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暮色浓郁,大家都在不约而同地和身边人说着悄悄话。
小狗狗们的精力特别好,虞珩和它们玩了一下午,眼下啃着羊排都能睡着。
虞君淳抱着儿子去客房歇息,岑筠和楚妗两个当母亲的人话题很多,虽然不能喝酒,但也聊得很起劲。
太子和许思渡在喝酒畅聊,其他的三对小夫妻都在各自打情骂俏。
只剩下孤单的许英荷,看见刚刚还和自己把酒言欢的姐妹们这会儿都躺在夫君的怀里,她郁闷得快疯了。
没眼看,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算了。
简茹骂骂咧咧地要继续喝酒,郡王不让,只得把她禁锢在怀中,甚至还吻住她那不停乱说话的小嘴。
虽然只持续了一瞬间,但坐在他们正对面的赵羡仪看得一清二楚。
她咽了咽,还打了个酒嗝。
“二公子。”
“怎么了?”
这是虞君朔第一次抱他的未婚妻,温香软玉在怀,令他的脑子不太清明,似醉非醉。
赵羡仪抬起头,懵懵地发问,“我不听话的话,你也会吻我嘛?”
虞君朔的心就像炸开了花,灼热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他笑着,低声在她耳边说,“嗯,会的。”
即便你听话,我也会吻你的。
虞君朔话音刚落,熟料怀中的娇软突然没了。等他反应过来,赵羡仪已经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干净。
更要命的是,她喝的不是她自己的酒杯,而是虞君朔的酒杯。
烈酒入喉,不习惯的赵羡仪咳嗽了两声。
虞君朔是好气又好笑地轻抚着她的背,“没事吧?还好吗?”
赵羡仪咳得眼角泛着泪光,抓着他的衣袖,突然娇娇地开口。
“二公子,我好像不是很听话,你要不要吻我?”
虞君朔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心头仿佛被千万只小鹿乱撞,只能手足无措地将这个把他撩到脑子一片空白的女人揽入怀中。
幸好四周没有人看他们,虞君朔用力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我会的。羡仪,再等会儿好吗?不在这里。”
男人的怀抱很暖,赵羡仪躲在他怀中,羞涩又勇敢地点了点头。
同样被撩得不行的人可不止虞君朔。
贺擎怀中的小娇妻实在是太能撒娇了,小奶嗓就像有钩子一样勾着他的心。这嗓音听起来就跟还没断奶似的,居然还闹着要喝酒贪杯。
“你再这样,我们就提前离席回房间了。”贺擎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小翘臀。
可虞洛吟好似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甚至还恃宠而骄地问道,“哼哼~你威胁我欺负我是不是~?”
贺擎淡淡地随之哼了一声,眉眼宠溺得要命,“是,待会你看看我怎么欺负你。”
小郡主可不是吓大的,抬起头蒙圈地环顾四周,奶声奶气地喊道,“大哥哥~大哥哥!”
不远处的岑筠应声,“妧妧怎么了?你大哥哥去哄珩儿睡觉了。”
虞洛吟没好气地皱了皱眉,又看向虞君朔,“二哥哥!二哥哥!”
虞君朔正沉浸在这刚刚谈恋爱尝到甜头的甜蜜之中,搂着怀里的未婚妻,不走心地应道,“做什么?”
“云峥哥哥他、他欺负我!”
虞洛吟理直气壮的话,直接把贺擎逗笑了。
虞君朔全然不在意地说,“噢,那你去找你夫君打他就好。”
已经喝醉了的虞洛吟突然脑子没有转过来,迷迷蒙蒙地嗯了一声。
对哦,好像说的有道理。
看她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贺擎直接低低地笑出声来,调皮地问道,“哈哈哈妧妧小郡主,你的夫君呢?”
虞洛吟嘟了嘟嘴,软乎乎的小手轻抚在贺擎的脸颊上,“我夫君在这里~!”
“那刚才欺负你的呢?”
“是讨厌的云峥哥哥。”
小郡主糯叽叽地又开始撒娇,“夫君~刚才有人欺负我,不让我喝酒。你是天底下最好最英俊的夫君,一定会让我再和二嫂嫂喝一杯酒的,对不对?”
小酒鬼,还惦记着喝酒。
贺擎心头闪过一个想法,忽而低头温声说,“这里没有酒了,我们回去拿,好不好?”
终于得到肯定的答复,虞洛吟不疑有他,点头如捣蒜,“好~!”
