厌他的,有接受他的,还有面无表情的。

    她现在哭成这样,还说不想见到我,应该是讨厌我了吧

    夏葵何曾见过矜贵冷傲的宁德王能露出这种小心翼翼又难过软弱的神色?

    仿佛一腔赤诚被重重地扔进冰川的深渊,无处安放。

    她虽然不知道宁德王已经脑补到这种程度了,但她还是帮忙解释一句。

    “那个王爷。”

    夏葵咂咂舌,难以启齿,“郡主她这是吃醋了。”

    吃、吃醋?

    为何吃醋?

    虞洛吟怯怯地看了看贺擎错愕的表情,更加羞赧。

    “呜呜呜别乱说,我才没有吃醋!”

    “这是何意?”

    贺擎的脑子现在压根动也动不了。

    夏葵说,“郡主看见您和别的姑娘有说有笑的,就气哭了。”

    小郡主一边哭嘤嘤的,一边又气急败坏,“我没有气哭!”

    “是是是,我们郡主才没有生气呢。”夏葵无奈地笑了笑,“王爷,您快来好生解释解释,哄哄郡主吧。”

    说完,夏葵无情地把虞洛吟的手拿开,识趣地下了马车。

    “啊呀你别走呀夏葵。”

    虞洛吟气呼呼地咬着唇,羞恼得不愿看贺擎,扭过头去,把自己缩成一团在角落里暗暗抽泣着。

    任贺擎想破脑袋,他也想象不出来,竟然会是这样。

    原来,她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讨厌我。

    反而

    我的妧妧是在意我,吃醋了啊

    心情从谷底迅速飞升至云端,浓烈的幸福感宛如海啸席卷,贺擎整个人被裹在温暖的海浪中,头脑轻飘飘的。

    “妧妧别哭,夫君抱抱,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而真挚,好比悠扬沉沉的古琴,无比悦耳。

    贺擎在她身边坐下,掌心徐徐落在她的后背,不紧不慢地向她解释。

    “那是永怡公主的女医,陈夫人,以前在锦州见过几面。方才遇见了,便闲聊了几句公主的身体状况。”

    虞洛吟半信半疑地扭头扫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双清冽且深邃的黑眸,心头却更加委屈。

    她抽泣了一下,小软嗓苦苦地说道,“哦原来是认识的人,难怪你对她笑呢”

    贺擎哪里见过她这般苦涩又难过的容色?

    好不容易被拼凑回来的心,又哗啦啦地碎在了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尽柔情地开口,“永怡公主自从孩子夭折后便身体不好,幸得陈夫人悉心调养,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妧妧,我笑,是替公主感到欣喜,不是为了陈夫人。”

    永怡公主自从和驸马迁至锦州后,身体不是很适应锦州的气候,一直不太好。第一胎生了女儿后本就体弱,想着努力些生个儿子,结果刚生出来三个月不到就夭折了。

    儿子的夭折对永怡公主的打击很大,身子每况愈下。可她自幼懂事,报喜不报忧,所以京都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唯有曾经在锦州待过几个月的贺擎了解一二,尤其贺擎和三公主从小交好,便比较上心些。

    “妧妧别生气好不好?”

    贺擎试探地把她抱在怀中,深情款款地安抚着,“早晨的时候,你不是还说我太凶了吓着你了么?我那会儿听你的”

    虞洛吟皱起眉头,粉嫩嫩的脸颊上全是泪痕,生气地推开他,“我是让你别太凶,可我没有让你笑!你不许!不许!不许对着别的女人笑呀!”

    “贺云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真的好讨厌啊!”

    她像极了一只炸毛了的小兔子,火冒三丈,雪腮越来越红。

    现在听到她提及「讨厌」二字,贺擎却连一星半点的疼痛都感受不到,只闻到浓浓的醋味,和自己胸腔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甜味。

    “我知道错了妧妧。”

    虞洛吟看着他诚恳的眸色,那股子酸胀还是没能消减下去。

    “我的好夫人,原谅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妧妧,你理理我,嗯?”

    “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妧妧,别哭别气了,对身体不好。”

    “乖,夫君抱抱,好不好?”

    这次,贺擎再柔柔地把这只气到半死的小白兔抱在怀中。小白兔隐隐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再挣脱开。

    哭都哭累了,虞洛吟没心没肺地在贺擎的臂弯里熟睡,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才让马车继续开回雾凇轩。

    小美人脸颊的泪痕实在太过惹人怜,贺擎轻轻地替她擦拭。

    虞洛吟也并睡不踏实,感受到男人的动静,但眼皮肿得根本抬都抬不起来。她糯糯地嗔道,“贺云峥你最讨厌。”

    准确来说,她更讨厌的是吃醋的感觉,难受死了。

    “无妨,夫君最爱你了。”

    贺擎吻住她红润的唇,以最柔情的方式来取悦着她。

    等他们回到雾凇轩的时候,虞洛吟是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贺擎替她完成了上床睡觉的所有前期准备。包括卸下钗环、缓慢又细致地梳开发髻、用温水擦拭小脸,以及换衣服。

    前面的步骤,贺擎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到了换寝衣的时刻,贺擎神色如常,动作熟练,毕竟几乎天天都在做。

    直到他解开里层衣带的那一瞬,贺擎清隽如玉的容颜上被突如其来的红霞所笼罩,耳根处变烫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水绿色的薄纱似有似无地覆盖在玲珑白皙的娇躯上,连香肩的粉嫩也能清晰地看见。一朵水仙花在雪酥山顶上下摇曳,一呼一吸皆是风情,浑身流转着清雅又妩媚的韵味。

