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燕氏破产
合作协议和对赌协议签订之后，如因的技术支持很快就到位了，燕廷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
而吴宝在敲定合作之后就回了a市，她没回学校，也没回保利花园。
“你真的决定了？”
骆家书房，骆玫皱着眉头看着站在窗边欣赏玫瑰的人。
“决定了。”吴宝没回头，她轻啜了口红酒，任黑樱桃和黑醋栗的香气伴随着一丝低调的辛辣气在口腔蔓延。
骆玫见她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吴宝要在费尽心思做局弄垮吴家之后撒手不管。
吴宝今天来骆家，不仅是为了和骆玫商定之后的计划，还告诉骆玫在她对吴家动手之后，骆玫可以蚕食吴氏的资源，无论什么，无论多少，只要她能接得住。
吴宝不会接管吴家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一个人费尽心力做成一件事情，总要图些什么，她不要吴氏集团，她图什么呢？
“你既然不想接管吴氏，那你非这么大心思要搞垮它，你图什么呢？”
骆玫和吴宝之间向来是有问题就直接问的，这次她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大方的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图什么？”吴宝沉吟一声，她转过头脸上露出轻快的笑意，“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就图毁灭的愉悦和快感吧。”
说完她笑了一声，眼神里全是蔑视，不是对骆玫，但骆玫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
“真是个疯子。”她也笑了一声，拿起红酒给她斟上，“这世界上可能没有比你更疯的人了，”她举起酒杯和吴宝碰了一下道：“敬你的愉悦。”
吴宝也笑举杯，还敬基因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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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认真生活的人是不会察觉的上层的变化的，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工作消磨掉了敏锐的知觉。
齐昱明觉得这次吴宝消失的时间格外的长，长到他的大一下学期都开学一个月了，吴宝都还没有消息。
他问段佳，段佳有些心不在焉的，只说最近他和段乐乐都很少看到吴宝。
这天齐昱明和段佳在食堂偶遇了段乐乐，她身边有一个短头发的女生，一直围着段乐乐转。段乐乐虽然表现的毫不在意，但眼角余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齐昱明总觉得那个短头发的女生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尽管看她们两人之间的氛围，知道前去打扰不好，但他终究还没能沉住气。
他托段佳带他过去找段乐乐，他还是不太放心吴宝，这么久没联系，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也怕她出什么事情。
他见过吴宝和段乐乐的合照，也在之前的聚会上看到过她们的相处，总觉得以她们的关系，在吴宝不回他消息的情况下，段乐乐应该会联系到吴宝。
尽管前一次出现过这种情况，齐昱明也一再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沮丧。
但是吴宝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消失很长一段时间的行为，无一不在提醒自己，这段感情只是他强求来的，他们之间终归还是假装的情侣，吴宝没有义务告知他她的去向。
段佳能够感觉到齐昱明对吴宝有多用心，再加上他确实看不惯沈嘉天天都要围绕在他姐的身边，也就非常爽快的带着齐小明过去了。
“姐！”
他先和段乐乐打了招呼，对沈嘉视而不见，然后转头指了指齐昱明，对段乐乐道：“这是跟你说过的齐昱明，我室友。”
他凑过去，挤开沈嘉，悄悄跟段乐乐咬耳朵：“你也知道，他还是宝儿的男朋友。”
被挤开的沈嘉只瞥了段佳一眼，然后就绕到段乐乐另一边去站着了。
齐昱明：“乐乐姐好。”
他跟着段佳喊，况且段乐乐确实比他大，叫声乐乐姐没有问题。
段乐乐看到弟弟带着一个小帅哥过来，刚才还笑着，一听他介绍齐昱明是宝儿的男朋友，就忍不住给了段佳一个白眼。
他难道不知道她非常不喜欢宝儿的那个男朋友吗？有哪个女生能喜欢抢走自己闺蜜的男生的？！
段乐乐将视线落到齐昱明脸上，她得承认，这个男生确实是很帅，之前聚会因为沈嘉突然出现的原因她只在开始的时候见过齐昱明，但没怎么和齐昱明接触。
所以刚才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
好歹有吴宝的这一层关系在，段乐乐勉强能做到和颜悦色，她挂起应付的假笑：“是小明啊，好巧，你有什么事吗？”
她这完全就是场面话都不想说了，齐昱明也不在意，还是扬着笑脸道：“是呀，乐乐姐好巧，就是可惜宝儿最近有些忙。”
他这个话题转的可以说是极为生硬，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偏段乐乐故作不知，“是呀，宝儿最近是有些忙，叫她吃饭都没时间。”
齐昱明知道，段乐乐必然能联系上吴宝，现在得到证实了，“那不如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
段乐乐快被这小孩逗笑了，故意道：“就我们俩？不太合适吧！”
段佳觉得他姐现在就像一只小狐狸，偷摸打量了沈嘉一眼，发现她还一脸深情的看着她姐，段佳瞬间一阵恶寒，感觉吃了一大口狗粮。
情侣什么的……最讨厌了！
齐昱明被段乐乐这话噎了一下，但他也不气馁，毕竟来之前就想过会碰钉子，“乐乐姐说笑了，肯定是和宝儿一起。”
段乐乐笑了一声，转过头对沈嘉道：“诶，宝儿今天有时间吗？”
沈嘉还是像盯骨头的小狗一样盯着她，非常诚恳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段乐乐：……
