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小乞丐
看到黄老爷,夏墨和凌川也不觉尴尬,倒是对方的表情有些别扭。
对于不想娶自家哥儿的夏墨,在看到自家哥儿久违的笑容后,黄老爷对他是又恼又感激。
恼夏墨的眼比天高,看不上他家怜哥儿,却又感激他们的拒绝,让怜哥儿遇到更般配的人。
黄老爷一过来,氛围就有点尴尬和诡异了,宣予安也发觉这一点,应了声“好”后就立马对夏墨和凌川歉意一笑。
“凌公子凌夫郎,你们随意,我先与岳父大人拜见各位长辈。”
夏墨点头,“好,宣秀才你忙,我与夫郎去那边坐坐。”
于是宣予安跟黄老爷走了。
而夏墨则和凌川走到流水宴上,挑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
等他们再离开黄府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吃饱喝足的两人也不急着回客栈,便逛起了夜市。
繁华的街市就是不一样,街上商品琳琅满目,行人摩肩接踵,比清河县热闹上许多。
尤其是这里还有条河流穿过,所以除了两岸喧哗,还有彩灯花船游湖。
船上美人载歌载舞,精心表演,又或是有公子书生们立于船头,弄诗舞文,观赏风景。
望着周遭的一切,夏墨眼花缭乱,很是开心。
“这里风景真不错。”
“想游湖吗?”凌川见小哥儿眼睛一直盯着湖中的花船看,问道。
“游湖?可以吗?”夏墨眼睛一亮,抬起脸看他。
凌川:“当然可以,跟我来。”
“好!那快走吧!”夏墨自动握住男人的手,让他快点走。
凌川看着他的小身板,薄唇微勾,“慢点,船不会跑。”
“是不会跑,但是会没有。”夏墨头也不回道。
凌川笑笑,跨大脚步,跟上小跑的小哥儿。
最后,两人成功租到一艘花船。
他们上船后,船夫就开始划船了。
作为一位合格的船夫,他从来都是低头干活,两耳不闻船上事的,但这一次他竟坏了自己的原则。
因为他无意间看到了高壮的客人压着瘦小的客人亲!
本来他以为这是断袖,结果被压着吻的那个客人竟然叫对方夫郎!
船夫惊奇,他从未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哥儿,于是他忍不住,偷偷摸摸回头看了几眼……
将船夫震撼的表情看在眼里的夏墨笑得直不起腰,凌川对此很无奈,也懒得纠正那个误会了的船夫。
等玩够了,两人便打道回府。
夏墨一路笑呵呵的,今天他们可以说是过得非常非常充实,跌宕起伏。
只是夏墨没想到,在他们回客栈的路上,路过人烟稀少的街巷时,突然冲出了个抱着娃向他们讨钱的老乞丐。
对于这种,夏墨不想理会,拉着凌川就想往边上走。
然而老乞丐见自己说成这般可怜都感动不了对方,竟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捶胸蹬腿干嚎:
“哎呀啊,我可怜的孙子呐,你命怎么这么苦啊,是爷爷不中用啊,你要是也去了,我这把老骨头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呜呜……”
夏墨顿足,低头看了眼老乞丐,然后转移目光,视线落到他脚边蜷缩成一团的小乞丐上,微微皱起眉道:“他是你孙子?”
“是啊,我可怜的孙儿就要病死了,你们可怜可怜我吧,再不给他副药,他恐怕熬不住不过今晚啊。”老乞丐哭喊。
“不,不是……”
很细微的声音从小乞丐身下响起,老乞丐表情骤变,看向小乞丐的眼神多了抹戾色,但很快就敛去了。
夏墨眸光一凝,继而掏出钱给他,“快去吧。”
老乞丐接过一把揣兜里,然后抱起小乞丐对着夏墨和凌川磕头,嘴里喃喃有词:“多谢两位恩公了,哎呀,看来都烧坏了,我这就带他去开药。”
夏墨和凌川都是习武之人,听了自然比普通人要敏锐几分,小乞丐的话他们自是听到了,但是他们并不打算表现出来。
“别跪了,快去给他摘药。”夏墨眯起眼道。
“是,我这就去。”老乞丐爬起身,抱着小乞丐跑了。
等他跑远,夏墨才说:“川哥,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嗯。”凌川应道。
“嘿嘿嘿,又赚了一笔。”是老乞丐的声音,“呸,要不是为了钱,老子才不抱你这个灾星。”
“喔,我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
老乞丐僵硬回头,登时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夏墨和凌川吓一跳,尖叫出声。
“啊!你你你……”
“你个屁!”夏墨抬手就是重重一拳砸他脸上。
老乞丐痛得五官都扭曲,想要捂住鼻血直流的脸。
但夏墨仍觉不解气,又给了他一脚,将他踢飞。
“大侠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这钱我还给你!”老乞丐看到夏墨走过来后,忍着痛把钱袋拿了出来,也顾不了里面自己原先的那一份。
夏墨斜睨了地上钱袋一眼,冷笑道:“他到底是不是你孙子?”
“不是!他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小乞丐!他是灾星!”老乞丐后悔不已,他就不该和那灾星有接触!
夏墨凉凉看他,然后弓腰捡起钱袋,走向小乞丐。
小乞丐小小一团,看身形不过四五岁般大,夏墨和凌川相视一眼后,蹲下身去将人翻了过来。
小乞丐蓬头垢面,小脸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他半磕着眼,眼底尽是灰败,没有一丝亮光。
“先将他抱回去吧。”夏墨说。
凌川同意了。
回到客栈,凌川抱着小孩上楼,而夏墨则向店小二要来热水。
当夏墨撩起袖子欲要帮小孩洗澡时,凌川说:“我帮他洗,你去弄身衣裳来。”
“好。”夏墨也不跟男人抢。
等搓洗干净后,小孩的五官就露了出来。
他枯瘦的脸上眼窝偏深,但由于他眉色浓,天生异瞳,山根也高,所以显得五官聚拢而深邃。
看面相,是个长得很俊的小孩,可惜这份俊美被一道疤给破坏了。
像蜈蚣一样的疤痕从他左眼的眉弓上蔓延到脸颊上,很狰狞,若再深上一分,小孩的眼估计就废了。
夏墨一个成年人看着都觉得疼,更别说对方一个小孩了。
“唉,是个可怜的孩子。”夏墨道。
现在人是救回来了,但是要如何安置这小孩,夏墨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