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秩序
近几个月持续的高温导致大量的家禽死亡，来不及处理的禽类尸体堆积如山，畜禽身上携带的病菌没有彻底杀死。
为了杜绝瘟疫的发生和扩散，村干部通知某些黑心囤积家禽的养殖场必须关闭，一个月内要把镇上所有的家禽宰杀完毕，控制瘟疫扩散。
收宰杀家禽的工作人员不够，村里特意在街口招工。
每天早上八点上班，一点下班，工作六个小时，村里安排车接车送，包两餐，工资是新鲜的两斤肉，按天结算。
福利不错，好多人闲着没事干，不管能不能选上，都去报名了。
怡善喝口水，摇摇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次家禽大屠杀会导致间岗镇后面几年几乎看不到家禽，未来一个鸡蛋都会变得格外珍贵。
目前县城的洪水一直没退，间岗镇的灾民还在增多，粮食不够吃后，每份能糊口的工作有很多人竞争。
清洁工这种辛苦的工作，一个都有岗位上百人竞争。沈妈舍不得辞掉工作，坚持要上班。
沈爸最近一直都在忙着挖地下室，实在没有空闲时间，怡善主动承担接送沈妈上班的任务。
凌晨两点，怡善起床送沈妈去牧业场上班。
县城的牧业场在间岗镇的南街村重新恢复生产，村民们期盼着牧业快些步入正轨生产牛奶，他们都指望着以后每天订新鲜牛奶，给家人孩子补营养呢。
怡善从空间拿出四个白面馒头，一袋真空包装的冷吃兔肉，两碗稀饭。母女俩吃完饭，戴上口罩，怡善开车送沈妈去上班。
从东街村到南街村开车保持三十码的时速，二十多分钟就能到目的地。只是这段路最近不是很太平。
这片区域的外出务工的人比较多，几乎都是空房子。洪水爆发后，村里安排很多灾民住进去，住进去的灾民没有调查清楚底细，导致最近发生很多抢劫事件。
怡善几天前送给大舅一辆自行车代步，大舅为了感谢她，从黄牛那边买到一箱高价苹果，专门挑出十个最好的送给怡善一家吃。
沈妈劝他不用送过来，家里不缺吃的，可大舅生怕他们没有新鲜水果吃，一定要过来送。
结果在路上被一群蒙面的人拦住，苹果不但被抢了，还被人打的鼻青脸肿。
怡善开车路过大舅被打劫的地方，发现路灯灭了还没有修，她警惕的望着四周，转眼惊悚的看见地上躺着两具衣不蔽体，血淋淋的女尸。
“善善，快停车。”
沈妈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第一反应就是停车救人，怡善联想到大舅被打劫的事情并没有停车，反而猛的倒车，迅速掉头。
可还是太迟了。
迎面走来四个满身鲜血的人，两人拿着沾满鲜血的西瓜刀，还有两个人扛着一只扒了皮的羊，看见怡善和沈妈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开着一辆新能源立刻像天降馅饼一样惊喜。
国家前段时间禁止出售油后，机动车成了废铁。有纯电动新能源汽车的车主立刻变成香饽饽。
他们刚抢劫完对面养羊的那家人，把两个女人折磨侮辱后，杀了扔在马路上，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看见怡善长的好看，立刻开始躁动了，身下有一种控制不了鱼旺涌上头。
“大虎哥，刚才那俩臭娘们宁死不从，不从这不是又来两个吗。副驾驶那个有点老，模样长的挺像漂亮，是母女俩呢。”说着便冲上去直接跳上车头，神情癫狂的挥着刀砍车玻璃。
怡善没想到转头就跟他们正面碰了个正着，眼看着车窗玻璃要砍碎，她恐惧到极点的身体莫名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
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看着歹徒恐怖的模样，怡善居然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
车窗玻璃碎裂的瞬间，怡善从空间掏出电锯，只见她没给歹徒一点反应的时间，怡善探出身子，电锯使劲朝歹徒身上打下去，电锯轰隆隆的没入歹徒的身体，卡到骨头停下来几秒。
怡善抽出电锯，歹徒鲜血四溅从车头滑倒地上。
车灯灭了之后，啥都看不清楚，其他几人听到惨叫，意识到事情坏了，还没来的急喊出：“上啊，冲！”的时候，便见迎面扑来滚烫的开水，三人烫的扔掉手中的东西，倒在地上，捂着脸拼命惨叫。
怡善从车上两腿发软的走下来，被电锯锯中肚皮的的家伙，五脏六腑连同肠子哗啦啦淌了一地。
那几个被开水浇中的人不停后退。
