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学解围
这个传出来清脆朗读声音的教室正是陈廉钧老师所教的二年二班。而且正在给学生们上课的也正是陈廉钧老师。
过了一会儿,教室内的朗读声停了下来,陈廉钧对学生们说:“老师家长都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长壮大。
可是以孩子们的视角来看,你们希望大人们能做些什么呢?给你们五分钟的构思考虑时间,然后我点名回答这一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陈廉钧看了一下表,显示时间到了。他便抬头望了一下在他面前就坐的学生们,然后点名先叫汪月琪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汪月琪正在害羞地低着头,她的头都要埋到课桌里边了。
听到陈廉钧叫她的名字,她才不得不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很没有底气地回答说:“我爸妈去外地 打工,半年才回来一次,我希望……他们能每周回来陪陪我……”
陈廉钧深表同情地说:“是啊,整年跟奶奶在一起生活,想念父母是可以理解的……好,你坐下吧 。”
接下来,陈廉钧又叫杨雪丽回答这一问题。
杨雪丽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她不假思索地说:“我希望我爸永远给我零花钱,糖果、水果、蛋卷冰淇淋不断……
另外,等到我将来长大参加工作做生意失败的时候,爸爸永远是我经济上的后盾,这样我就能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杨雪丽刚一说完,就引来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
“这是典型的坑爹啊!”
同学们相互交头接耳。
杨雪丽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的?我有这个资本,你们有啊!”
陈廉钧连忙摆手制止道:“行了,都少说点吧,注意课堂纪律!”
紧接着,陈廉钧又点到了顾莹的名字。
顾莹从座位上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说:“如果给我成长机会和空间,我会赶超你们大人,明星梦不是没有可能,这是我要说的内容主题。”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廉钧再次摆手说道:“大家静一静,不要吵。让她继续说下去。”
顾莹继续说道:“父母们老师们用宽厚的双肩托起我们弱小的童年,他们是想让我们的幼小心灵在成长健全的同时,心怀更高的期望。去追梦去拼搏,去实现理想,实现明星梦。
作为老师们家长们必须信任我们,爱护我们,恩宠我们,更需倾听我们,并对我们的优点给予肯定。
这就意味着,当你们大人们年老体衰,生活不能自理之时,我们会愿意积极地照顾你们,陪护你们,甚至是伺候你们……
作为祖国的小花朵,我们是当之无愧的推动社会文明前进的下一代。是当今社会的脊梁和后盾。同时也是大人们手中心的掌中宝传家宝……”
当顾莹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很奇怪的是,教室里这回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了。
陈廉钧总结说:“伺候老人是应该的。你把‘甚至’两字去掉会更好些。不过总的来说讲得还算不错,希望你能再接再厉,继续发扬你的长处。”
等顾莹坐下之后,陈廉钧对同学们说:“由于王禹豪同学因为搬家的原因,转到其他学校念书了,所以,他的班长位置就暂时由顾莹同学代理,希望大家鼓掌欢迎。”
教室里瞬间传出来了热烈的掌声。
不知过了多久,邓爽才慢慢地走下楼来。
郑爽问刘勇:“刘勇,刚才陈廉钧提问到的那三个女学生,就是花雨村大桥案的目击证人吧?”
刘勇回答说:“嗯,据环岩乡派出所民警黄磊讲,应该是他们几个。”
听了刘勇的回答之后,邓爽突然就皱起了眉头:“奇怪,为什么陈廉钧老师光是提问她们几个呢?
提问顾莹也就罢了,因为她学习好一些,可是,提问杨雪丽和汪月琪又是什么原因呢?”
刘勇对郑爽说道:“杨雪丽我可知道,就是打她爸的溜须呗!依我看,这个陈廉钧应该是一个势利眼。”
“汪月琪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里背景比较寒酸,他又指着什么呢?”
