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色的血
“我在北京。”艽竹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鬼哭狼嚎的。”
黑瞎子一愣，“吵到你了那我把声音关小一点。”
说完，就卸了地上鬼哭狼嚎的那几人的下巴。
黑瞎子不说实话，艽竹也拿他没办法，“随便吧，我要睡觉了，先挂了。”
“行。”黑瞎子笑得邪魅，“睡吧，睡醒了你就能看见黑爷我英俊的脸庞了。”
艽竹没理他，挂了电话。
洗了个澡，关上灯艽竹就睡下了。
窗外月明星稀，未关的窗子，窗帘被风吹起。
阵阵寒意爬上艽竹心头，她皱着眉头。
竟然是梦到了张起灵小时候。
张起灵小的时候有一个乳名，叫做张小官。
艽竹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只知道他的父亲因为违反了族规被处死了。
张小官和一些孩子被当做放血驱虫的开路先锋，甚至张家人用他们做诱饵，还让他们去狭小的地方摸冥器。
而艽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张家的圣婴，成为了祭坛上最孤独弱小的存在。
那时艽竹外表只有不到十岁，作为张家唯一的圣女，她力排众议，抵制众位长老用孩子下墓探路的做法。
而也是那时候，张小官拥有了成为了张起灵的资格。
当时的张起灵选中了张小官成为下一代张起灵，之后，就开始了对他无休止的训练。
而长老也发现他的血脉有返祖的迹象，他们需要最大化的激发他的潜能。
他们在整个张家的核心，这里接触到的人屈指可数。
艽竹只有每天张小官训练结束之后做好饭菜送去给他吃。
刚开始张小官像一个小刺猬，见谁都保持最高的警惕性。
时间长了，他就在艽竹面前收起了尖刺。
张小官的童年除了下墓，就只剩下艽竹。
慢慢的，他和艽竹越走越近，感情也越来越深。
艽竹还记得第一次去找张小官，他因为警惕还用匕首划伤了艽竹的手。
“别紧张。”艽竹不管自己的伤，安慰张小官，“我来给你送点吃的，训练应该很累吧，休息一下吧。”
张小官拿着匕首，盯着艽竹，然后他发现艽竹的血竟然是金色的。
“你的血！！”
艽竹一笑，拉过呆滞的张小官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把伤口上的血抹在了张小官手上的青紫处。
他能感觉到疼痛感在慢慢消失，因此，他更加震惊。
艽竹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也就只有这点用了，倒是你，你还小，不要因为训练而伤到自己，还有，你的血很珍贵，要保护好自己。”
张小官，“是因为我的血出现了返祖，能力更强，所以你才劝我要保护好我的血吗？”
“当然不是了。”艽竹反驳，“身体是你自己的，除了自己，没人会关心你，你若是再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么受伤了谁来心疼你。”
“你是圣女。”张小官一字一顿的开口。
艽竹没说话。
张小官，“之前谢谢你保住了我，不然我就要被他们给杀了。”
“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杀你。”
因为你的血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
艽竹给张小官带的吃食就是一碗白米饭，一碗青菜，一碗肉，还有一碗汤。
“好好吃完，补充体力。我叫艽竹，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帮你的。”
之后艽竹经常给张小官送饭，张小官也每日期待着饭点，因为这个时候他能见到整个张家唯一真心对他的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他好，他都知道。
谁真心对他，他就真心对谁。
后来，张起灵死在墓中，张小官继承族长成了新一代张起灵。
他们要求下墓带回族长的遗物和尸首，张起灵就带着一队人前往目的地。
当时，艽竹进了核心地方，出来时，已经见不到张小官了。
那时，他也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张起灵带着人离开，寻找上一代族长的尸体。
当时张家已经因为汪家的渗入，而变得岌岌可危。
而这件事的导火索还是他们奉为圣女的艽竹。
汪家人里应外合，趁着张家精锐之师不在，带走了艽竹。
等张起灵回来之后，只有一个破碎的张家还有艽竹失踪的消息。
虽然他们也怀疑汪家，但是找了很多年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找不到艽竹，张起灵越来越沉默寡言。
为了张家能存活，他带着族人最后一次搬迁。
张起灵是一个苦命的人，还好他小时候遇到了一缕光，照亮了他身边的黑暗。
……
床上的艽竹双眼紧闭，皱着眉头，她梦到了当初汪家的严刑拷打，各种药物器材。
她身上诸多疤痕，包括脖子上的那一道都是拜汪家所赐。
四周陷入了黑暗，寂静一片。
各种鲜血、哭喊、求救、求饶、威逼，烈火烧灼，刀光剑影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啊！”
她猛的坐起身，透过窗子照进来的太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
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
擦去额头的汗，她恍若新生的呼吸着，然后下床走进浴室。
水声响起，浴室内氤氲的雾气眯住了她的眼睛。
半小时后，艽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啊！”
看见床上突然坐着一个人艽竹吓了一跳。
看清是黑瞎子又拍了拍胸口，她无语，“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黑瞎子拉紧手套，“早就来了，看你在洗澡，不好意思打扰。不过，小竹子你怎么大早上洗澡，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黑瞎子笑得一脸猥琐。
艽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我怎么了，黑爷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谁见了不爱，也就是小竹子你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不对啊。”艽竹思索片刻。
“哪里不对”
“从长沙到这，一晚上根本到不了。”艽竹走近黑瞎子，“老实交代，你昨晚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在干嘛？”
黑瞎子无奈，“好吧，我确实不是从长沙过来的，昨天处理了几个尾巴。”
“什么尾巴？”
“你的尾巴，那些东西可是跟了你好久了。”黑瞎子一把拽住艽竹，把她拉到怀里。
“干嘛！”艽竹立马炸了毛。
“给爷抱抱，累了一晚上了。”
艽竹挣扎着，“你身上臭死了，去洗澡。”
黑瞎子放开艽竹，闻了闻身上，“没味道啊。”
艽竹捂住鼻子，“一股血腥味，又臭又腥。”
把黑瞎子拉进浴室，“快洗，洗不干净不准出来。”
“行。”黑瞎子无奈，倒是忘了艽竹五感敏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