男人将她横抱起来,脸色恢复正常的清冷,朝着大家淡淡地开口,“抱歉,妧妧喝多了。招呼不周,各位请自便。”
都是自家人,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没有人会打扰他们新婚小夫妻回去谈情说爱。
虞君朔也快耐不住了,很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未婚妻发展些什么。
趁着主人离席,虞君朔也同样将赵羡仪横抱起来。
“姑娘也喝醉了,你们给带一下路去客房吧。”
-
月色越发明亮,大家歇息的歇息,回府的回府。
许思渡还有些意识,背着烂醉如泥的妹妹去了客房,自己也在另一间房间沉沉睡去。
赵羡仪和虞君朔都是第一次亲吻,没什么经验,两个人的唇畔皆红肿得不像话。可青涩的他们都异常满足,羞红着脸度过了甜甜的夜。
借着酒意,得到满足的不止他们。
方才贺擎抱着虞洛吟回到主屋之后,小郡主还懵懵地问他,“酒在我们房里面嘛?”
贺擎替她卸下白玉珍珠发冠,再将耳坠子摘下来,还揉了揉她的耳垂,“耳朵累不累?”
虞洛吟好像已经被带偏了,摇摇头,“不累。”
贺擎紧接着替她松开发髻,又将她桃粉色的外衣脱去,“妧妧很困了是不是?夫君陪你去洗漱。”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旦提起,虞洛吟马上就有些犯困了。
她糯糯地打了个哈欠,软若无骨地躺在他怀中,“困惹”
“真乖。”
贺擎满意地亲了亲她酡红发热的小脸,抱着她去了湢室。
这几日在府中,贺擎陪着她洗漱不知道多少次了,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熟练又温柔。
躺在温热的池中,小郡主脑袋越发昏沉,抱着贺擎的脖子不肯撒手。
“夫君夫君妧妧好困,要睡觉。”
喝了酒不能泡太久,贺擎是知道的。
他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娇妻,温柔地点头,“知道了,我们回榻上睡。”
擦好身子穿好寝衣,两人回到床榻上。
烛火吹熄,幔帐落下,床榻上的小美人却不安分地用白皙纤长的双腿勾着他。
“嗯?”
贺擎还以为,她已经直接睡着了。
但眼前小美人莹亮的杏眸一眨一眨的,仿佛并看不见任何倦意。
这小酒鬼,在憋着什么坏呢?
贺擎好奇地任由着她的动作,只见她突然坐在他的腿上,伸手将自己脖颈后的白色带子解开。
心衣隔着寝衣被拿了出来,甚至可怜地被扔在了床尾。
“妧妧不是困了吗?”他饶有趣味地问。
“还没困,夫君困了吗?”虞洛吟的嗓音又娇又媚。
“这么巧?”
男人轻笑,“夫君也不困。”
既然不困,那当然是继续他们每天晚上都会进行的活动了。
今夜的虞洛吟比以往主动了好多,腰肢软却有力,声音媚得致命,贺擎被她惹得命都要交代在她手里了。
虽然如此,但贺擎还是没有要进行主要任务。
一来是心疼她昨夜抽筋,二来是心疼她明天早上起来铁定头疼。如果还有别的地方疼,以她这么娇软的性子,肯定是要哭半天的。
贺擎舍不得她哭得难受,所以放过了他的小王妃。
不过今晚还是有一个巨大的进展。
贺擎现在已经了然,原来喝了酒之后的虞洛吟,竟然这么主动。
等过两天想彻底拥有她时,再哄她喝些酒好了。
“喝了酒的妧妧为夫真的特别喜欢。”他边吻着她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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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过后的清晨,最忙碌的人绝对是钟离觅。
他熬了一大锅的醒酒汤,贵人们个个喝了之后,脑袋都没那么沉重了。
用着早膳,许英荷发现赵羡仪的嘴唇好像破了。
她好奇地关心道,“二嫂嫂,你昨天是受伤了吗?”
“受伤?没有啊。”
赵羡仪摇摇头。
“可你的嘴角怎么破了?是撞到哪里了吗?”
许英荷以为,赵羡仪是不是昨晚喝多了之后不小心摔倒了之类的。
赵羡仪捏着瓷勺,略带羞涩地微微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这确实是咬破的,不过不是赵羡仪自己,始作俑者可另有其人。
虞君朔心虚地喝着粥,没好气地开口,“你就别盯着她看了,羡仪容易害羞。”
许英荷咂咂嘴,哦了一声,又看向旁边没什么精神的虞洛吟。
“妧妧,你头还疼啊?”
许英荷喝过两次钟离觅煮的醒酒汤,觉得效果都特别好。
虞洛吟的嘴唇倒是没破,不过腮帮子特别疼。
她吃了两口,就没心思再吃下去了。
“还有点疼吧。”
她放下瓷勺,“小荷,你兄长呢?”
