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云胡剑”
次日,秋如晦来到悬山。
老庄主看起来心情并不好,秋如晦自进门一直跪着,老庄主也不让他起来。老庄主拿起一个空茶杯放在秋如晦手里:道:“你既然已经攀上晋亲王这个高枝,还回来做什么?”
“师父,徒儿从未有过此意。”秋如晦跪举着茶杯。
老庄主拿起一壶刚烧好的滚烫的开水,道:“从未有过?”说着就往秋如晦手里的茶杯里倒开水,直到滚烫的开水从茶杯溢出,皮肤瞬间发红,起泡,老庄主也未停止。
秋如晦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额头渗满了汗珠,眼里布满了血丝,却一直举着手不曾落下,老庄主笑道:“你倒是硬气。我将于冲引来,你却将他骗走。秋如晦,你不过当了几年庄主,我能将你捧到这高位,亦能将你摔个粉碎!”
话音未落,老庄主狠狠将茶壶摔碎在秋如晦的脚边,茶壶的碎片蹭过秋如晦的脸颊,瞬间一道殷红。
秋如晦仍举着茶杯纹丝不动,道:“徒儿谨记。”
老庄主留下一句“哼”转身就走。
秋如晦这才缓缓放下茶杯,长逸急忙跑进来,焦急的查看秋如晦手上的伤势,道:“庄主烫伤严重需尽快涂药庄主,你的脸”
“无事”秋如晦刚一张口便感觉到满嘴的血腥,血顺着嘴角流下,长逸这下慌了神,秋如晦摇摇头,吐了一颗牙出来,道:“无事,掉了一颗牙罢了。”
长逸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跪在秋如晦旁边哭的停不下来。秋如晦微微一笑,道:“你傻吗?这有什么好哭的?这次算好受了。”
长逸道:“每次老庄主不开心,都要折磨您,哪次不是丢半条命啊!”
秋如晦站起来道:“快走吧。”长逸跟在秋如晦身后抹着眼泪。
这伤都在显眼处,藏也藏不住,云澄一眼就瞧见。紧张询问,长逸低头不语,秋如晦只是淡淡的说:“就是不小心打碎了水壶,手被烫了下,脸被划了下。”
云澄自然不信,可秋如晦不愿多说,他也没办法。他吩咐常安去药铺抓药,长逸随着云澄一同去。
云澄心疼的望着秋如晦的脸道:“为何不小心点,这么绝色的脸若留下疤,以后你就不是最好看了,得排第二,排在我之后!”
“若排在澄兄之后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秋如晦笑道。
“你呀!白给你生的如此俊美。还有啊,你这个手近日什么也干不了,更不能碰水,剑也不能使了,等好转了再说,明白吗?”云澄没好气道。
“若是如此,我与废人何异。”
“又不是好不了!不过一些时日而已。谁让你自己不小心啊,大不了近日我与你同食同寝,我当你的手。”
“那个两位哥哥我是不是不该出现?”角落的怀溪尴尬的不行,实在没地方躲藏,无奈开口。
云澄过来揪住怀溪的耳朵,道:“偷听啊?”
“没有啊!冤枉啊!我本来就在这里,是你们进来根本没有注意我好吗!”怀溪捂着耳朵挣扎着,向秋如晦求救道:“如晦哥!救我!”
“哎呦??这才几日啊,你就不怕他啦?”云澄松开手,怀溪撒腿就跑了出去。
惹得云澄和秋如晦哭笑不得。
不一会,常安和长逸带着药回来。云澄小心的给秋如晦敷药,一旁的常安和长逸皆是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常安转头望向长逸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长逸恍然大悟,接道:“对,对,对,是,是,是。吃饭,吃饭。”
云澄给秋如晦涂完药,仔细的包扎手,秋如晦道:“竟不知你也会这些。”
“小时候贪玩,经常出去鬼混,受了伤不敢给老爷子说,就让常安给我拿药,自己偷偷的擦。练出了些三脚猫的手艺。”
秋如晦笑道:“明明生在书香门第,气质儒雅温润,心里却住着一个捣蛋鬼。对了,澄兄,剑的名字如何了?”
云澄叹叹气,道:“唉,我倒是想取个霸气又含蓄的名字!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鄙人才学浅,这两日愣是想不出来个合适的!”
“澄兄真是谦虚,每次见你,从你嘴里说出的酸诗可从未重复过。”秋如晦调侃道。
云澄一顿,道:“对啊!如晦!你倒是提醒我了,可从诗中取名!初次见你时,我听闻你的全名,便想起《诗经·郑风·风雨》中所言,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首诗乃是女子等待夫君,思念夫君所作。艾?不如就叫“云胡”剑如何?
秋如晦笑逐颜开,道:“除了难听点,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