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两本秘籍
端木箬兰高兴的看着青阳,此行两人算是经历磨难,但终究还是因祸得福了!
老者见青阳喊完师父,磕了头,高兴的拍手叫好!
“起来吧,我的乖徒儿!”
青阳这才站起身,又朝老者躬身一拜。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是得意的问道:“徒儿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端木箬兰好笑着摇了摇头!哪有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就硬要收人家做徒弟的人,这老者也竟会胡来!
青阳也是此感,无奈的回道:“徒儿家住梁州河田镇,家父姓林,徒儿鄙名青阳!”
“林青阳…?何人给你取得名字?”老者又问道。
“正是家父!”
“你爹倒是有意境!知道你头发白的,便给你取了这个名字!好!因为为师以前给你收的几位师兄如今也都死光了!图个吉利,为师就不给你取道号了,你就叫青阳吧!”
“多谢师父!”青阳都是一般有气无力的回道。
老者也不见怪,好像只要青阳拜了自己为师,他就很是高兴满意。
“老先生!如您这般说当下您可收入门下之人千千万,为何您却偏要收林司官为徒呢?”端木箬兰在旁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话青阳倒也想问,不过就学会了他那太元降气真诀而已,难不成这天底下就再没有旁人学得会?
“你个女儿家怎知这世界功法之玄妙!这太元降气真诀是上古秘籍!能看懂的人就寥寥无几!要想学会更是难出其一!我便是参透了百年才得以练就,但我这徒儿却只花了短短几个时辰就学会了!此等天授之才,老夫岂能让他就此埋没!可惜老夫我老了,我便是想让他神功造就,以后可造福这山河世界!”老者感叹的回道。
青阳和端木箬兰两人此时才觉得老者这般伟大!有此神功却不吝赐教,想的不是自己后继有人,想的却是这山河世界的黎民社稷!
青阳听完又是躬身拱手一拜,心里对老者已充满了敬畏!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此玉佩为圆形,如铜钱般大小,中间镂空刻着正是那巨蛇盘踞的模样。下有白色流苏,上有环扣可挂佩在腰带之上。
“这是为师赐予你的信物,凡玖璟宫徒众见此玉佩皆会知你是我张玄一的徒儿!可在观中自由来去!”
青阳双手接过玉佩:“谢师父赏赐!”
这叫张玄一的老者这会又正经全无,又如说悄悄话般凑到青阳耳边,用手挡着大声的问道:“乖徒儿,你老实说予为师听,这小姑娘是不是你心上人?如今你们两人也算共经生死,我便替你做个媒,让你们也成一对患难夫妻如何?哈哈…”
青阳躬身听完不语,端木箬兰却在旁回道:“玄一真人,麻烦您说悄悄话不要那么大声!这般全都被我听去了!”
“嗨!我这徒儿傻,你也跟着傻嘛!我自是说给你听的嘛!”张玄一摇着头置气般的回道。
端木箬兰有些害羞的遮了遮嘴,又有些嗔怪道:“玄真人您也是得道高人,怎这般喜欢拿我们这些晚辈们说笑!您都收林司官为徒了,他便也是出家之人,怎能婚配坏了您这教派的规矩!再说我家说不上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规矩人家!这媒妁之言,亦是父母之命,岂是您这般就说得过去的!”
张玄一扯了扯青阳的衣袖:“你看,听人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有那么个意思呢!你愿是不愿?给个痛快话!”
端木箬兰有些生气般喊道:“道长!您再这般胡说,我可就让你这徒儿不拜您为师了!”
张玄一一听端木箬兰似有生气了,这才也觉是有些失礼了,故作姿态的点了点头:“嗯!小姑娘说得也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得询问过你家中长辈方可!不过,等我徒儿学会了我的功法自会是高人一等的,你也不必嫌弃!再说我等虽是道派中人,又不是那喇嘛僧,娶妻生子又不管制!这些你就不必多虑了啊!”
