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青楼家长
“那群大神是前不久才来这里的，全部都是北边来的人，听说都是来这天海城做大买卖的，不过他们都很凶，赌场还有青楼的人都警告我们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生人……”姑娘小声地说着。
元昊为了听清，上身前倾靠近了姑娘，听到此处突然出声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会出事？”
姑娘满不在乎：“他们又不知道，现在不是偷偷讲嘛，你还听不听啦？”
元昊点头：“你继续，我听。”
“不过我听青楼里的其他姐妹说起，原本这些大神是不必来这赌场住的，都是因为元都有人过来，这些大神怕被发现，就被城主安排到了这里躲着，真不知道那群北边来的人怎么回事，看着人不壮，但是这两天青楼里一直有送姐妹去伺候这些大神，死了好几个姐妹了，搞得青楼又要去买几个姑娘回来……”姑娘说到这里，眼里带着一些对死亡的恐惧。
北边？无涯海？元昊心里有了计量，如果是正常的无涯海人来天海城，为什么需要躲起来？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情吗？但是问过这姑娘之后发现，无涯海来的人躲到赌场的时间和元昊来到天海城的时间刚好对得上，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元昊不信。
“你且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我出去看看。”元昊安抚了一下姑娘，随后起身就要出去了，走到房门口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来。
原本姑娘见元昊要离开了，立刻开心地将银币全部掏出来数，抬头又见元昊转回来，又立刻攥紧了手，将手塞到了被子下面：“公子还有何事？”
“方才忘记问了，不知姑娘是否去过那群人住的地方？”元昊站得挺拔，隔着床榻上的帘子问道。
“去过，我们清晨回青楼总是要经过那里，从那里过去正好可以到青楼的后门，有时这边的地方不够了，也会有客人拉着人去青楼办事。”姑娘探出一个头来说道，“公子可要我带路？”
元昊左右思量，自己出去不知道是否有地方可以让他藏着身形，还是有人带路来得稳妥，便点头道：“劳烦。”
姑娘正要下床，毕竟是拿了钱的，她这是第一夜，不知道女子春宵一刻的价钱，但也知道自己一晚上远不值得元昊那一把钱，心头多少不安，帮元昊简简单单带个路，倒是能安心少许。
“姑娘且慢，你理好衣衫再出来。”元昊突然间想起这码事，转过身去。
“我来此处本也没甚衣裳，噢，公子若不嫌弃，能否将外衫予我遮身？”姑娘突然弯腰拾起了先前被她压在身下的外衫，除了这个，其他的……大约只能叫碎布了。
“穿上吧，快些走。”元昊离得远了些，好像这样就听不到姑娘穿衣的动静。
姑娘只是披个外衣，很快就完事，只是出来接客之前在青楼里被调教过一阵子，穿衣习惯性的松松垮垮，加上元昊身材相比女子高大些，便显得外衣更松了，虽然外衣披上之后像样一点，但仔细看好像和之前春光半遮半露的情况没什么不同。
元昊没说话，只是跟在姑娘后面走。
两个人出了房间，往顺着走廊方向的路前行，也许是因为时辰已晚，这一路上没有遇到无涯海的人，他们便直接走到了青楼的后门。
元昊要和姑娘告别，但是姑娘主动开口道：“公子可愿再来？”
元昊一想，既然已经发现此处有些不对劲，那么必然还是要来的，便点点头。
“公子不问我名字？”姑娘浅笑，青春是她唯一的筹码，若是忽略她的身份，也算得上是顶好的姑娘。
“姑娘，芳名？”元昊有些迷糊，下次来这姑娘还给他带路？
“小荷，我母亲就是在荷花边上遇到我父亲，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小荷以为他们的交流到此结束，都打算转身回青楼里，哪知元昊突然问一句：
“姑娘有母亲？”
“我若没有母亲，难道是从石头里面生出来的？不过，和没有母亲也没甚么区别。”小荷笑得开朗，心里还是微痛。