怡善的空间里装着几吨热开水，在双方距离靠近时，浇热水百发百中，有一个人被滚烫的开水烫昏迷，还有两人因站位置靠后，没能被热水烫晕，不过看他俩被烫脱皮的模样，依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必然也是活不成了。
怡善瞧着两个歹徒疼的一脸眼泪鼻涕的模样，还有一个直接吓尿。
“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
怡善拿着电锯锯掉了那三个歹徒的脑袋，把四个人的尸体装进空间后，扛着他们扔下的羊走到他们抢劫的那家。
躲在角落的男孩看模样只有十二三岁，看见怡善放下的羊，知道安全后，像发疯似的冲出去。
他跑到马路上，宛如受惊的小兽抱着惨死的母亲和姐姐死死不放，他只敢默默流泪，而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到现在，他也不相信母亲和姐姐都已经死了。
沈妈从车上下来，全身控制不住的一直发抖，她注意到怡善低着头不看她，走过去一把搂住女儿道：“善善，刚才妈妈不够勇敢。要不是你保护我，咱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怡善会楼住沈妈，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才开始后怕，刚才她如果有一点失误，马路上那两具女尸就是她和沈妈的下场。
怡善打110说明情况后，又拨打了96000，托尸电话，过了二十多分钟托尸车就来了，来了两个工作人员要把尸体装进袋里抬走了。
小男孩抱着母亲和姐姐的尸体一直不松手，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工作人员有些于心不忍的说：“小朋友，目前政府收走尸体后，三天后会将骨灰给予逝者家属。请你配合，不然在高温下，这些尸体一夜就会生蛆，我相信你也不一样母亲和姐姐身上爬满蛆吧。”
小男孩崩溃的大哭，无论如何劝说都不肯松手。
警察来后，怡善说她送母亲上班，看见把歹徒抢劫杀人，还袭击她们的车，想要抢车，她开着车乱撞，吓晕了，醒来后歹徒不见了，至于细节一概装成不知道。
最近抢劫杀人的案件太多了，警察根本就管不过来，他们带着小男孩先去火化母亲和姐姐的尸体，随后在安排救助中心来安置小男孩以后的生活。
怡善让沈妈请假，先别去上班了。
回到家，沈爸发现车被砍的破破烂烂，顾不得车停稳，焦急的询问她俩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知她们遇到抢劫杀人事情，家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沈爸，他格外后悔没有亲自送沈妈上班，不然老婆女儿当时也不会孤立无援，最起码可以指望他。
“还好他们抢车没成功，要不然你们娘俩怎么办。”沈奶奶想象着可怕的场景，捂着胸口道：“那伙人为了一头羊，他们就敢杀人。”
这是太骇人听闻了。
“咱们家还藏着那么多粮食，可千万不能别外人知道，三子也不行，全都得瞒着，更不能让他那个不成气候的媳妇知道。”沈爷爷担忧的说完道：“亲家大舅子也不能说。”
怡善拼命点头，她之前就是怕沈爷爷和沈奶奶把家里不缺粮的事情说出去，现在发生这样要命的事，大家都会保守住秘密。
回到卧室，怡善躺在床上身体忍不住颤抖，她知道刚才做的没有错，只是杀人时莫名的兴奋感让她感到担忧。
进入空间，怡善内心平静下来，她发现小鸡和小鸭又长大了，过一两个月就能下蛋了。
羊和小牛的饲料已经吃完了，饿的朝怡善不停的叫唤，把饲料桶装满后，怡善困的打了个哈欠连天，她从空间出来后，洗洗澡就睡了。
睡梦中怡善不停的做噩梦，她猛的睁开眼睛，有种不好的直觉。穿好衣服，怡善穿着拖鞋走进院子，原本炎热的天气变得格外冷。
她看了一眼院里的温度计，发现气温已经下降到三四度，她拿出手机看天气预报，上面显示的温度是四十二度。出来这一会，她冻的全身起满鸡皮疙瘩。
听到养殖房家禽的叫声，怡善打开门看见鸡鸭全都围着大白鹅挤在一起取暖。
怡善连忙回到客厅，关掉制冷的中央空调，立刻打开地暖。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温度已经下降到零度，怡善打开爷爷奶奶的房间，发现老两口睡着竹席上，睡梦中冻的瑟瑟发抖，下意识的搂住对方取暖，她从空间拿出一条大棉被。
“爷爷奶奶，降温了。快点醒醒。”怡善把他们老两口叫醒后，用被子紧紧裹住他们俩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