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买肉
高你个大头鬼！
沈爸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一切都是免谈。
马主任其实也不意外他们会拒绝，昨天她调查到，老沈家昨天刚找的施工队，正在装修楼房，准备娶媳妇。
可村里的几个领导知道他们有点亲戚关系，让她做好基层工作，多劝说百姓克服困难，领导发话，她不得不来。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马主任没有完成任务，瞬间收回脸上亲切的笑容，看着沈爷爷目瞪口呆。
沈爷爷等她走后，直接关上门，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喊：“小马变了，小时候咋没发现她那么缺德。我大孙子急等着装修楼房结婚。那房子是我老沈家买的宅基地，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沈大刀的子孙都不能卖房卖地，谁敢卖，我就跟他断绝关系！”
刚刚把房子卖掉的沈爸低头，默默吃油条
“爷爷，渴了吧。”
怡善把强身健体液水递到沈爷爷嘴边道：“爷爷，喝口水润润嗓子。”
沈爷爷张开嘴，怡善杯子一倒，水顺着沈爷爷的喉咙滑下肚。
“还是善善孝顺我。”
沈爷爷喝完水，还是生气，非要出门跟老邻居们宣传这件糟心事。
吃完油条，沈爸和沈英浩一起去施工现场，他俩担心出现突发状况，准备每天额外给每位工人加两百块钱红包，让工人们加把劲，早日完工。
怡善和沈妈也不闲着，她俩出门买牛羊肉，葱姜蒜，包饺子。
间岗镇集市隔天一次，只有四条街热闹，十字路口那片地方固定贩卖家禽，附近还开着四五家杂货店和水果店。
怡善看着小贩们推着三轮车边吆喝边卖东西。许多跟着家长上街买菜的小朋友，在人流量密集的人群中跑来跑去，众人见怪不怪，她小时候跟沈奶奶上街买菜也是这样，丝毫没有会不会被人贩子抓走的防范意识。
街上挤的到处都是人，小货车开不进去，沈妈让怡善停车，她按下车窗玻璃，朝杂货铺门口使劲挥挥手，朝着老板娘喊道：“玲子！”
“哎呦，霞姐啊！你怎么舍得从县城回来看我了。”
玲子阿姨和沈妈从小玩到大，三十几年的老交情了。
怡善特别喜欢她，因为玲子阿姨性格好，为人能干，她和老公大刚白手起家，攒的钱直接在街上盖了五层楼房，还买下六间门面开杂货店。
“开车的是怡善吧，这孩子一眨眼都长那么大了。”
玲子阿姨背着钱包，包上面印着醒目的收款二维码，她热情的对她们母女俩道：“街上没停车位，车子可以停在左边第一间仓库里，那边房子是空的，货都搬到店外面卖了。”
把车停进仓库，玲子阿姨安排她们母女俩在柜台后面坐着。她大方又好客，给怡善拿好几瓶冷藏的营养快线，又抓几斤自家散卖的核桃腰果给她吃，完全还把她当成小朋友。
“玲子，你打电话问问大刚宰的牛肉卖完吗？还剩多少没卖，我家要一千斤。”
“又不是逢年过节，买那么多牛肉找人办事送礼啊”玲子八卦的问着,乖乖掏出手机给她老公打电话。
“我哥要订婚，买牛肉送给他未来岳母。”
在小洋楼忙着装修的沈英浩连打了三个喷嚏。
怡善家不买县城菜市场卖的牛肉。
因为那里卖的牛肉几乎都是打过水的，牛贩子宰牛的前几个小时，把水管子插进牛胃里放水，打过水的牛重量增多，能多卖钱。
这样的牛肉不好吃，买回家放盘子里，肉半天能淌出来不少水，不懂行的人还以为是血水。
间岗镇的南街村几乎每家每户都养羊养牛。
富北县城的有钱人，专门来这边买“正宗”的牛羊肉。
玲子的老公，大刚就干这一行。他喂了十几头牛。这些牛都是放养的，从小吃野地里的草长大，纯天然无公害，肉质鲜美，质量有保证。
怡善瞅着面色红润的玲子阿姨叹气，上一世玲子阿姨在末世初期偷偷接济她家。后来，玲子阿姨家的杂货店被人抢了，大刚叔拿着刀要和强盗拼命，结果被人活活打死，死相凄惨，玲子阿姨直接被吓疯了。
末世初期啊，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她家知道这件事后，沈妈就拉着怡善，哭着到处找疯掉的玲子阿姨。
她们没有找到。
怡善喝着冰凉的营养快线，决定要知恩图报，看情况帮帮玲子阿姨。
“老公，牛肉别卖了，我大外甥要订亲，霞姐要买一千斤牛肉。”
怡善他们来晚了，两千多斤牛肉卖了一大半，只剩七百多斤了。
大刚在十字路口摆摊卖牛肉，收到电话，三分钟就回来了。
怡善看见大刚叔车里还装着两头活羊，让他把羊现宰了，称称有多少斤，一起买了。