邓爽看着刘勇问道。
“这……这……我也不清楚。”
刘勇把手一摊无奈地说。
整个下楼的时间段里,邓爽一直都在纠结着这件事情。
刘勇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这种状态,也不便再与她搭话,直到坐进警车里,邓爽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个字:“回局里吧。”
7月31日是施纯出殡的日子,一大早在花雨村武强的家中,前来送行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花圈摆满了屋前及院落里,家人朋友及村里乡亲们大多数含泪来为施纯送行。
前来送行的人员有,施纯所在学校的领导及全体师生们,武强的父母和近亲属们,还有一些武强的大学同学们。
其中,文雪就是他在大学中的同班同学之一。
此外还有村长李善长,村委会会计吴春喜及村干部等许多人,还有民政助理李岩斌,环岩乡派出所民警黄磊等等。
在院子西边一块空地上,临时用塑料布跟几根立柱钢管搭起的棚子里,施纯的灵柩暂时就停放在那里。
她那略带灿烂笑容的遗像被摆放在灵堂的正中央。
在阴沉沉的天气笼罩之下,更显得庄严肃穆。
微风吹来,塑料布被吹的沙沙作响,但这丝毫没有掩盖住亲人们的哭泣声,一时间整个庭院一片悲凉。
武强蹲在灵前,为妻子送上一炷香,在火盆里放入一刀烧纸,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
烟气裹挟着灰尘伴随着狂风到处乱刮,带有刺鼻气味的烟尘直往他眼里钻。把他的眼睛呛的通红。
同时,燃起的火苗映得他的脸有些发烫。
透过火光,人们发现武强那明显消瘦的脸颊上布满了浓密的胡茬。人也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文雪远远望着这一切,强忍着泪,把头转了过去。
武强烧完纸之后,站起身来。
这时,民警黄磊走了过来对他说:“在对死者遗体勘验过程中,刑侦部门把你爱人佩戴的剩下的那枚黑珍珠耳坠给取了下来,作为将来侦破此案的物证。现已在刑侦大队物证室保存。”
“我知道了。黄警官,真心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尽早抓到凶手,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你放心,目前刑侦大队正在全力收集这方面的证据,争取早日给亲人一个交代,还死者一个清白。”
这时,一位年龄在五十多岁,穿着讲究的中年女人走到灵堂前,默默地注视着施纯的遗像。眼泪刷刷的在流淌。
那女人突觉眼前发黑,连忙去扶棚子边上的立柱,才没有摔倒。
“妈,我对不起你呀,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小纯……”
武强连忙走过去搀扶住那位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叫朱英爱,一开始没有吱声,表情严肃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是你的错,不该你的事,还是我女儿的命不好啊!”
这时,阴阳先生钱德顺急匆匆的走到武强面前小声对他说:“武强,这是需要买的东西,都列在这张纸上了,我写的有点乱,我再跟你说一下啊:有蜡烛,烧纸,白布,青纱,五种谷子,对了,还有一个纸牛……”
武强疑惑地问钱德顺:“什么纸牛?”
“就是出殡的时候,稍给逝去的人用来喝脏水的……”
武强心中火气一时间没有按捺住,腾地就窜上来了:“钱叔,人都没了,你就是烧十个纸牛又有什么用?你听谁说的这纸牛能喝脏水?”
钱德顺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把双手一摊对武强大声说:“你这么不配合,让我这个阴阳先生怎么当嘛,要不,你再另请高明吧,这个活我干不了了。”
钱德顺的嗓门很大,他的洪亮的声音夹杂着怒气,霎时就把周围人的目光聚到了这边来。
文雪赶紧走过来劝钱德顺说:“这位大叔,您千万别生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武强他心情一定不会很好受,我是他的同学,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需要什么东西我去买。”
文雪说着从武强手里要过那张纸,见上面写着:十刀烧纸,三尺黑纱,五尺白布,一只大公鸡,一个纸牛,白蜡烛两根……等等祭奠所用的物品。
文雪看完之后又说:“就这些啊,我马上去啊,一定不会耽误用的。”
文雪的清脆女声也同样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把目光从钱德顺的身上又迅速地转移到文雪的身上以及脸上来。
微风在文雪蓬松的秀发缝隙中轻轻穿过,带动着秀发一飘一飘的,使她看上去非常的妩媚动人。她虽然没有施纯典雅,但也算上漂亮女人堆里的一员,青春的魅力为她争添了不少女性高雅的气质。
此时她一身素装打扮,黑色的吊带无袖连衣裙搭配着黑色袜子加半高跟黑色皮鞋,头上有一白色发夹点缀,宛如一素颜的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