    呼之欲出的柔情绰态,男人只需看上一眼,便即刻沉沦。

    这套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水绿色寝衣了吧。贺擎幻想过好多见识它真面目的画面,却没想到会在此情此景下意外遇见。

    妧妧今晚是打算干什么呢?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贺擎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景色,喉结干燥,呆滞地咽了咽,脑子压根转动不得。

    窗户并没有完全关好,一道湿冷的风呼呼地透过窗棂吹进来,纱衣微漾,属于她玫瑰花与玉兰的香味丝丝缕缕地传入贺擎的鼻尖,清甜柔软。

    “冷”

    小美人羽睫颤颤,带着沙哑的小奶嗓很软糯。

    她这样的声音,就好像贺擎已经欺负过她似的,楚楚盈盈,娇娇惹人怜。

    “无妨,哥哥很热。”

    “嗯?”

    “我替你暖暖。”

    一阵天旋地转,虞洛吟被宠溺地放在了月白色的床榻上,一双骨节分明且白皙的大掌拉着她,将她带入了浪漫缱绻的春江中。

    -

    与此同时,谢府。

    “棠儿是祖母对不起你。”

    “若非祖父祖母为了子嗣过于自私,没有听你们的话也不至于让谢府陷入这般境地”

    谢老夫人脸色苍白,如风前残烛,命若悬丝。颓丧的谢棠山眼中溢满了不舍的泪水,紧紧地握着祖母全然无力的手。

    “祖母莫要这么说,您一定要撑着,我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

    谢老夫人虚弱地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气数已尽,药石无灵祖母只是放心不下你啊棠儿”

    要不是想着柳絮儿肚子里的孩子,这会儿谢府一定和睦美满,欢喜一堂。

    谢棠山泪流不止,“那你再撑一撑呀祖母祖母不要丢下我”

    自从柳絮儿出现,谢老夫人的身体就一直很差,卧床不起。

    虽然此前很多郎中都说,谢老夫人或许已经油尽灯枯,但谢棠山还是觉得祖母能再坚持,陪着自己熬过这段最黑暗的时日,或许病情也能好转。

    可惜,他的祖母再也看不见谢府重回风光的那一日了。

    正月十五都还未到的这天,谢家老夫人病逝。

    谢府一家还并未有任何罪名,只是被禁足在府等待结果罢了。

    如今要办丧事,长辉帝便解除了谢府的禁足,以表哀悼。不过官兵没有撤下,依旧在谢府门口守着,以防万一。

    白色绸带挂满了谢府,一身白衣的谢太保望着棺椁中与自己携手走过几十年的糟糠之妻,陷入了一场朦胧的梦。

    梦里,他的妻子还是刚及笄的黄花姑娘,笑靥如花。

    「郎君,一个人走夜路我有些怕,你能不能陪我?」

    谢太保牵起姑娘的手,笑容温和地陪她走接下来的路。

    一夕之间,世界好似分崩离析。

    谢棠山握着祖父祖母冰凉的手,眼眸中再也没有了光。

    -

    灰蒙蒙的早晨,虞洛吟的脑海和混沌的天色完全一致。

    「夫人,暖和了没有?」

    「嗯」

    「妧妧宝宝,我爱你,只爱你感受到了吗?」

    「感、感受到了」

    「你说你爱我,我就再也不对旁的人笑,好吗?」

    「我爱你」

    「真乖。」

    小郡主所有的羞恼、醋意和难过,昨晚都被贺擎用每一个情动至深的吻所融化。

    她抬起软若无骨的手,霜色的小臂开满了红梅,连指尖上都有一个牙印。

    虞洛吟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复杂。

    “妧妧,醒了?”

    身旁是男人温热柔情的声音,虞洛吟糯糯地吸了吸鼻子,而后嗯了一声。

    贺擎紧紧拥着她,在美人的粉颈上微微吐息,“夫人原谅为夫了么?”

    昨夜即便再强大的视觉冲击下,贺擎也很好地克制住了饿狼的脾气,不由它胡乱欺负,一切都以令小美人心悦享受为主。

    无可否认,昨夜的三回缠绵,都很让虞洛吟喜欢。

    不过,她的回答却是——

    “不知道。”

    贺擎愣了愣,旋即轻笑,在她后颈的红梅花上又轻嘬了一下。

    “那我继续再哄哄你?”

    “行。”

    小郡主回答得非常迅速。

    男人温柔地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望着那双清纯灵动的水眸,他用情至深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樱唇。

    小美人娇娇地哼了哼,浅浅推开他,呢喃道,“这个方式你昨晚用过了,换个方式哄。”

    “好。”

    贺擎甘之如饴地点头。

    他愿意用最诚挚的心,去哄着她那单纯娇软的性子。

    “妧妧,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我很喜欢很喜欢。”

    男人想起她那可怜兮兮的娇憨样,实在是太甜。

    虞洛吟没好气地锤他一下,“那你知不知道你对别人笑真的很讨厌?”

    “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贺擎玩味地笑道,“不过你倒是可以继续保持。”

    我才不要再吃醋呢!

    吃醋多难受呀,你都没有体会过就在这里乱讲话!

    虞洛吟投去一记冷眼,贺擎立刻收起所有的轻佻,不敢再戏弄她,笑眯眯地抱着她起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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