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条件
苏婉蓉瞬间眼睛一亮，“王爷，您说的是真的？”
能保住一个孩子是一个，她刚想开口，白天琪半个身子挡在自己面前，不由愠怒：“天琪，你做什么？”
“母亲，安武国中，人人都知我姐是个相貌丑陋的痴呆儿，原先至少还有丞相府在身后做支撑，现在我爹势力倒塌，我们全家流放，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却在这时提出这么诡异的要求，您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婉蓉。
确实不太正常。
可这话的诱惑力对她实在太大。
自己的女儿从小痴傻，流放之路颠沛流离，她身子孱弱肯定熬不过去，现在丞相府没了，白家已经没有实力能护住她。
这时，凤墨开口打破了寂静。
“我自然是有目的，可你们没有选择，因为我有办法证明白鸿德的清白。”
他目光锐利，扫过白凝心时，让后者觉得，也许眼前人并不只是个病秧子。
！！！
在场人皆是一惊。
“你真有办法证明鸿德是被冤枉的？”
勾起了众人的兴趣，凤墨却在这时住了口，他将身边的热茶拿起，装模作样地吹了吹，“剩下的，就需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再谈了，离出发还有段时间，白凝心能不能留下，就看你们的选择。”
苏婉蓉在嫁给丞相之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是嫡女，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所以一直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白鸿德也将她保护的很好，现在主心骨不在，早就慌了。
白天琪也对王爷提出的条件充满诱惑。
突然，白凝心直勾勾地站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就往外跑，吓得苏婉蓉脸都变了颜色，也再顾不上交易，“不好意思王爷，小女疯傻，若是不管不顾很容易出事，您说的事情我稍后就来答复。”
说完，一母一子直接冲了出去。
跟在凤墨身边的下人皱紧了眉头，“跑得可真是时候，明明答应的话都到嘴边了，王爷，我看这人跟您八字不合。”
凤墨没说话，而是一直盯着白凝心离开的地方出神。
他怎么觉得，白凝心离开不是偶然。
两人将白凝心哄回房间，趁着他们不注意，白凝心直接找上了凤墨。
见此，凤墨好看的眼睛扫过白凝心那张算得上丑陋的脸，却没有过多的意外。
“你果然不是傻子。”
白凝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了马脚，不过她本来也没想瞒着。
“谈谈你说的条件？为什么要娶我。”
“为什么我要和你谈，我需要在白家能做主的人谈。”他纤细修长的手摸着杯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去牢狱里跟我爹谈。”
“大胆！”
凤墨还未出声，一旁的下人却坐不住了。
怒喝：“谁允许你跟我们王爷这么说话的。”
白凝心凉凉地扫了她一眼，“那又是谁教你这么打断主子说话的？”
女人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不过是个被废掉的丞相千金，算什么主子，你现在的地位连我都不如。”
不过是个小丑罢了，居然敢跟他家王爷这么说话。
白凝心勾唇一笑，端足了架势，“现在是你家主子上门找我，不论我地位如何，我也是客人，若是我开口，你也要给我倒一杯茶水。”
“小霜，这里没你的事了。”凤墨抬起手，冷冷地瞥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女人。
后者抿唇低头，经过白凝心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等门一关，凤墨轻笑：“按照你这么说，我要娶你这件事，还得求着你了？”
“自然。”
“你说说理由。”他端正身子，突然对眼前的女人来了兴趣。
“我确实很想证明父亲清白，不过流放之路我也未必会死，我白凝心也不需要靠嫁人活过下半辈子。”
她有能耐可以自给自足。
就算不靠丞相府那些财宝。
凤墨轻咳两声，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恼怒。
“这样，我们就算公平交易了。”他顿了顿，寒潭般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冷光，“说是娶你，其实只是想借住丞相的势力，帮我夺得皇位。”
从那双眼睛中，白凝心清楚地看到了野心。
这个病王爷，果然不对劲。
“你就这么有信心我父亲是无罪的？”白凝心不由得好奇。
看到那么多财宝，就连她自己都没信心了。
“事实的真相并不重要。”
白凝心点点头。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既然白凝心并不像最开始凤墨预想的那样是个傻子，最开始用来和苏婉蓉谈的筹码就相当于少了些。
“你要知道，以白丞相这样的身份，想给他定罪并不容易，反过来说也就是，救出来更不容易。”
白凝心自然是知道肯定是上面哪位大人物下了死令。
“听起来是不错，唯一的牺牲品仅仅是我而已。”
要是这话被别人听了去，一定会骂白凝心不知好歹。虽说凤墨自小体弱，还曾有算命的说他活不过三十，可再不济也是王爷，更有城中第一美男子之称，怎是白凝心这种人可以染指的。
“我答应你的条件，只需要等助你成事之后，能与我合离。”
凤墨一成不变的眼神中闪过丝诧异。
“好。”
上路前，宋婉蓉去找了凤墨，再三纠结下推辞了他的请求，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深陷泥潭。
想来她家老爷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为了救自己搭上一辈子。
白凝心十分意外，她没想到这对父母居然宠她到了这个程度，更坚定了要回馈他们的心。
三人穿着麻布衣，手上带着手铐，走在被流放的大队伍最后方。
城墙上，女人垂眼向下看，目光落在十分落魄的白凝心身上时眯了眯眼睛，“你拿什么跟我斗。”
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恶意视线的白凝心猛地回头，刚好和那女人对上视线。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伸出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白凝心回过头后甩甩袖子。
回想起刚刚的眼神，一阵发慌。
“真是该死的臭傻子，我居然刚刚因为她的眼神害怕了？”
这时，旁边的丫鬟朝她行礼。
“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
“真的？”女人得意，精致地妆容下，眼神满是阴狠，“这下，就不会再有人拿我和她相提并论了。我原本以为，以父亲的势力，足够让她们一家都消失在这世上，没想到圣上仁慈，居然还能保住一条命，不过她别想安全到达蛮荒。”
“小姐，”丫鬟欲言又止，“其实我不明白，在那件事后，她就完全没有和小姐您站在一起的资格了，咱们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万一让人知道她毁容这件事跟我们有关……”
“闭嘴！”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变成这副丑样子和我齐名我看着更生气，所以白凝心，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