张玄一说完抿着嘴得意的笑了笑。
青阳想着这般虽是说笑,但传了出去必会坏了端木箬兰的名声!她是端木医馆的女公子,要嫁也应选那门当户对的。自己如今也只是个小吏,住无居所,怎能高攀!
才打断道:“师父,您为何能坐于那巨蛇口中?”
“你说玄长啊!按辈分那是你师叔!”张玄一说完又抿着嘴晃了晃头。
“师父,玄长师叔有何来由?可说予徒儿听听!”青阳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张玄一一听,便跳上了供桌,坐下笑着回道:“嘿嘿…这话说来就话长了!”
张玄一又抬头想了想:“想当年我和我师弟玄真同拜入玖璟宫时,当时年少,我俩又不愿做功课,就喜欢跑到外面去玩耍!这山以前是玖璟宫的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入的。愈是看得严,我俩就愈是好奇!趁那日罗天大醮师父师尊和众师兄弟都去观仪时,我俩就偷偷的跑了过来。”
“在这山中游玩一日也不见有何不同,下山时守门的师叔们都回来了,我们出不去就又回到山上去了。天一黑俩人也没找到安歇之处,便摸黑寻了一个塌了的山洞在里面待了一宿。次日天还未亮,俩人也都饿醒了,我师弟听见山洞里有耗子叫,便想去抓来烤着吃了,搬开几块石头发现山洞里面是越搬越大!俩人就一直搬开石头进入这涵天密洞。”
“刚进入时,也如你们这般不知去向!寻着山洞就到了此处,推开这洞室的石门便发现了玄长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这地上!那时玄长可没有现在这般大,只有手腕粗细。现在过去将有一百二十余年了,才长的如此雄壮!当时我师弟见了便想把它烤来吃了,我见了于心不忍,便想救下它,可俩人都饿着肚子哪来食物喂它!心急之时我便划破了自己的手臂,给它喂了一些我的血液!就这般玄长才苏醒活跃过来,此后它就一直伴在老夫左右了!”
“随后我们又探寻了另外两个山洞,左边那个是千幽洞,里面关着的便是玄长的口粮!我俩不知进入差点丧命于此,好在有玄长抵挡才得以脱围!”
“右边那处是绛龙洞,便是玄长以前的居室!我们俩人就是在那里发现这些上古秘籍的!”说到此处张玄一显得有些伤感,歇了许久也就没再往下说了。
端木箬兰见状连忙过去安慰道:“莫不是玄一真人想起伤心事来了!这都过去百余来年了,人有生老病死皆是天命难违!玄一道长何须再度悲伤?”
端木箬兰知其然由定是张玄一的师弟已不在人世,如今说起便伤心起来了。
张玄一点了点头,也释怀了般:“我俩便就在这洞中修炼这上古秘籍,直到而立之年也未能参透!后来被师父知道了便把我俩关了禁闭,此后这后山严加看管,我俩有二十年再没进过这洞穴中来!”
这时张玄一又笑了起来:“好在老夫命长,熬到自己得了一个号房的闲职,才有机会又入这涵天密洞中来!”
端木箬兰见张玄一这般也是无奈,便就不愿再劝慰他了。张玄一这般童真,也难怪能有这长寿之命!
“那师父您后来又是怎么参透了这太元降气真诀的呢?”
张玄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回道:“绛龙洞中原本有两本秘籍,一本是我手里的太元降气真诀!另一本则在我师弟玄真手里,他的那是涵天气诀!当初我们只知道修炼太元降气真诀,但实在参悟不透!后来我师弟又发现那本涵天气诀。”
“那涵天气诀只有区区几页,被我俩几天就领悟了,但这涵天气诀却是十分诡异,只要催动口诀,无需打坐聚气,便可吸纳外界的气源!但又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这涵天气诀修炼的就是吸纳天地万物浩瀚之气,但不是归元神体根本就承受不了!只要自己气界之外的气源被吸入体内,那些气源便会胡乱冲撞,如果化解不了便会被其冲乱心脉,经脉炸裂而亡!”
