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元墨入世
“你要好了吗？”元昊呢喃着询问，吴悦的香舌还在他的嘴里作怪，好几次他的舌头想要反抗，又尽数被吴悦压住，没有半点奈何。
吴悦不作答。
元昊十分无奈，他其实没有多少反抗的心思，只是吴悦是压着他亲的，元昊一直仰着头，时间久了便累，想躲却又被吴悦双手抱住了脑袋，无奈之下只能求饶，但是看吴悦的节奏还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吴悦亲够了，这才放开了元昊：“行了，我玩够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吴悦好久没见到这木头了，不知道亲了两次这家伙还会不会惦记着比试的事情。
元昊轻轻摇头说道：“没什么事了，现在身体不适，比试的事情以后再向前辈讨教。”元昊揉着脖子，因为保持仰头的姿势许久，现在脖子酸痛，的确是不适合比试。
听了元昊的话，吴悦的眼神再次变得危险：“你叫我什么？”
元昊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吴悦再次将元昊按倒：“叫声好听的我就放过你。”然而元昊半痴半傻，大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出了“姑娘”二字，结果再次被吴悦抱住了头亲，刚刚有所缓和的酸痛再次席卷而来，快感和疲惫感同时冲击着元昊的神经，直到他呢喃着说出“姐姐”二字，吴悦这才满意地起身。
元昊立刻从榻上离开，朝着吴悦抱拳行礼道：“……元昊先行告辞了，比试之事改日再商酌。”
“你今夜在这房间里不能出去，待到明日你方可离开。”吴悦笑道，“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坏我事情哦。”她已在榻上躺好，最初时看的话本子又回到了她的手里，若是她愿意，将元昊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难事，“你今夜可要和我同床共枕？”
元昊经此一言想起了某件事，又涨红了脸，背对着吴悦盘腿坐下道：“我不会坏姑娘的好事，明日离开便明日离开，但请姑娘不要再调笑我……”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元昊便晕倒在地，吴悦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背后，一只脚丫踩在元昊的腰上，幽怨道：“让你叫声好听的就那么难吗？那么多开窍的男儿郎，怎么我当初就偏偏看上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家伙，你今晚就在地上睡吧，没人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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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对元墨最是了解，元家在元都的西区正好有一处庭院，少有人去，西区在元都有另外一个称呼——穷人区，元家子弟常常是不屑于去穷人区的，那里并不繁荣，也不热闹，道路两旁总是很脏，空气中弥散着不知名的臭味，穷鬼、赌徒、逃亡者的聚集地，乞丐夜晚的归宿，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大家族的人喜欢过来？
偏偏元墨就是这样的人，从他懂事之后便鲜少留在城主府里，怀中永远带着纸笔，和每一个人都可以很好地交流，像是有一种人格上的魅力，再怎么粗鲁的人也可以很平静地和他蹲在路边聊天，也不止是元都，他还去过许多城市，见过许多人，一掷千金的富豪、苟延残喘的乞丐、仗剑天涯的侠者、田间劳作的农户、满身是伤的侍卫、云淡风轻的老翁……见过了世间的百般人物，世俗的纠葛多半不入他眼，元怀若被称为元都孤狼，偏偏亲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元昊痴迷武道，不爱权势，一个元墨看淡世俗，不染红尘，这桩事到现在好几年了，一直被人念叨着。
小杰轻车熟路地走进庭院：“公子公子，我回来了！”
不出所料，元墨正在整理着自己一天的见闻，这倒是和萧百川在谷耀城干的事差不多，元墨白天时便会四处走，和别人聊天打听事情，有时候是去了解一个行业，有时候可以听到一段或平淡或跌宕起伏的故事，还有的时候可以碰一鼻子灰；等到晚上回到住处便提笔记录自己的见闻，有些时候和他聊天的也不介意他现场记录，晚上回来便只是整理一下笔记，前不久元墨还写了一本书，粗略地记录了农业方面的一些注意事项，打算以后再写一本更为详细的……
