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黄牛
方华的家中只有方华一人，但因为方华的家缩在村子的角落，周围都很空旷，所以家中的院子却是圈得特别大。
虽然大，但院子里的东西却不多，以往都是空荡荡的，除了一口枯井，一些干柴，再有就是老黄牛休息的牛棚。
而此刻，发出那古怪声音的，正是院子一角的牛棚。
方华看得真真切切，在牛棚之中，一道道光华正忽明忽暗地闪烁，而之前吵到方华的那古怪声音，也是忽高忽低地响起。
牛棚内有的，自然就是那头老黄牛了，而此刻那头老黄牛正站在牛棚口，那忽明忽暗的光华，竟正是从它的身上放出的。老黄牛身上放着光，身子也是伴随着光华的明暗节奏，不停地扭动，那“啪啪”的声响，正是它的身体碰到牛棚所发出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华此刻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脸上满是惊愕和不知所措。
这头老黄牛来到他家已经是十多年了，方华记事起，它就在了，方华更是懂事之后，就专门负责照顾它。
可现在这老黄牛的模样，难不成，它是个妖怪？
想到平日里听老人们讲起那些妖精鬼怪的离奇故事，方华也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同时又是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老黄牛要是妖怪，那不是早就一口把自己给吃了嘛！
那，那既然老黄牛不是妖怪，那现在这是，这是怎么了？
“哞——！”
就在方华心里头胡思乱想的时候，牛棚中响起老黄牛的一声低吼，声音不大，可入了方华的耳，却让方华不由得心神动荡，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意识，方华已经是满头大汗，两只手死死地把住了窗户。
而伴随着这声低吼，老黄牛身上的光华已经是变得十分明亮了，甚至很快就遮挡住了老黄牛的身躯！
不，不行！再这样下去，老黄牛会不会出事？
看到这一幕，方华心里头莫名有种担心，老黄牛已经陪伴他十多年了，在他的心目中，老黄牛更像是自己的亲人！
无论如何，方华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老黄牛出事！
再也没有了犹豫，方华直接就冲出了屋子，踉踉跄跄地朝着牛棚冲了过去，口中更是喊道：“不！不要！不要！”
“哞——！”
那已经有些刺眼的光华中，隐隐还能看到老黄牛的身躯，而方华这一嗓子喊出，那老黄牛也是扭过牛头，望向了方华。
平日里一直都是低眉顺目的老黄牛，方华此刻却莫名感觉到它眼中竟是闪过了极为人性的惊讶情感？
不过还不等方华继续吃惊，那光华再次大盛，同时光华中竟是带有某种巨大的力量，本来正要往牛棚冲过去的方华，竟是被硬生生给推得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院子另一头的土墙上。
这巨大的冲击，让方华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伴随着光华充斥整个院子，牛棚中，一道人影慢慢浮现出来。在耀眼的光华中，看不出人影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两道极为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已经晕倒在地上的方华身上。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啊？”
“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
“好像，好像是方华家那边！”
这个时候，一声声惊呼声响起，哪怕方华家再怎么偏僻，深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惊动了村子里的其他人。
很快，村子里的人就纷纷跑了出来，并且朝着方华家赶来。
只是，等他们来到方华家的院子，看到的只是院子里的一片狼藉，空荡荡的院子，没有看到老黄牛，也没有看到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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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我的头！”
也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方华终于是慢慢恢复了意识，而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方华就感觉自己后脑勺那一阵阵疼痛感。
“没事的，只是撞了一下，有些淤肿罢了！”
一个声音传到了方华的耳朵里，让方华顿时就愣住了。因为这个声音，方华以前可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
声音轻柔而明亮，就像是清风拂过，让方华的心也跟着舒适起来，下意识地，方华就抬起头一看，而这一眼，方华又是整个呆住了。
此刻站在方华身边的，是一道高挑的白色身影。
身着轻纱白裙，个子甚至比方华还要高出半个头，体型略微有些偏瘦，但却又不显瘦弱，一抹及腰长发随意地披下，双手则是背在长发当中。
再往上看，那是一张令方华再也无法忘记的容颜！
雪白的肌肤，线条柔和的脸型稍稍有些偏长，但一点也不会令人觉得不妥，五官更是恰到好处地放置在这张脸上。
最让方华难忘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睛。
眼睛不算大，甚至还有些细长，但当这双眼睛转向方华，方华就仿佛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星空一般，深邃得让方华恨不得一头栽进去！
“方华……”
似乎早就习惯了别人看到自己时的惊讶，这白衣女子倒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反倒是嫣然一笑，轻启朱唇，用那好听的声音对方华说道：“这些年，多亏你的照顾了！”
“你，你，你是，是谁？”
方华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说是在对方面前表现得更好一些，但没办法，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连带着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不过对方倒也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年我受伤，无奈之下，只能是化身黄牛，在你家中避难，如今我伤已痊愈，自当恢复真身。这些年来，多亏你的照顾，才让我躲过一劫，这份恩情，我自当报答！”
对方寥寥数语，可方华愣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没办法，那双眼睛，太好看了！
似乎是知道自己眼睛的魅力，对方很快就是将目光移开，背对着方华，微微昂起头。
“今日我将归去，你有何心愿，大可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实现！”
“你，你是，仙人？”
或许是对方的眼睛挪开了，方华此刻也算是清醒了不少，使劲咽了口口水，看着对方的身影，一个念头莫名地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你是仙人的话，那，那我能不能跟着你，踏入仙门，也成为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