趁着大刚叔宰羊的空档，母女俩去街上买了几百斤葱姜蒜，回到玲子店里，怕她不收钱，只买了二十多斤粉丝。
两头羊二百零二斤，还有七百八十斤的牛肉，玲子做主抹掉八百块，粉丝不要钱，一共花了三万八千块。
临走前，怡善让沈妈跟他们夫妻订了两头小羊，两头小牛犊，让他们下个星期送去小洋楼。
采购完毕，怡善看见沈奶奶挽着一个菜篮子正和老姐妹聊的眉飞色舞，怡善跑过去主动把菜篮子拎过来，扶着沈奶奶坐车上，开车回去了。
在车上，怡善开始对沈奶奶撒娇：“奶奶~刚才妈妈买了八十斤牛肉，咱们回家剁馅子，中午包饺子吃，好不好？”
沈奶奶点头，孙女要吃什么，她就做什么。
回到小院，怡善把七百八十斤牛肉收进空间七百斤，剩下的八十斤牛肉她想试试能不能扛起来，检测强身健体水的效果怎么样。
她双臂环抱住牛肉，颠了颠重量，感觉不是特别重，使劲朝肩膀上一甩，像码头的苦力扛包似的，用肩膀顶着牛肉朝厨房走去。
怡善估摸着，她的手劲应该有二三百。
沈奶奶穿好围裙，看到孙女扛着那么大一坨牛肉，吓得连忙要过去帮忙扶着，怡善潇洒的摆摆手，轻松的把肩膀上的牛肉卸在案板上。
三个人分工合作，沈妈和沈奶奶用刀把牛肉切成小块，怡善把切成小块的牛肉抓进打馅机。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牛肉馅弄好。
沈奶奶正在忙着擀饺子皮，怡善从空间拿出稀释的强身健体水送到沈奶奶嘴边道：“奶奶，渴不渴，来喝水。”
沈奶奶特别受用的喝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怡善喂的水，沈奶奶觉得全身都使劲，恨不得一次包十万个饺子。
正热火朝天的包饺子，忽然外面传来沈爷爷愤怒的叫嚷声：“那老张头是装的，我就伸手推他一下，能有多大的力气，居然趴在地上装起不来。我轻轻一拉，他不就站起来了吗？”
听到动静，怡善捏着饺皮子把头伸窗外。
原来怡善他们走后，马主任的姨夫老张头找到正在下棋的沈爷爷，劝他支持马主任工作，沈爷爷认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两个老人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沈爷爷的嘴皮子功夫厉害，老张头说不过他，气的要上手。沈爷爷快八十岁的人了，最讨厌吵架赢不了，动手的人。
两人争执不休，推搡起来，结果快八十岁的沈爷爷没被他推倒，比他年轻十几岁的老张头却躺地上起不来了。
怡善看着沈爷爷无辜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老张头是真倒霉，她爷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变大，认定老张头是装的。
“爹啊，你咋能欺负人啊！”
人未到，三婶高亢的声音传进院子。
怡善的三婶姓张，老张头是她大伯。
唉，这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
怡善想出门看热闹，沈奶奶把怡善拉进厨房，叮嘱她娘俩先别出去，她自己拿着擀面杖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不孝的王八蛋，你爹被人打，你还帮着别人，不想当老沈家儿媳妇了，是不是？”
沈奶奶中气十足，觉得浑身上下特别舒坦，她拿着擀面杖使劲敲着厨房的门问道：“你说说，你爹欺负谁了？”
“我大伯躺在床上直喊腰疼，刚才拉去镇医院了。”
怡善趴在窗户边，看见她三婶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沈爸，红着眼眶，情真意切的问：“六弟，你家小洋楼盖那么多年，又不住。村里给钱赔偿，还租地，那么多钱跟白捡的似的，为什么不同意呀？咋能不支持马玉的工作？”
怡善有些无语，她三婶就是这样一个事事替别人考虑的“好人”。她以前的好闺蜜也就是怡善的大舅妈，应该深有体会。
当年她俩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大舅妈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三婶，三婶总是“不小心”把她的秘密说出来。事后，还哭着说，她不想让大舅妈误入歧途。
当然，现在她俩老死不相往来了。
“喂…喂…有没有声音…各位村民请注意，下面播放一则重要通知。”
街口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