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这不是梦
秋如晦瞧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酒瓶,伸手想要去拿,却被云澄一把抓住手腕。
本以为云澄要醒,可他翻过来身松了酒瓶,抱紧了秋如晦的胳膊继续睡。
秋如晦顺着他坐在床边,想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却被云澄又一个翻身拽到了床上。
两个人贴着平躺在床上,秋如晦甚至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他想下床去,可下一秒云澄的一个胳膊一条腿都搭上他的身子环抱着他。
他不敢再动,平复下呼吸看向枕边人。
云澄脸颊还有未褪的酒晕,微微嘟起的嘴巴,微甜混杂着酒气的呼吸柔缓的落在秋如晦的脸庞。
秋如晦看向云澄的眼神逐渐滚烫,甚至觉得口干舌燥,明明开了窗还是闷热,呼吸不缓反而愈发急促起来。
不得不说,云澄虽然瘦了许多,可脸颊棱角愈发分明,少了孩子气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秋如晦有些恍惚,回想当初初见时,他立于人群中,面若冠玉唇红齿白,那时他的脸颊还肉乎乎的,说起话来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想到这里,秋如晦忍不住上手轻抚云澄的脸颊,将他脸上的乱发拂到耳后。
云澄似乎有所感觉,扭着身子枕上秋如晦的胳膊,咂吧着嘴顺势蹭向他怀里,将脸埋在秋如晦的颈窝。
秋如晦的手僵在半空,直到云澄的呼吸变得匀称,才吞了吞口水,轻轻将手环在他的腰间。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虚幻,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他十分贪恋这种拥有的感觉,恨不能永远沉迷在这温柔乡里。
倦意如山般袭来,意识慢慢变得涣散,沉睡之际他不自觉的将怀里的可人儿抱紧了些。
直到傍晚,云澈忙活完想着怎么着也要打醒云澄,到了门口看见云澄的窗还开着,碎碎念道:“怎么开着窗,今日风大了些,怕是得睡感冒了。”
走到窗前正想喊一嗓子,恍然看见床上有两个人,云澈揉揉眼瞪大了瞧,发现是秋如晦。
云澈往后一顿,迅速掩上窗便离开了云澄的院子,还吩咐下人今日的晚饭推迟些,不必去喊云澄。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色已暗了下来。
云澄还没彻底清醒,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迷糊间往秋如晦的怀里蹭了蹭。
秋如晦好些日子未得安眠,此刻正睡得熟,却似乎能感知到似的下意识的将云澄抱的更紧些。
他的唇刚好碰到云澄的额头,云澄整个人猛然一怔,瞬间觉得不对劲。
我的天哪!我做了什么!?他整个人僵住不敢抬头看,云澄此刻心脏都要提溜到嗓子眼了,他可不想酒后乱性,那比直接暴毙还要惨些!
云澄使劲回想喝酒前的一切,短短几秒的时间他的内心如同演了一出戏,这就是自己的房间啊?那这人是谁!?要不要逃啊?逃也太不男人了吧!可这要怎么办啊!他怎么还在睡?我要不要叫醒他?要不我也装睡啊?这什么姿势太恶心了吧!这是男的还是女的?天哪我真的该死!我一定是在梦里,我一定在梦里,快醒来吧!快醒来!
云澄再次睁开眼,还是在这里,这不是梦,天呐!
云澄彻底清醒,就在他要推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人睡梦中的呢喃声。
“阿澄”
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惊雷劈到云澄的心里。
他不可思议的抬眼看去,朦胧中那人的轮廓逐渐清晰,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自己不过喝了一顿大酒,醒来就躺在他怀里了。
云澄彻底懵圈,这一切比做梦还不现实,又猛然想起半梦半醒时看到屋内有个穿白衣的人,难道就是秋如晦?
云澄还在晃神的功夫,秋如晦伸手抚在云澄的后脑,将他拥入怀里。
“醒了?”
秋如晦刚睡醒,声音还是沙哑的,却带有几分蛊惑,令人瞬间卸下防备,甘愿沉溺。
云澄没有吭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秋如晦,却发现自己如同任人宰割的鸡崽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秋如晦没有放手,抱的更紧,带着些紧张和试探道:“不要推开我就这样就一会儿好吗”
云澄不再挣扎,拧着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任由他从身后抱紧。
“何时回来的?”
“午时。”
“何时走?”
“明日一早。”
“那你回来做什么?”
“阿澄我想见你。”
一阵沉默,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有耳畔的呼吸声和慌乱的心跳声在黑夜的寂静中无处遁形。
“秋如晦。”
“嗯?”
“秋如晦?”
“嗯。”
“秋如晦!”
秋如晦凑到云澄耳边,柔声回道:“我在。”
云澄打了个颤,往里挪挪道:“我们这样有些奇怪吧”
此话一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秋如晦突然顿住,环在他腰间的手都变得紧张,气氛一下局促起来。
他怕秋如晦误会,转身要解释,一转身对上秋如晦的眼睛,两个人的鼻尖碰触。
在黑暗里,秋如晦的眼中却闪着星星光亮,虽然看的不大清晰却让人觉得,他似乎受尽了天下所有的委屈一般,好似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化掉了。
秋如晦没有说话,云澄却在心里说了好多遍抱歉。
云澄觉得自己的脑里突然住下了另外一个人,控制着他的行为和大脑,他突然咬咬牙,猛地凑上前去。
秋如晦瞬间瞪大了眼睛,极其柔软的,渐渐荡开的凉意,带着些倔强就那么夺取了他的呼吸。
以后的秋如晦每每回想到此,没有任何激情荡漾,只有寂静心动。
可短短几秒,云澄像泄了气的气球,这一吻已经耗尽所有的疯狂和勇气,此刻只剩下冲动后的懊悔和心虚。
云澄怯怯的想要逃,突然,秋如晦的右手猛地托住云澄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云澄缓缓闭上眼,心一横,索性放肆一回,也不再顾忌,上手绕住秋如晦的脖子。
两个人早已算不上年幼,却也从未有过如此经历,只得不断笨拙又热烈的试探、索取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很久,又似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