“怎会如此？你的母亲岂会舍得让你出来做这种……事情？”元昊又问。
“公子不必问了，不过是一桩丑事，知道了也不过是污了公子的耳，公子记得我叫小荷就够了。”小荷转身离开，外衣松了一些，从一侧的肩膀滑落，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常日青楼里许多姐妹都这般穿着，而且虽然天海城的暖季还是微凉，但是她是冷习惯了的，只是想到元昊一直对她这类模样看不习惯，这才将衣服拉了拉，朝着元昊挥手回了青楼。
元昊其实心里是疑惑的，只是没有感知到小荷情绪变化，他对恐惧之类的情绪还是熟悉的，毕竟习武之人常接触，但是太过细腻的情绪变化，他便感知不到了。不过既然小荷已经走了，他也不再问，转身就走了。
小荷一个人往青楼里面走，路上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其实也没过多久，就是几个月前，她是母亲和父亲一夜乱性的产物，偏偏生下来还有一个好看的脸蛋，长大之后身段也不错，便被卖到了青楼，青楼的大家长觉得她粗鄙，教了几个月才让她出来接客；不过青楼对她而言也不是多恶心的地方，比起母亲家中的冷眼和吃不饱肚子的生活，青楼的日子还说得过去，更何况她长大了之后，父亲看她的目光总带着邪念，在青楼里，至少躲了那恶心人几个月，只不过，以后的日子要面对其他的恶心人了。
“小荷，过来。”
小荷已经到了青楼里面，本来要去青楼后面的房间里休息的，只是觉得先把银钱交上去心里踏实，睡得安稳些，没想到这就遇到了大家长——赌场辣椒。
小荷有些怵这个大家长，大家长身上气场太强，青楼里边谁都不敢在大家长旁边嬉戏打闹，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她们治得服服帖帖的：“大家长有事情交代？”
大家长坐在一楼的一张太师椅上，这太师椅原本不在一楼的，常常都是二楼往上的房间里会放有，毕竟有些客人癖好所需，不过现在大家长把这太师椅搬了下来，就坐在一楼的正中央：“靠近一些，我有话要问你。”
小荷依言，走近。
大家长示意小荷俯身，待小荷照做之后，伸手扯住了小荷的头发，让小荷的脑袋靠近她的嘴：“还披着别人给的外衫啊，哪家公子这么善良？”大家长另一只手扯掉了小荷身上的外衫，朝着小荷的胸部看去，“身上没什么痕迹，看来那位公子对你还挺温柔啊，说说，滋味如何啊？”
小荷头发被扯得痛，还被大家长问得心慌，当即就跪下了，头发还被大家长攥在手里，这一跪又扯得头皮一痛，还不敢龇牙咧嘴，怕大家长觉得她教不好，再把她扔出去，忍着痛倒吸一口冷气，回道：“大家长，没有尝到什么滋味，我是后半夜才遇到那位公子的。”
“噢~没尝到滋味啊，那是那公子不举喽？你一个新人遇到这种事情，还真有点委屈你了。”大家长笑笑松开了小荷的头发，将手伸向了小荷的脸蛋，一边抚摸着小荷的脸蛋一边问道，“那你挣到钱了？”
小荷脑子转了转，回道：“前半夜在赌场伺候了一个赌客，但是伺候完被塞了钱踢出来了，衣服也没穿，后半夜遇到了那公子，他不肯要我，但是见我可怜，给我披了件外衫便走了。”
大家长又道：“哦？那你前半夜挣了多少？”
小荷取过地上的外衫，从其中拿出了一枚银币：“就给了这么多。”小荷身上没什么可以装银币的衣物，只能将那一把银币塞在外衫里头。
“你知道咱们楼里一个新人第一晚值多少价钱吗？当初我把你买过来，也不过几十枚铜币，想不到换了个身份你身价就这么高啦？哪个客人这么慷慨，给你这种货色这么高的价钱？”大家长双指捏着那一枚银币，心里已经确定刚才青楼后面那公子不对劲了。
小荷有些慌了，倒是有其他的姐妹说到过第一晚的价钱，但是她的确是不怎么了解，姐妹们说起时也没有听，只晓得这钱是要上交的，和她没什么关系。
“你先回去吧，看来你是个值钱货，好好养养说不定能帮我多赚一些钱。”大家长摆摆手示意小荷可以离开了。
小荷心有余悸，但是眼看大家长有些不耐烦，也不敢怠慢，连忙将地上的外衫拿着往她休息的地方走去了。
大家长笑笑，从太师椅起身往外走，算算时辰，林家家主差不多要来了，这可是她们青楼的靠山啊，要好好招待，而且最近有一笔大生意要做，更需要傍紧这个林家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