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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与陈小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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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开早会,杨错一脸严肃地在会上反复强调要敬业,“以公司的进步而骄傲,以公司的停滞而自责。”讲到激动处手舞之足蹈之,大手挥得虎虎生风,号召全体员工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坐在他旁边皱着眉头抽烟,想人为什么一当了官就变得道貌岸然?我至今仍然清晰的记得这家伙在第一次失恋后的熊样,鼻涕眼泪哭得满脸,一副痛不欲生的德性。看着满大厅里毕恭毕敬认真听讲的同事,我在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心想别看现在他比谁都正义凛然,如果让你们见见杨总酒后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什么叫做官场上的虚伪了。

    杨错用眼角瞥见我在一旁偷偷乐,表情也有点不自然起来,扭头说:“韩经理有没有什么建议和意见?”我清清嗓子说:“杨总说得很对,文化频道以后一定要按照这个思路努力工作,为公司奉献全部的青春。”人们嘿嘿一乐,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在那里憋着。

    杨错点点头,又象征性的问问赵玲和蔡灵,便大手一挥宣布散会。出门时把我拉到一边,说:“晚上本来说好要和百合去吃西餐,但狼外婆打电话来说要开个小会,制定明年的工作计划,估计又不早了,所以你得替我先接待一下。”我一瞪眼,说:“杨总,您给我留点私人空间行不行?”杨错赶紧赔着笑拍拍我肩膀,说:“这事你不白干,明天我送你一套台湾的绝版“好书”看。”

    刚上大学时候有一个北京的同学神秘兮兮地把我们拉到他家,从床底下搜出一盘录象带来,放的就是台湾版的“好书”,把一帮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年轻人看得血脉贲张,当晚就有来自新疆的一条大汉在梦里唱歌,“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在我心田”不过那盘三级片实在太短,短得恰倒好处,就像夏日里美丽女孩的裙子; 既要撩拨起你的强烈欲望,还非要遮遮掩掩地把这种欲望无情的生生扼杀。让我们感到震惊的是,片中美艳绝伦的女主角竟然和班里的一个河北一个叫陈小南的女同学极其相似,特别是回眸一笑时的神情,勾人心魄断人心魂,说不出来的想入非非。大学时候看那种片子一般都是集体行动,事后还纷纷交流,除了赞叹男主角的威猛就是垂涎于女主角的风情万种。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们每次见到那位女同学时都欲火熊熊,自此后她也不幸成为整个宿舍男生晚上集体意淫的对象,现在想起来还颇为好玩。

    杨错更是疯狂迷恋,亲近她的愿望在青春的冲动下更加明显,天天茶不思饭不香,为伊消得人憔悴,一时成为寝室中最大笑料。虽然女孩并没有明确表态,但显然别人都把她和杨错当做情人伴侣,见了天天傍晚抱着饭盆蹲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杨错也都嫣然一笑,啧啧感叹。

    那天,杨错和高小三兴致勃勃去看一部垃圾片《红楼梦》,而这部片子我早已看过,就耗在宿舍看小说。突然,女主角的室友飞来急促地敲门,说陈小南病了,让杨错快去救人。我穿着一条大裤衩赶到她们宿舍时,只见伊捂着小腹脸色蜡黄,估计是女孩子的某种病,也不好意思多问。

    那时的我不胖不瘦,肌肉发达,一把力气还够用,加之她也不像几年后的那么丰腴,所以背起就跑,将其从五楼扛到楼下,又用自行车推到校医院。大夫说,如果再晚到一会儿,就会糟天下之大糕。