“回来啦？”元墨抬头看，果然是小杰，几乎是扑过来抱住他的，“哎，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小杰和元墨日常相处不像是主仆，更像是朋友，元墨偶尔也会写一些话本子，正好小杰喜欢看，不过小杰不喜欢看元墨写的，因为元墨从不会写那些少年想看的，用两个字来概括便是“悲剧”，少年郎哪里会喜欢悲剧？那种仗剑走天涯、拯救世界的话本子才是小杰最爱看的，当然啦，为了表示对元墨的支持，小杰总会坚持着将原本不喜欢的话本子看完。
“当然委屈啦，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公子，而且我遇到一个很……”小杰歪着脑袋想，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吴悦，“很让人害怕的婆娘。刚见面的时候她差点杀了我，我临时改口叫她主子才捡回了一条命……”小杰对元墨是百分百的信任，将他外出的一段时间所有经历尽数告知，至于甲卫说的帮吴悦伪装，已经被他全部忘了。
“那你可知道她现在如今在哪里？我倒是有点想要见一见她。”顺便讨论一下小杰的归属，元墨自然是不会任由陌生人随意驱使和他一起长大的小杰的，尽管这一路上小杰也还不算被欺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便宜了，但是小杰此番，肯定是要一直跟着他的，这一点需要明确。
“大小姐买了一处庄园，不过离咱们这里有些远，好像是要将那姑娘软禁在那里。”小杰刚才被元墨提了一嘴，用“姑娘”来称呼比用“婆娘”来称呼吴悦更加尊重人，立刻就改了过来，“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要不要明日再过去？”
元墨左右思虑，若是自己像吴悦那般有能力制服杀手，不杀杀手已经是宽容，这般换位思考之后，方才因为听完小杰的经历心底泛起的火气也被压了下去，而且绑架吴悦的人还是自己的表妹，虽然不知道吴悦趁机过来元都是有什么算计在里面，但是元墨依然觉得自己应该去见一见吴悦：“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走吧，我们出去逛逛。”
小杰一愣，他从城主府跑到这所谓“穷人区”的功夫，外面的天便黑得彻底了，再过不久便到了元都的宵禁时间，现在出去干什么，被护卫队抓回去然后让城主去领人回来吗？
“前几天发现的一处地下拳场，白天没什么人，有一个大叔告诉我晚上才比较热闹。”元墨这一次没有带笔墨前去，宵禁时间喧嚣的地下拳场必然是有人罩着的，元家在元都一手遮天，那么这拳场背后的人必定是和元家某一脉的人有关系，仗着元家三公子的身份自然可以无障碍往来，但是元墨不想惹麻烦，不说元都的其他势力，元家内部就已经很复杂了，元墨懂得很多知识，偏偏不愿用半点才华处理元家自己的事。
“公子以往不是最不愿意沾染这些麻烦的吗？”凡是元墨遇到的事小杰的脑子便转得快了，立刻便想到这地下拳场牵扯到的权益关系不简单，心里难免为元墨担心。
“怕什么，我一个去拳场开开眼界的平民百姓能沾上多大的麻烦？”元墨安抚地默默小杰的头，领着小杰往外走。黑灯瞎火的一片，元墨却对这里极为熟悉，摸黑走路没有半点磕磕碰碰，从西区的庭院往东边走，在元都东区和西区的交界处，一排矮小不起眼的平房中，这里藏着地下拳场的入口。
地下拳场是一处很奇妙的地方，它位于东西两区的交界处，若是站在这分界线上，往一边看就是穷人区，另一边就是东区繁华的街道，未到宵禁时间时，东区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喧嚣的声音甚至会让人觉得烦躁，但是这喧哗的声音从来都传不到穷人区，即便是站在这分界线上，也只能模糊听到一点；若是到了宵禁时间，东区也跟着沉寂下来，只是等仍然是亮着的，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灯笼，除非有大事发生，这些灯笼都是不灭的，这个时候在这分界线上，便能看到东西一明一暗的鲜明对比。
元墨站在了地下拳场的入口前，隔着破旧的篷布，听着破平房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喧闹声，微黄的灯火传到入口处，最后进入了元墨的眼眸，这也是一双装得进整个世界的眼眸，光与暗，全在其中，元墨一言不发，低着头走近了地下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