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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觉得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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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时钦盯着纸上的字足足有十秒钟。

    周昼理亏,给他打开了丝绒盒子,里面的百达翡丽重见天日,立马高兴地放出光芒。

    周昼面色古怪起来,看着纸条说:“表还你?你送他的是这表?”

    怎么不去搞慈善呢!

    “你手真长。”祈时钦瞥他,冷得很。

    周昼脖子一缩:我手短短gif

    相识多年,周昼知道祈时钦的性格和暴君一样,很不好惹,也不好哄,而且在祈时钦最消沉的时候,祈时钦揍人的本事也一点不减。

    周昼拿着那丝绒盒子,这表虽然贵,但他见惯了奢侈品,不觉得有什么,就是此时跟端着自己的骨灰盒一样。

    周昼觉得烫手。

    嘴皮子倒是熟练地在老虎头上拔毛:“别告诉我,你拿表当定情物送人,结果惨遭拒绝?”

    “……”

    祈时钦眼角扫来,那种眼神,让周昼觉得自己活腻了。

    周昼害怕被揍,然而他天性抖m,越危险越会舞,活生生的被虐狂。

    他没忍住,在祈时钦的痛点上来回横跳,甚至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哈哈不是我说,这都几次了?上次被甩你还没吸取够教训?”

    祈时钦转过身来:“说完了?”

    “还没呢。”周昼甚至越舞越欢,“你那次被炮完后就被甩,对方人间蒸发,你跟疯了似的,大学都不愿意去,去了也是整天龟缩在宿舍里喝个烂醉,舍友打过三次120送你去洗胃,最后受不了收拾酒瓶子和呕吐物申请换宿舍。最后熬到期末,你连挂五门要被退学,还是你哥找了关系才把你抢救回来,这些你都忘了?”

    “……”

    “还有,我刚才就觉得那人眼熟,可不就是当年甩掉你的那位?”

    周昼的嘴就跟开了水闸门似的,哗哗不停。

    他敢打包票,刚才暴君英雄救美,救的就是当年甩了他的初恋。

    祈时钦友善地看他:“哔哔完了?”

    周昼的笑意才缓缓止住。

    祈时钦更加仁慈地看着他:“之前我就想说了,你、裤、子、拉、链、没、拉。”

    周昼:“???”

    他低头,果然看到裤门大开。

    祈时钦送去关爱智障的眼神:“还有,我在车上拍了照。”

    周昼:“???”

    祈时钦顺带展示了一下那张杰作,周昼坐在驾驶座上,裤头正好侧漏,里面还是风骚的丁字,拍出了特写的效果。

    画面太美,周昼立马哭丧起来:“你发给了谁?”

    祈时钦微笑:“你说呢?”

    周昼一个爆哭,连忙打电话给祈时钦他哥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那绝对不是他。

    他是无辜潇洒帅气体贴的!

    结果电话打去,已经被拉黑了。

    呜呜呜他这辈子和祈时钦没完!

    周昼蹲进了墙角。

    祈时钦呵呵了一声,把装表的盒子塞进24号柜,关上了门。

    ·

    林深远下了地铁,长吁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么顺利还了表,这还多亏了那个混蛋张少,他被那家伙推了一把,不小心按到了存物键,打开的存物柜就是24号。

    密码纸就掉在地上。

    周昼一去洗手间,他就立马执行了计划。

    想必现在祈时钦已经撬开柜门,收到了表和纸条。

    林深远轻松了很多,公寓楼就在前面,他准备要去药店买口罩,忽然手机一响,收到了一条未知发信人的短信。

    只有简短的字。

    【表我没要,你自己去取。】

    林深远:?

    他立马意识到这是祈时钦的短信,他给酒吧的座机打过电话,要查到他的号码很容易。

    也就是祈时钦那个自大狂把几百万的奢侈品丢在了超市置物柜里?

    还是那种一天清理一次的柜子?