许英荷哼了一声,“今天一早听说有那个樱樱的消息,醒酒汤没喝完就跑了。妧妧,待会儿你让石肆送我回去就行啦。”
说起石肆,虞洛吟望着身旁的夫君。
“云峥,石肆好像告假了是不是?”
贺擎颔首,“他说很久没有回元春县了,个把月之后才回来。”
“啊?他老家在元春县呐?这么远。”
许英荷不由地关心道,“他为何忽然回去?是家里出什么事么?”
贺擎摇头,没有给出答案。
许英荷皱眉,“家里仆人回去,你们不知道原因就直接放行啦?”
男人慢条斯理地给小王妃喂了一口甜甜的豆沙包,淡淡回答,“石肆并非奴籍,他是元春县令府的四子。”
这事儿,虞洛吟也是头一回听说。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啊?真的啊?那他怎么会来宁德王府当差?”
“他在县令府里不受宠,施展不开拳脚,就去西北随军征战了。”
贺擎去西北领兵出征过,那时瞧见石肆是个不错的苗子,就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了。
许英荷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难怪我总觉得他不简单,敢情还真不是普通人呀。”
不过这个石肆也真是的,去元春县这么远,也不提前说一声。怪不得昨晚没看见他这个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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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假结束,贺擎开始和往常一样去兵部上值了。
每日天刚亮就起来,虞洛吟心疼得要命,总是依依不舍地抱着他,想让他多睡会儿。
贺擎其实一直都很习惯这个时辰起床,只是成婚后这七日,天天搂着她睡到日上三竿。
回归日常,贺擎没什么怨言,他怀中的人却哼唧哼唧半天。
不过这可爱的撒娇在男人这里只会像蜜糖一样甜,根本不会觉得烦,只会乐在其中,享受着专属于她的娇憨。
这日天阴,本该日出的时辰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小王妃看见外面还黑着,看样子肯定很快就会下雨。
虞洛吟黏糊糊地抱着夫君,“我夫君好可怜呀都下雨了还要上值。”
贺擎宠溺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浅笑道,“下雨了上值不要紧,可怜的是那些家里面没有夫人等的人。”
体会过家有娇妻的美妙后,贺擎很难想象自己以前孤家寡人的时期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虞洛吟嘟着嘴,在贺擎的脸上吧唧一口,“要是下大雨,你就回来。”
这担忧的模样,就好像外头不是要下雨,是要下刀子。
贺擎被她惹笑,捧着她白净如玉的小脸吻了下去,把心里对她的喜爱都投注在了这个吻上。
昨晚也抱着吻了好久,现在虞洛吟那粉粉的小舌还在疼呢。但比起昨夜,现在这个吻温柔似水,仿佛只有爱,没有欲。
虞洛吟很喜欢他这样温柔地吻自己,不知不觉中,自己又坐在了他的腿上,不停地主动加深这个吻。
时间缓缓流逝,外头真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声没有传入屋内,但幔帐内湿润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贺擎的理智快要被她磨没了,在彻底沦陷之前,克制地松开她。
“妧妧乖”
贺擎的声音低沉而暗哑,眸色深邃浓烈,“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府里乖乖地等我回来,好不好?”
“唔。”
虞洛吟被吻得晕乎乎的,不情不愿地嘟着唇。
“下雨就不要去后厨给我炖汤了,在屋里好好休息,看看话本子就好。”
贺擎去上值,每天回来都能享受虞洛吟亲手做的东西。有时是糕点,有时是她炖的补汤。
能吃到她的手艺,贺擎求之不得。
但他也不希望虞洛吟太伤神劳累,他会心疼的。
“知道了。”
她糯糯地应声。
贺擎最后再在虞洛吟的额间留下一吻,便匆匆换好衣服去兵部上值了。
兵部所在的位置在皇宫旁边,贺擎刚下马车,就听见林启信的声音。
“云峥,你好像迟到了。”
“夫人太黏人了,我也没办法。”
“”
林启信咂舌。
望着哑口无言的三殿下,贺擎面无表情地问,“子玉,你过来兵部做什么?”
林启信想起来正事儿,无奈道,“父皇让我来告诉你,谢棠山的事,有点眉目了。”
“什么?”
贺擎眉头一拧。
“有人看见,前两天有人给谢府送信鸽。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发现信鸽飞去了小竹巷。那里有一家地下钱庄,背后经营的人是南苏人。”
又是南苏。
贺擎继续问,“还有吗?”
林启信接着说,“父皇又派人去柳氏出身的县城查探,有附近的百姓称在老尚书办宴席之前,就看见两个外地男人出现在柳氏家门口。”
“其中一个是普通的大燕人,另一个则是南苏人。所以说,现在基本可以确信,柳氏接近谢棠山是早有目的。但当然,现在还不能确认谢棠山和那柳氏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