“所以我俩只能修炼一会,便要用上几天或者半个月的时间来化解那被吸入不是自己气界的气源!如此一来耽误功夫不说,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其巨大!时间一久发现如此修炼还不如直接修炼属于自己气界的气源提升气阶来的快,所以我俩也因此产生了分歧!”
“后来老夫也算是误打误撞,将气界化解,气源全部归纳于丹田!这才练成了包罗万象的归元神体!”
青阳思绪许久问道:“师父,当今真没有人练就您这太元降气真诀?”
张玄一跳下了供桌,摇了摇头,这般似也有些许无奈!
“三殿下如此聪慧也不能领悟?”青阳又问道。
“梁谞自是才高!将来武梁大运也将系于他一人身上,当初过来之时我也本有教他的意愿。可惜他一不是气源之身,二来他城府太深,遇事过于计算。没有你这般憨厚可爱!”张玄一在石室内晃悠了几步回道。
此话一出,青阳身出冷汗!自己与三皇子虽也相处不久,只见他也是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的人。如今张玄一这般说道,自己在京都这般顺遂怕是真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那师父后面未再寻有此机缘之人?”
“倒是收了几人,但都没有你这般造化!”
青阳知道他自己是为何有这归元神体的,正是自己前世的神识!这山河世界虽也是妙法无穷,但还是比不过前世的诸天万界的神奇。
京都!
青阳和端木箬兰失踪之事过去已有两日,廷尉府和皇城司的人算是把整个京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青阳和端木箬兰两人的踪影。
端木医馆中,端木洵老太爷也因为此事着急上火卧床不起!端木箬兰的父亲端木芾这才从宫中请了恩假回来探望。太医院虽离医馆也不远,但平日里他都是久居在皇宫太医院的,每到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待几日。
端木芾一心想要入朝为官,奈何自己是医药世家,出生开始就只有一条进入太医院的路可走。为此他也是耿耿于怀!
如今也刚过不惑之年,就已升至太医院院判,但他还是喜欢跟朝中的三公九卿来往密切。
因端木芾一直久居皇宫,母亲张氏也随陪在端木芾身旁,是为太医院的医女。端木箬兰还有一弟,端木衡成!因端木芾想让他登朝拜官,如今也在国子监读书,端木芾还怕他耳濡目染,便不让其回医馆。
端木箬兰从小被端木洵一手带大,教养的好,端木芾便一心想将端木箬兰嫁入那入阁登坛的朝臣家中,用来攀附那些高阁内臣。可惜端木洵不愿,自己一直也苦于无计!
本与朝中吏部侍郎裴袁之之子裴品潇约有婚盟,端木洵老太爷回曰:端木箬兰年岁尚小,想带在身边再娇养几年,等年岁大些再做打算!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生死尚且不说,名声定是不保了,这番算计怕是又要落空了。
端木芾正焦头烂额的坐在端木洵床旁边的椅子上,旁人见了会以为是她为父亲女儿的事情焦急,谁人又知他心里另有苦楚!
此时京都之中还有一位焦头烂额之人,此人便是秋千索。
身为安抚使,受命接手安置流民,如今过去三日,流民之数还没查清收簿,自己倒失去了一名得力助手,此时他还在安抚司院内烧火熬粥忙的满头大汗!
青阳和端木箬兰失踪之事,此事虽在朝议居事上并不重大,但宣帝也在朝议中提及了此事!责怪皇城司监管不力,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还能有人无故失踪!
另秋千索还得知了青阳和端木箬兰失踪并不与朝中主和之人有关,而是奔出京都皇城去了。这般秋千索才放下心来,这要真是那些人在阻挠,牵连过大,此事真就不好办了!
廷尉府如今也未将那些流民释放,盗窃案的作俑者还没有人招出,李韫虽知道那人定不在其中,但也迫于内外的压力,不敢轻易告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