    林深远恨不得敲破对方的脑袋,问他脑子装了些什么烂稻草还是陈谷子。

    他气结,立马折回去。

    到地铁口,他走下楼梯,忽然一只黑手从后伸来,捂住了他的嘴。

    那手上戴着橡胶手套,冰冷生硬,握着一块软布,按在他的口鼻上。

    布上沾着奇异的香味。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同时曲起手指向后反击。

    他一肘子打中了对方的肋骨,对方闷哼了一声,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野。

    偷袭的男人捂紧了手帕,勒住林深远的脖颈,让他吸入更多麻醉药剂。

    林深远猝不及防,视野逐渐暗下来,身体也软软地往后倒去。

    一片昏沉。

    他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

    有人捡起来,两个人一起把林深远拖到了一辆无证黑货车上。

    “就是这小子揍了谈少?”

    “看这脸,肯定是。”

    张谈最喜欢漂亮的男女。

    手套男发出啧啧的声音,伸手去摸他的脸。

    林深远还有一点意识,虽然知道没有胜算,他依然用上了牙齿,咬了对方一口。

    手套男吃痛,扬手要打人。

    “着什么急,先拍照给那狗男男。”

    另一个绑匪撕开黑胶布,把林深远的嘴封上,颇有艺术感。

    手套男一看也兴奋起来,拿着胶布把林深远的双手也绑上,接着故意扯开林深远的衣服,拍下照片。

    “豁,这傻逼正好给他发了短信。”手套男奉命要把照片发给另一个张谈指定要弄死的人,一找号码,发现对方在绑架前正好发了短信过来。

    虽然对方的短信看起来很没意思,但手套男却回复了很有意思的照片过去。

    ·

    “叮咚——”

    打烊的酒吧里,祈时钦的手机一震,他拿起来,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

    点开,只有一张照片。

    祈时钦盯着看了几秒,接着把照片发给了自闭中的周昼,再打电话过去。

    还没等他开口,周昼迫不及待就问:“祈二,你动手能力挺强啊,这么快就把人给绑了?”

    祈时钦:“……”

    接着发出冰冷的声音:“不是我。”

    周昼:……那就太可惜了。

    他遗憾地问:“你要我查谁做的?”

    祈时钦揍完张少的拳头上还有些触感,他开口道:“这还要你查?去追那辆车,我要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动的手,车子在哪里,目的地是哪。”

    周昼感觉自己被暴君驯养了:“我又不是你的哆啦a梦!”

    祈时钦冷冰冰的:“你最好比它还好用,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和祈泽秋说一句话。”

    周昼汪的一声哭出来。

    向恶势力低头。

    他哭唧唧地调动人脉去查了。

    祈时钦挂了电话,半开的酒吧门口吹进来一阵穿堂的凉风。

    他静了静,手机上显示着林深远被绑的照片,他不省人事倒在货车厢里,双眼微闭着,手上嘴上都捆着漆黑的胶布。

    他忽然站起来,灌了一大口冷水。

    ·

    不知过了多久,林深远被水给泼醒了。

    “谈哥,你看这样行吗?”

    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

    他恍恍惚惚抬头,面前站着那个他泼过红酒的小男生,对方端着空掉了的水杯,讨好似的看向旁边的张少。

    张谈龇牙咧嘴,正拿着冰袋在敷被揍得青肿的脸,鄙夷地看着小男生拿的250ml的玻璃杯,嘴里呵斥道:“再泼点!”

    小男生眼珠一转,干脆拧开了一瓶水,当头浇在林深远头上。

    冰冷的水彻底让林深远醒了。

    林深远试着一动,却发现自己被尼龙绳子绑在一张生锈的铁椅子上,双手绞在后面,一动就疼。

    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缓缓用余光打量四周。

    这里似乎是废弃的工地,有好几层楼,张谈带的人守在第一层的天井出,四面只有一个入口,往上看倒是能一眼看到楼顶上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暗了下来。

    这里连顶楼都没建起来。

    小男生眼尖,看到他的眼神清醒,娇声娇气地哼了一声:“他醒了!”