齐昱明：……
段佳：……
段乐乐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对沈嘉道：“别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啊，我不会心软的！”
又转过头对齐昱明说：“知道宝儿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忙吗？因为这家伙当甩手掌柜，把b市的事情全丢在宝儿身上了。”
沈嘉和吴宝合伙在国外开了公司，现在又转回国发展，段乐乐也是最近才知道，虽然她也不知道吴宝这段时间具体是在忙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给沈嘉上眼药。
沈嘉也不管段乐乐说她什么，全都好脾气的接下，甚至还点了点头，说出的话却和她的动作竟然相反：“倒也不全是我的锅。”
段乐乐不知道，沈嘉是知道的，吴宝那家伙，之前搞了一份对赌协议，燕氏制药那群人根本不可能玩的过她，也就这几天了。
或许是念头转到了b市，沈嘉终于舍得将放在段乐乐身上的视线分出一缕给到齐昱明这边。
吴宝的小男朋友，b市市长齐云路的儿子，啧啧，齐云路那种老狐狸的儿子怎么像个憨憨傻傻的小狗？
还有吴宝到底是做了什么？把人家祸害成这样，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
咦，造孽哟。
“你就是齐昱明？”
齐昱明没想到沈嘉会开口，他想起她是谁了，之前聚会的时候闯入包厢的那个人，他点头，“我是齐昱明，你好。”
沈嘉嗯了一声，定定的盯着齐玉明看了两秒，语出惊人：“你不是吴宝的男朋友吧？”
段乐乐，段佳都一脸无语的看着她，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
齐昱明却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用刚才回答她的语气道：“我是呀。”
沈嘉却摇了摇头，非常肯定：“不可能。吴宝那人……”
段乐乐在旁边咳了一声，并对她投来死亡视线。沈嘉连忙收住，“咳，我是说，她就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况且……”她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容许她有软肋？
后面的话，沈嘉没有说，只是再一次猜测：“还是你是她假装的男朋友？”
齐昱明没想到她能猜中，呼吸停滞了一瞬，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能说的这么斩钉截铁？
段乐乐和段佳本来对沈嘉的话一脸“你在放什么屁”的表情，但齐昱明的反应告诉他们，或许沈嘉真的说中了。
“不是吧，小明？！”段佳震惊道：“你和宝儿姐真的是……”
假装情侣？？
见齐昱明没有任何反驳的迹象，段乐乐也震惊了，甚至都控制不住她的声音，略有些大声道：“假装情侣？！”
“姐，你小声点。”段佳凑过去轻轻扯了扯段乐乐的衣袖提醒她注意场合。
段乐乐看了看周围的人，确实有几个已经朝他们问过来了，她压低了声音，先是怀疑的看向沈嘉问道：“他们假装情侣，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嘉耸了耸肩，段乐乐睨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齐昱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宝儿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假装情侣？”
齐昱明在斟酌着字句，他没料到这件事情竟然就这么被沈嘉给挑明了，那一瞬间的震惊没能掩饰住，他和吴宝假装情侣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揭开了。
齐昱明非常不解问沈嘉道：“我们确实是假装情侣，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嘉别有深意的看了齐昱明一眼，吴宝在b市要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区区一个燕家，对吴宝而言收拾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虽然齐昱明b市市长公子这个名头有些招眼，在但就她所知道的，吴宝的那些计划中并没有将齐家牵扯到其中。
沈嘉了解吴宝，她如果不了解她，就不会出国两年去给她开拓外国的市场，没有人会轻易交付自己的信任，至少她沈嘉不会，当然，遇上段乐乐除外。
沈嘉想，齐昱明或许就是吴宝的那个例外，她答应和齐昱明假装情侣，只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罢了。
她想要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哪怕只是一瞬。可惜，时机到了，就算阳光再温暖她也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这一点，沈嘉自愧弗如。
“我不仅知道你们是假装情侣，我还猜到你这段时间都联系不上她了，以后也联系不上。”
沈嘉再次语出惊人，但齐昱明这次的反应却跟之前截然不同，如果说沈嘉最开始说出他和吴宝是假装情侣这件事情让齐昱明有些震惊，那她现在说他再也联系不到吴宝这件事情则让他错愕和感到十分恼怒。
气氛一瞬间降了下来，段佳见齐昱明的手死死的捏成了拳头，嘴唇紧抿，阳光开朗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的怒火，和一丝泄露出来的，害怕被抛下的恐惧。
“你凭什么这么说？！”
齐昱明此刻真的很愤怒，他才不相信吴宝会这么对他，他们假装情侣的期限还有将近一个月呢！
见到此刻已经能算作是暴怒的齐昱明，段乐乐也悄悄的用手拍了拍沈嘉，让她别再说了，注意分寸。
这毕竟是宝儿和齐昱明之间的事情，她们外人总是不好随意插手的。段佳那边也忙着安抚齐昱明，“别放在心上啊小明，沈嘉她可能只是瞎猜的。”
齐昱明像一头愤怒的小牛犊，自死死的盯着沈嘉，也不说话。
