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看着和常人比起来除了一双眼睛红了一些的年轻男人, 五条悟嘴里忍不住发出惊叹。
“哇哦，虽然不是第一次了, 但每次我看到这汇总等级的咒灵都忍不住感慨一下人类的执念到底有多强大呢。”
嘴上发表着夸张的感慨，墨镜背后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波动，这个自称五条悟的男人注视着朝仓可可的身后，和那双鲜红的眸子对上了眼。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完全看不到自己身后出现了某个男人身形的朝仓可可一头雾水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不一会儿就察觉到了对方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
“我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她眨了眨眼睛, 顺着五条悟的视线朝自己身后看去，却只看到空气。
“是我看不到的存在？”
感觉这种操作有些似曾相识，朝仓可可并不意外自己看不见身后的某种东西，她只是略微抬起头，目光的落脚点恰好在朝仓雾人的脸上，然后又很快收回了视线，看向五条悟。
“……虽然不知道你是在故弄玄虚还是我身后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但那种存在应该不会对我有太大影响吧？”
她这么说着, 心想要是那种看不到的存在想要对自己下手的话自己早就出事了, 更别说现实世界还有那种杀意凝结成的小黑人存在。
“嘛……”听到朝仓可可的话，五条悟歪了歪头, 有些意外她接受现实的速度, 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个自从和她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流露出浓浓慈爱之情恨不得把朝仓可可整个人埋在自己怀里的青年。
“啊, 可可看我了呜呜呜她还是好可爱啊……”
“这么多年不见了我好想可可啊——”
“爸爸绝对不允许任何可恶的雄性生物接近你呜呜呜——”
“也许？”看到朝仓可可意外的淡定，再加上那个突然诞生的咒灵比起普通的咒灵感觉要危险得多但表现得却意外无害, 五条悟挠了挠脸颊, 镜片背后的眼睛眯了一下。
他勾起嘴角，弯下腰刻意贴近了朝仓可可，“如果对你身后的存在感兴趣的话, 不妨请我喝杯茶，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民教师，我很乐意给你解释一下惠那孩子，从小到大接受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教育。”
不出意外的，在五条悟刻意贴近朝仓可可时，她身后的咒灵眼里的红光更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越发可怖。
朝仓可可最后还是请了他进门，只是在他进门之后就简单粗暴地给他扔了一瓶矿泉水，连杯茶都没打算泡。
“说吧，虽然和惠那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好歹姓伏黑，又那么巧合地与我相遇。”
朝仓可可说着拧开另一瓶矿泉水，自己先喝了一口。
“唔……”五条悟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朝仓可可身后的那只人形咒灵身上，对于她的问题甚至都没有怎么听清。
“要怎么和你解释这么复杂的东西呢……”他倒不是第一次给朝仓可可这种普通人解释咒术相关的事情，但是遇到朝仓可可，或者说她身后的那个咒灵，总让他感觉有些新奇。
上一次看到神志这么清醒会说人话的特级咒灵还是长相古怪的火山头……
啊，对了，还有那个据说是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不过对方也仅仅是借助自己学生虎杖悠仁的身体短暂地苏醒了一下而已。
他心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还是很尽职地给朝仓可可解释了一番。
到底是横滨人，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异能力者，再加上自己的特殊体质以及之前才见到的小黑人，朝仓可可对于突如其来的“咒术师”相关知识接受良好，只是安静地五条悟说了这么多，就连神色都没有太多波动。
“五条先生，你刚才说过吧，那个长得和我有些想象的咒灵……我能看到他的样子吗？”朝仓可可沉默了许久，最终的问题只有一个。
“……这个么……”
五条悟沉吟了一下，又看着坐在朝仓可可身边恨不得要把全部身体都贴在她身上的咒灵，非常干脆地摘下自己的墨镜，翻转过来直接对着朝仓可可鼻梁上一架，然后手指戳着她的脸颊迫使她转过头，“虽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看到，不过……噹噹噹——”
朝仓可可没意识到五条悟仗着身高竟然直接从沙发对面越过茶几贴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墨镜架在她的鼻子上，又戳着她的脸颊让她转头。
只是脸上的惊讶还没来得及表露，她就猝不及防透过深色的墨镜对上了一双鲜红的眸子。
“……雾人？”
朝仓可可看着那双鲜红的眸子，一开始还愣了一下，而后才看清青年的整张脸，除了眸色和过去稍有差别，朝仓雾人的模样和朝仓可可十多年前见到的几乎没有太大变化。
当然，猩红的眸子以及背后伸出的黑色翅膀甚至浑身散发出的黑色气息让他整个看起来更非人了些。
然而即使长相与过去有些差别，但在听到朝仓可可准确叫出自己的名字，那表情中也没有自己预想过的嫌恶之后，朝仓雾人原本瞪着五条悟还充满煞气的表情立即软化下来，他定定的看着朝仓可可，而后朝着自己的女儿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可可~”
他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住朝仓可可。
“papa好想你啊~~~”
“我的可可有没有同样很想papa啊~~~~”
然而他张开双手，却没有能够成功拥抱到朝仓可可。
他的手指很自然地穿过了朝仓可可的身体，像是烟雾一样被风一吹就四散开来。
“啊……”
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在接触到朝仓可可的身体后一下子就化成了飞灰，朝仓雾人的表情愣了愣，然后才收回自己的手，朝着朝仓可可耸了耸肩。
“差点忘了，我已经没办法再碰到可可了。”
“我已经死了嘛。”
虽然很可惜就是了。
那双鲜红的眸子贪婪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的朝仓可可，眼神里不乏落寞。
“真稀奇……”
五条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很惊讶地看着朝仓雾人的状态，甚至忍不住主动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朝仓雾人的白大褂。
和朝仓可可不同的是，他伸出的手指准确地触碰到了朝仓雾人的衣服。
“这么说吧，这个世界上，除了可可以外，我可以触碰到任何一个人。”
“唯独可可不行。”
他是咒灵，所以不能触碰朝仓可可，这是他对自己下的制约。
他深爱着朝仓可可，所以不会给自己任何伤害到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