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魔
凌空领完唤灵草并没有立马返回院落吸收，继续朝着悬崖上走去。
“实力，我要实力。”凌空忍不住朝着无底的深渊怒吼道。
众人的声音虽然不至于放在心上，但更多是另外一种的刺激，对渴望实力的刺激。
凌空渐渐平缓了情绪，疯狂的投入修炼之中。
再次举起巨石，一阵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瓶颈？又是瓶颈，我不是刚突破了力如龙境界，为什么会有瓶颈！”凌空不由的喃喃道，陷入了迷茫之中。
此刻的凌空巨石已然轰然放地，像丢了魂似的矗立在原地。
突然，悬崖边上一抹身影快速的朝着凌空袭来。
“空儿……”来得人正是凌渊，路过灵草堂时听闻凌空又再次陷入众人的讽刺声中，深知凌空的为人，但还是放心不下，便朝着悬崖边走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喝——”凌渊一阵灵气扩散，打断了陷入魔怔阶段的凌空。
“爹…爹”凌空的神色渐渐回暖，不再苍白无力，眼神中的迷离也在恢复，直至清明。
那一刻，凌空仿佛深陷了一个巨大的泥沼，黑暗无限吞噬着他的意念，无数的声音恶狠狠的嘲讽着凌空，凌空死死的秉持着坚定地信念，却被力量突如其来的瓶颈，让其逐渐迷离的本心，才导致陷入了此刻魔怔的情况。
“空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走火入魔之中了，幸亏我来的及时。”凌渊一阵后怕道。
“呼——”
凌空此刻还是未从那个状态中完全出来，喘着极重的粗气，心在这一刻狂跳不止，仿佛下一刻要跳出胸腔般。
凌渊见状，“盘腿调息一番，《唤灵入门》便行。”
说完便安静的待在一旁，任由凌空盘腿入定。
可刚刚还平缓心绪的凌空，盘腿入坐运转起《唤灵入门》的功法方式时，偃旗息鼓的恶念又再一次朝着凌空袭来。
“啊——”痛苦之声再度从凌空嘴里传出，直至沙哑。
惊得一旁的凌渊一阵激灵，“怎么回事，走火入魔刚结束，心魔又来了”
“空儿，这回爹也无力帮你。心魔是武道之人必须经历的道路，破则立，败则退，一切看你的道心如何。”
“不过，这心魔怎会这么早到来”凌渊替凌空捏了一把汗。
凌空此刻在不断的跌入，不断的跌入，仿佛一个无底洞般。
“废物，还修炼什么！”
“神魂都没有，真是活着浪费空气。”
“炼体又如何，堪堪破了一千公斤的力量，就停滞不前了，果然，废物到哪都是废物。”
“有好爹，没好命，只替你爹感到不值。”
“……”
每跌入一层，黑暗的侵袭，恶毒的声音，不断冲刷着凌空的意念。
凌空此刻如同在惊涛骇浪的雷雨天气下，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便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你当真适合修炼吗，太搞笑了，修灵修成笑话，炼体炼不出头，活着干嘛呀。”魔音不断的袭来。
“我真的适合修炼吗……”凌空痛苦的声音却意外平静的传出。
凌渊听罢，“果然还是来了，空儿一定要坚定道心啊”
“你真的适合吗，你真的适合吗……”魔音陆陆续续的传出，在一方天地形成回音。
“啊啊啊啊——”疼痛十倍百倍荡漾在凌空的脑海之中，刺痛着他每一条神经。
疼痛迷离了凌空的双眼，“或许吧，我真的不行……”
凌空此刻眼皮沉重的仿佛下一刻便能睡着。
“人活一世，何其艰难啊！”凌空喃喃道，任由着疼痛窜袭着。
就当凌空快要闭眼之时，眉心的一抹冰凉不断刺激着他。
凌空立马如同冰冷的寒冬，冻僵的身子浇上一桶滚烫的沸水般惊醒。
一段断断续续的画面浮现在凌空面前，十年前的寒冬，一男一女的乐呵，温暖不断朝着篮子里的婴儿侵袭，画面再度变化，无数凌家子弟的咒骂，拳打脚踢，一抹女孩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怒喝着“谁敢欺负我弟弟”，男子跪倒在高高在上的老人面前，祈求给予凌空资源的身影，不断刺激着凌空的神经，与那魔音两两碰撞。
凌渊见到痛疼不堪的凌空，迷离的凌空，陷入的凌空，再到此刻平静的凌空，心绪大起大落，不由的为凌空捏了把汗。
一幅幅温馨的场景触碰着凌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魔音的嚣张让凌空再度想起凌家其他子弟的嘴脸，一抹冰冷的嘲笑袭满嘴角。
“适合与否，修灵炼体，终有一天我会征服，站在天端俯视尔等不堪嘲笑之人”
“我的武道，为何需要尔等评判，我的武道，是为了守护我要守护的人，你该如何破。”
“我心之稳，武道之基，坚不可摧”
凌空在内心怒吼一声，魔音似乎消散的不见踪影，而那两个身影却愈发的清晰明亮起来。
“空儿”
“空儿”
“我在，我的命是你们的，我的道为你们为活，万般蝼蚁，撼动不得！”
一抹晶莹的泪从凌空脸庞滑落。
凌渊见状，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挺过去了。”
一股强烈的气息不断朝凌空席卷而来，似乎抚平着刚刚躁动的凌空。
一旁的凌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这是武者的赤子之心，道心之稳，前所未见。”
望着气息不断平稳，而气势不断升高的凌空，不由的大展笑颜起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凌空还陷入深度修炼之中，强烈的气息萦绕在其身旁，听话的任由凌空吸收，凌渊自是如临大敌般替凌空护法着。
良久，一声低哼从凌空嘴中传出。
“空儿”凌渊见状，赶忙向前问候道。
凌空睁开双眼，许是闭目时间过久，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层层叠叠的虚影让他快速的眨动着干涩的双眼，直到看清面前的凌渊，才沙哑的缓缓吐出一个字来“爹”。
“爹，孩儿没事。”凌空见到焦急的头上满是汗珠的凌渊出口安慰道。
“究竟是为何，何来如此大的心性波动，造成你道心如此不稳”凌渊着急的询问道。
“爹，如若孩儿当真是个废物，我与你和阿姐该如何自处”凌空失落的低喃道。
“果真是被他人的话语所攻溃了吗？”凌渊心里咯噔一下。
“若你当真废物，我自是看不起你，我心中的空儿，可是从小扬言要保护他的爹爹和阿姐的啊”
“若是现在就没信心了，你说你该怎么面对我们呢”凌渊望着高空之上飘荡的云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