    等杨错领着高小三面皮潮红地回来,惊悉此讯,懊天下之大恼,用无比痛悔的口气发誓:“以后打死我也不看了!”还给我买了一包万宝路作为酬谢,我当之无愧地接了。不过这个最终结果是陈小南对我感激涕零,不清不楚的拉扯了四年,毕业时一激动就以身相许了。记得毕业后的一次聚会说起这事来,几个哥们还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感慨说天下的桃花运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了,看起来都是义愤填膺,仿佛我偷了他们的什么宝贝。但他们却不知道,就是这个让所有人对我忿忿不已妒忌非常的陈小南,将来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和我之间的爱情。有人说男人都是一根筋,从脑袋直通裤裆。根据这一解释,男人所发的跟裤裆里那根筋有关的毒誓,也绝对不可全信。没过多久,杨错就又跟毛片搭鼓上了。

    其实虽然说现在的女大学生大部分都是个顶个的风流,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刹那起就注定了要从姑娘变成女人,但总的来说还是单花配独草,大多的贞洁都是奉献给了自己的男朋友,情有可原。现在的影视界似乎很是缺德,总抓婚外恋拍个没完没了,不但在无形中汇成一股婚外恋热,使本来没有婚外恋的人看后也蠢蠢欲动起来。而且那群所谓的艺术家其实都是些卑鄙下流的家伙,只为挣钱而不顾及道德的艺术贩子,他们只会考虑金钱的重量而不会出现哪怕一点点的羞耻,因为其中很多影片中充当婚姻杀手的都是些女大学生。真不知道我们这些可爱的女大学生哪里招惹他们了,值得他们这样青睐。

    有人说重金钱和崇权势,是大学女生不可回避的两大缺陷。只要有现成的钱送到手,一出校门就钻进豪华轿车,栖身于高档别墅,管他的钱干净不干净,人是不是社会渣滓,这些事业有成的男人往往都是女大学生心目中的偶像。在爱情的问题上,女大学生们追逐的永远都是一种虚幻的浪漫。由于她们自身的轻浮,所以常常会在感情中失去理智,生出苦果。有的甚至破罐子破摔,干出很多让人羞于启齿的丑事。但大多孩子都还不错,起码在当年的大学就有许多自恃清高的矜持公主,让我们可望而不可及,只可远观不能亵玩,为我们树立了长达四年的美好形象,致使不至于过早地对这个世界失望。

    陈小南就是典型的一个,不应不拒地引诱了我整整四年,直到毕业的前夜才让我如愿以偿。我把无比羞涩的她带到学校旁的招待所中,点燃两支红烛,激动得像少女的初恋。柔情象潮水一样漫卷而来,身穿一袭纯白色连衣裙的陈小南满面红晕,站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越发风情万种,可可动人。我猛然把她抱起来,一把扔在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她一边推我的手一边咯咯地笑,越发使我欲火万丈,我几下脱光了,饿狼般地扑了过去,我们很快进入了正题,陈小南美丽的脸庞在微微灯光的点缀下显得更为迷人,沉醉地抓住我的手,毫不顾忌地大声叫喊。

    我们在克劳德曼的钢琴声中,在窗外淋漓的大雨声中,我们一起“努力奔跑”。事毕后她一脸沉醉,一丝不挂地躺在我怀里认真地问“你会永远爱我吗?”我的心猛一阵迷乱,点着头说我会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爱你一万五千年。没想到她却认了真,毕业后要放弃回老家优越工作的机会,拉了我的手跑到来接她的父母面前,幸福地说是要留下来一起发展,共筑美好家园。我的心头一颤,暗说这下搞大了,额头上立刻冷汗滢滢。他母亲是河北当地的一个小地方官,掌握着几十万人的衣食住行,干练豪爽,很有点女强人的感觉,就是智商似乎不太够高,有点直嘴巴的意思,用大手一拍我肩膀,说:“小子,被我闺女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得好好待她,否则小心我剥了你。”我侧头看看陈小南,颤颤地说:“我,我还没想好呢……”话没说完就被她妈一个巴掌掼得眼冒金星,也不管当时家长学生人潮似的,嘶吼着大喊:“你个屁孙子,把我闺女玩了就不要了?!”

