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的终点
“砰——”
吴邪被院子的巨响吓了一跳，冲出来一看，张起灵和黑瞎子在打架。
王胖子在一边想劝又插不上手。
“胖子，这怎么回事啊？”
王胖子，“我哪知道啊，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打起来了，劝都劝不住。”
“小哥，黑瞎子你们别打了！”
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
黑瞎子一边打一边气不过的开口，“要不是你要进青铜门，她会跟着去长白山吗？！”
“如果不是你进了青铜门没跟着她出来，她会被汪家人带走吗？”
两个人身手还是悬殊，黑瞎子还是差了一截。
这时候张日山和解雨臣还有霍秀秀刚好走了进来。
黑瞎子他又转过身指着吴邪，还有走进来的张日山几人，“还有你们！弄汪家分明是你们九门的事，为什么要让小竹子去给你们当诱饵！你们九门那么多人，凭什么要让她去给你们当诱饵！！”
他是真的怒了，也怕了。
尤其是医生拿出病危通知书让他们准备后事的时候，心更是凉了半截。
几人被黑瞎子说得无法反驳，都低着头。
只有张日山还开口，“她是张家的圣女，是我张家人，自然也是九门的人。”
“放屁！小竹子说了，她压根就不是你们张家人，分明是你们……”
“吵什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也很虚弱，但足以让黑瞎子安静下来。
“小竹子！”
“阿竹。”
艽竹从楼上扶着楼梯走下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你们吵醒了。”
走到院子里，黑瞎子和吴邪还有王胖子立马凑了上去，只有张起灵站在远处看着她，想靠近又不敢。
“阿竹你总算醒了，你没事了吧？”
“就是啊竹子，你可吓死我们了。”
“让各位忧心了，我没事。”黑瞎子扶着艽竹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艽竹看向一边沉默的张起灵，有些难过，“小哥，怎么不过来”
张起灵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黑瞎子生着气，没有好脸色。
“对不起。”张起灵沉声道。
艽竹蹙着眉，“为什么这么说？”
黑瞎子道，“要不是因为他，你能变成这样吗！！”
“瞎子，这不关小哥的事，做诱饵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别人无关。”
黑瞎子戳着艽竹的脑门，气急败坏，“你能不能考虑考虑自己，你知道你这次伤的有多重吗？我们把你送到医院，医生直接让我们给你准备后事。准备后事啊我瞎子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给谁准备过后事。你是要我亲自把你埋了你才甘心吗？！”
说完，黑瞎子愣住了，艽竹也愣住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愣着。
好半晌，艽竹轻笑一声，“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我看啊，你迟早要把自己玩死你才甘心。”
黑瞎子愤懑的上了楼。
歉意的看了一眼黑瞎子，艽竹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
看向张起灵，艽竹上前一步，“小哥。”
张起灵沉默不语。
又看向其他人，“各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看看你。”解雨臣率先开口。
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微妙的气氛，张日山道，“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走了。
解雨臣和霍秀秀也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解雨臣走近艽竹，道，“这里面是一些补血的东西，回头让吴邪他们做给你吃。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请你吃饭。”
“我还欠小九爷一顿饭呢。”艽竹笑道。
霍秀秀看了一眼艽竹，笑道，“艽竹姐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慢走。”
等人走了之后，艽竹揉了揉山根，坐了下来。
“阿竹，你没事吧？”吴邪上前问。
“没事。”艽竹摇头，“就是有些累了。”
王胖子，“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用了。”艽竹看向吴邪，“我的簪子是不是在你那？”
“在的。”上次在云顶天宫用簪子给艽竹挖了子弹之后，还没来得及还给她，吴邪就一直收着。
吴邪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艽竹，艽竹接过，“谢谢。”
随即，艽竹看向张起灵，“小哥，能帮我挽一下头发吗？”
张起灵拿过簪子，走到艽竹身后站着。
吴邪和王胖子很识趣的离开了，给了他俩独处空间。
“你的头发”
原来艽竹的头发又黑又顺，现在变白了好多，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
“年纪大了嘛，白头发很正常。”艽竹笑着开口。
“对不起。”张起灵再次道歉。
“真的没事，小哥，你不用道歉。这跟你没关系，汪家本来就觊觎长生，趁早铲除了是好事，你应该开心才对。”
张起灵低着头，“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记起来了啊。”艽竹转过身站起来，“我也说过会保护你的。”
她抬起手，想摸了摸张起灵的头，只不过身高差距有点大，她有些犹豫。
张起灵弯了腿，低了腰。
艽竹笑着把手放上去，揉了几下张起灵的头。
“小哥，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张起灵疑惑的看着她。
艽竹道，“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有爱人，有朋友，会生病，会老。一生百年，安居乐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栋房子，弄一个菜园，养一些鸡鸭什么的，”
“想。”张起灵看着艽竹，听见她说爱人的时候，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会实现的。”
艽竹在躺椅上躺着，张起灵给她慢悠悠的摇着。
“小哥，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
张起灵动作一顿。
艽竹看向他，“若是我不见了，别找我，因为我是去了我该去的地方，去了我的终点。”
张起灵拉着艽竹的手，“什么终点”
“青铜门。你忘了吗？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说完，艽竹继续躺着，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而张起灵脑海里全是艽竹要离开的话，动作也麻木的摇着躺椅。
这一幕被楼上的黑瞎子尽收眼底，头一次，他感觉到了心疼，针扎一样。
原来他的心还会疼吗？
活了这么多年，还以为他都没有心了呢。
你只记得哑巴张……你忘了我吗？
“我也很担心你啊！小混蛋。”
黑瞎子进了屋，关上门，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