    张谈立马从桌上下来,顶着青肿的脸,眼里要喷火似的,瞪着林深远:“你这小子,竟然离间我和小桥!”

    看来是这两人一碰头,把昨晚的误会解释清楚了。

    小男生委委屈屈,告状说:“这个贱人昨晚还这样对我。”

    说着,小男生又用250ml的玻璃杯装了一杯水,故意泼到林深远笔直的腿上。

    张谈眼儿直了。

    小男生对着他撒娇:“谈哥,你可要给我讨回公道,断了他在圈里的路。”

    张谈口干舌燥:“一边去,看老子怎么整他!”

    这种只有脸的小明星,他见得多了,还不是要折在他手中。

    张谈冷笑着,一巴掌扇过去。

    林深远没动,他被绑着,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浓烈如染了墨,发梢的水珠翻山越岭,淌过他苍白的脸。

    他的眼神太过于冷,像锋利的刀子,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张谈被盯得一愣,扇过去的手不自觉改道,转而捏起了他的下巴。

    “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样,老子端不端得起你?”张谈死死捏住他,离开超市后,他一气打不出来,绞尽脑汁想起了最近在道上认识的兄弟,立马打了电话。

    对方一听他开的价,马上就带家伙来了。

    林深远余光看到这里至少还有五、六个人在守着,三个在盯入口处。

    似乎在等人。

    “谈哥,这家伙可野着,小心别被他咬一口。”一个戴手套的男人说。

    林深远认得他的手套,就是这个人绑了他。

    看到林深远的视线过来,那人揉了揉肋下:“要教训,也得我来才是。”

    看来被那一肘子打得不轻。

    “让你搞,几下就坏了。”

    张谈还想留着林深远慢慢玩,毕竟人还没到全。

    “去门口看看,人来没来?”他说。

    手套男不甘心地走了。

    林深远意识到张谈还叫了其他人,沙哑着嗓子问:“你叫了谁?”

    “还能谁?”张谈呵呵冷笑,他绑完林深远后,自然不会放过那酒吧老板,把林深远的照片发过去后,他又发了一个地址,叫祈时钦一个人过来,不然就搞死林深远。

    万事具备,只欠人来。

    张谈实在难以忘记在超市的奇耻大辱,阴狠说道:“搞完那小子,我就去烧他的酒吧,把他挫骨扬灰!”

    “……”

    那就是祈时钦了。

    林深远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劝你不要,那家伙可不是什么酒吧老板。”

    “你可说对了,他就是个废物!”

    张谈一退开,他身后摆着一排工具,有鞭子有锤子有钳子还有棒球棍,大杂烩地摆在桌上。

    “今晚就把他打成废物!”张谈说。

    “他不会来的。”林深远润了润唇。

    谨慎一向是祈时钦的特点,他不搞没把握的事。

    “你给我闭嘴!”

    张谈拿起一条鞭子,往林深远身上甩去。

    鞭子落到了林深远身上。

    张谈哪会弄鞭,那玩意小儿科,打到身上也只沾了一点皮毛,窜过一阵刺痛。

    只是鞭尾扫到了他的脸,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林深远的脸如同栀子花一样白,此时立即起了一条红痕,似乎被抽烂了的血梅。

    张谈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丢开鞭子,忍不住要上手摸。

    林深远厌恶地避开:“你应该去照照镜子。”

    张谈的脸又青又肿,格外骇人,小男生拿着冰给他敷脸,让他消气,张谈又找回了自信,重新捡起鞭子:“现在你可是我的玩物!”

    他扬起鞭,林深远微微闭上眼。

    忽而楼顶响起巨大的轰隆声。

    “那是什么声音?”

    “直升机?”

    守门的人诧异地盯着空中。

    张谈愣了一下,鞭子硬生生被威慑住了。

    头顶上空,天井处骤然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原本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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