沈嘉也丝毫不露怯，还安抚的拍了拍段乐乐的手，示意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会逾越的。
她转过头，非常严肃的对齐昱明道：“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你们不是一路人，趁早放手，对你更好。”
别看齐昱明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为爱情冲昏头脑的大学生，但是沈嘉不相信他察觉不出吴宝的异样。
果然，她这话一出，齐昱明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顿时有些泄气，那刻意用愤怒掩盖的恐惧瞬间露了出来。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作为向娆和齐云路的独子，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不允许他做个蠢人。
停车场的遇袭事件，田彪他们的出现，郭恒告诉他的关于a市和吴家的一些传言，以及在b市她又是摇身一变成了国外新发展起来的制药巨头如因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这一桩桩一件件，被他刻意忽略的，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吴宝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应该谨慎的，至少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可情感上其实是他一再靠近。
段佳眼见着齐昱明的表情在那一瞬间落寞了下来，又见他很快又重新强装淡定，扬起一个笑容，苦笑着对段乐乐道：“乐乐姐，能拜托你帮我联系一下宝儿吗？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她。”
段乐乐听他声音已经带了哽咽，有些于心不忍，沈嘉见齐昱明执迷不悟的样子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段佳更是直接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齐小明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呢？
哎！爱情啊，段佳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走齐小明的老路！
顶着齐昱明期待的目光，要拒绝他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段乐乐还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最近也联系不上吴宝。
段乐乐抱歉的冲齐昱明笑了笑道：“抱歉小明，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宝儿。”
齐昱明的眸子一瞬间黯淡无光，他猜到吴宝可能是在做些什么，想到刚才沈嘉的话，直觉告诉他沈嘉可能知道些什么，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沈嘉。
段乐乐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或许确实是于心不忍，也或许是因为宝儿之前对他的特别，段乐乐还是撇了撇嘴，捅了捅沈嘉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然后朝齐昱明那边撸了撸嘴，一副不太乐意和她说话的模样，“能帮就帮帮他。”
齐昱明感激的朝段乐乐看了一眼，然后又将期待的目光投到沈嘉那边。
可是谁知沈嘉这一次也只是摇了摇头，不是她不知道，但是到现在，“已经迟了。”
沈嘉话音一落，旁边的段佳就咋咋呼呼的开口了：“天呐，姐，小明，你们快看新闻！”
段佳转过头，表情夸张的又伸手指了指食堂墙上的液晶显示屏，“是宝儿姐！”
齐昱明瞬间抬头，死死的盯住屏幕，在段佳叫他看新闻的那一瞬间，齐昱明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猜测，不知道是不是又像之前在车库那样发生了斗殴事件？
而事实上，电视上的新闻却是——b市老牌制药公司燕氏制药涉嫌违规添加药物，如因公司终止与其合作，并将向其索要天价赔偿，燕氏制药岌岌可危，即将面临破产清算。
新闻上说的比较含蓄，已经不是濒临破产了，一家制药企业闹出违规添加药物这样的丑闻，不仅面临着追责和索赔，品牌信誉也会在一夜间倒塌，而失去了消费者信任的公司，绝对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燕氏制药？齐昱明脑海中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快到他没有抓住。
商业晚宴上，他见过燕氏制药的燕廷和他的夫人，对b市的企业他也有了解，燕氏虽然近些年在走下坡路，但口碑和信誉一向是不错的，这次偏偏在和如因合作，又签了对赌协议的重要档口闹出这样大的负面新闻……
齐昱明恍然大悟，他突然变得锐利，“宝儿她的目标是b市？！”
沈嘉却在他那骇人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只是燕家。”
说完也不再看齐昱明的反应，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就拉着段乐乐走了，段佳看了看被拉走的老姐，又看了看僵在原地的齐昱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留齐昱明一个人在原地消化。
齐昱明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一开始以为吴宝的目标是b市，或者说更具体的就是他们齐家。
因为吴家在a市的地位，也因为齐家、齐云路在b市的地位，但沈嘉否认了他的猜测。
宝儿的目标只有燕家，为什么会是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