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本不该存于世的人
艽竹回到潘家园，黑瞎子坐在躺椅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给，衣服。”
艽竹把衣服丢给黑瞎子。
黑瞎子拿出衣服一看，“中山装！我不穿这个。”
他要穿他帅气的马甲和皮衣。
艽竹白了他一眼，“就这个，爱穿不穿。”
黑瞎子无奈，还是拿着衣服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就很别扭的下来了。
“哈哈哈哈。”艽竹忍不住捧腹大笑。
“行了，别笑了，小心我告诉哑巴张你欺负我。”
“那你看小哥是帮我还是帮你。”
黑瞎子一噎，鼓着腮帮子坐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过了一会儿，艽竹去把黑瞎子的衣服晾起来，然后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看向黑瞎子，“你什么时候走？”
“好不容易找到你，当然要多陪陪你了。”黑瞎子一脸痞笑。
想了想，艽竹还是拿起手机，给王胖子去了一个电话。
按照黑瞎子的脾性，他是一定会留下来而且住在这的。
他不会放着便宜不占而去外面出钱。
响了十多秒电话就接通了。
“怎么了妹子？有人来店里啊？”
“没有。”艽竹看着黑瞎子开口，“我有一个朋友过来找我，你看能不能让他在你这住几天，放心，钱我照付。”
闻言，王胖子立马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朋友男的女的？”
艽竹有些无语，这怎么跟黑瞎子一样八卦。
看着黑瞎子，艽竹面无表情的开口，“女的。”
“嗐，你的朋友就是胖爷我的朋友，让她安心住着吧。”
黑瞎子听见声音，凑过，“女的”
王胖子，“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艽竹挂断了电话。
黑瞎子看向艽竹，墨镜下的眼睛是艽竹看不见的颜色，他笑的有些瘆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居然是个女的。”
“我要是实话实说，王胖子不得乱猜测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黑瞎子越凑越近。
“就，朋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艽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只是朋友”黑瞎子挑眉。
艽竹反问，“那不然还是什么？”
“哎，我说，这店里就没其他人了吗？那老板让你守店，工钱都不发啊。”黑瞎子坐在艽竹旁边的凳子上，抢过她手里的薯片。
艽竹，“有一个，不过请假回家了，还得有一个多月才回来呢。”
“这么久，请的什么假？”
“听胖子说，好像是他老婆要生了，回去陪产了。”
黑瞎子若有所思的点头。
到了晚上，又泡了一顿泡面吃。
走上楼艽竹要进屋，黑瞎子抢先一步进去。
艽竹，“你干嘛”
“睡觉啊。不然你让我睡哪？”
艽竹，“你去别的房间睡。”
黑瞎子拒绝，“我才不睡别人睡过的房间。”
“那这也是我睡过的。”
“我不嫌弃啊。”
艽竹翻了个白眼，走进去，在衣柜里抱出被子，丢给黑瞎子，“行啊，打地铺。”
黑瞎子抱着被子，满脸委屈，“不是，黑爷这么大年纪了，你忍心让黑爷我睡地上啊。”
“说年纪的话，我比你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艽竹拉开被子，坐在床上。
黑瞎子挑眉，“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跟黑爷说说，你跟哑巴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顺便给黑瞎子丢了一个枕头，黑瞎子铺在床边，躺上去。
“我的身世，一句话就能概括。”
“什么话”黑瞎子好奇的问。
艽竹闭着眼睛，“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人。”
黑瞎子愣住了，他躺在地上，沉默不语。
“哎，你睡觉还带着墨镜，怕我欣赏你的绝世美颜吗？”艽竹侧身看着黑瞎子。
闻言，黑瞎子拿掉了墨镜，看着艽竹，“说真的，你身上有一种让我不寒而栗的气息，尤其是你的血。”
床头灯还没关，艽竹看见黑瞎子的瞳孔，她呆住了。
黑瞎子轻笑，“怎么，吓到了？”
一双金色的瞳孔泛着些白，诡异至极，却又美至极。
艽竹，“如果一直是金色的话，倒是挺好看的。”
“你是不是去过长白山，进过青铜门”看着黑瞎子，艽竹继续问。
黑瞎子没说话，算是默认。
艽竹从床上坐起来，“你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长寿不是长生，总有一天，你会死。”艽竹看着黑瞎子，说的斩钉截铁。
黑瞎子满不在意的开口，“死就死呗，黑爷活了这么久，早就腻了。”
长寿只是活的久，而长生则是不会死。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那你呢？你会死吗？”黑瞎子侧身看向艽竹，问她。
艽竹躺下，看着天花板，“应该会吧。”
黑瞎子嗤笑，“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应该啊。”
艽竹，“瞎子，你知道青铜门为什么可以让你长寿吗？”
黑瞎子打断艽竹的话，“你可千万别说，黑爷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觉得只要艽竹说了，就代表她真的会死。
艽竹笑了两声，“不听就算了。”
“啪嗒。”
艽竹关掉床头灯躺好，“睡了。”
灯一关，房间内只有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月光。
在黑暗里，黑瞎子看得更清楚。
他看着床上的艽竹，已经睡着了，他轻笑一声，小声的呢喃着，“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你可别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但实际上，他很想多了解艽竹一些。
她身上的气息和他当年在青铜门里面感觉到的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让他忍不住胆寒，仿佛这个人是从青铜门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走到床边，靠近艽竹，黑瞎子伸出手，“你身上的秘密可比哑巴张和我的还要更庞大。”
轻轻撩了撩她的头发，看着沉睡的艽竹，黑瞎子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你身上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对你死缠烂打这么久。”
他们，就是黑瞎子之前处理掉的那批人，跟着艽竹一个多月了。
三四天下来，二人待在潘家园。
也没什么人来，艽竹有些无聊，像到和解雨臣的承诺，她拨通了张日山的电话。
“喂”
“是我。”
张日山没有艽竹的电话号码，只是一直等着她来电，见她打来，有些欣喜，“您有什么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