    我顾不得脸热辣辣地生疼,心想这下是真完了,这傻蛋把事情都告诉她妈了。杨错和高小三飞过来救我,死命地拉了母老虎的手,大喊:“韩笑快跑!”我正要拔腿飞奔,一直没说话的陈小南父亲过来朝我肚子上狠狠就是一拳,嘟囔着说:“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那一拳的力道实在不小,我痛得两眼一黑,就坐到了地上。

    陈小南都快崩溃了,扑过来披头散发地撕扯着我,大声骂我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连禽兽都不如。高小三也急了,过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大喊:“我让你再玩,让你再玩!”眼见我浑身伤痕累累,陈小南却突然哭了,挡在我身前大骂高小三和她妈,说:“谁叫你们打他的!谁再

    打他我就跟谁拼命!”眼神狠毒,散发着仇恨的光芒,把一干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说完转过头蹲下来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温软的手在我心里缓缓划过。

    我慢慢闭上双眼,心跳如鼓。如果说人生中有几次不多的感动瞬间定格时,我想那一刹那肯定是最动人的一刻:身边人流如潮,目光如炬,我头发凌乱地靠在一棵小树上,陈小南红着双眼徐徐把嘴唇送到我脸上,轻轻地印了一吻。我的心一颤,睁开眼睛,看见一颗透明的泪珠从她充满失望和怨恨的眼睛里缓缓滴落。

    那一刻的陈小南分外惹人心疼,她深情地看着我,忽然伏在我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跳起来飞也似的跑了。留下我甚是失望和悔恨的坐在地下,任由肩上的鲜血殷殷流淌。

    陈小南曾经在日记里写道,她要为我们用心选择两颗拥有爱情的星座,就像牛郎和织女一样寻找爱情的真谛。在自由的爱情惨遭普遍禁锢的时代,神话里的爱情是那么的圣洁与真挚,是那么的让人向往与陶醉。而如今当自由的爱情被卸下了千年枷锁,开始走向任其自流、遍地开花的时候,它却在我的懦弱和放纵中开始走向迷茫,走向龌龊,走向虚伪,走向乏味。

    风靡一时的小虎队唱道“小雨浇湿梦中的水河绽开微笑的脸庞,我把青春做个风筝往天上爬;梦是蝴蝶的翅膀,年轻是飞翔的天堂,放开风筝的长线把爱挂在岁月的脸上”,天真的陈小南为着这个虚幻的愿望感动得泪眼朦胧,而她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梦想,梦想而已。

    若干年后的我坐在大堂里胡思乱想,心里一阵跌宕起伏的纷乱,连百合进来也不知道。她从后面猛地捂住我的眼睛,我叹了口气说:“放开吧杨太太,知道是你。”百合笑得花枝乱颤,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边穿外套边逗她,说:“你身上一股杨错的味儿,嗅觉失灵的人都能闻出来。”百合反应过来,举拳头擂我,嗲着声音说你真坏你真坏。

    坐在车上给高小三打电话时,他正在单位加班,嚷嚷说忙得要死,让我们先过去。我骂了一声说:“你想承包美国白宫啊,赚那么多钱干吗?”高小三不答话,问在哪个饭店。我挂了电话绕道去接林艺,一边和百合调侃,问她杨错睡着以后还说不说梦话,是不是又叫哪个姑娘的名字。百合擂了我一拳,笑着说:“我们杨错才不像你那么风流哪,平时认真工作晚上还喊公司呢。”我想起杨错天天和小秘书打情骂俏,心里乐得吐血,问她:“喊公司什么,肯定是想贪污多少钱。”百合撇撇嘴,说:“才不是,人家喊的是苏总苏总,我好累啊。”我的

    心咯噔一下子,差点撞到前面一辆奔驰的屁股上。不出所料,杨错又是很晚才来,一进门就弯腰点头说:“我认罚我认罚,自干三杯。”林艺在一旁偷偷拉我,说:“你今天可少喝点,我晚上跟你说个事儿。”我嬉皮笑脸地问:“什么说个事,应该是想做个事儿吧。”她白我一眼,伏过来在耳旁轻轻地说:“我那个这个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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