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临废材
五彩缤纷的色调映照着整片丑陋单调的鬼界，虫洞布满其上，引力彻底吞噬凌空，使其消失在此地，甚至于外界都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虫茧之中逐渐清晰的映照出一位动人心弦的女子身影，只不过精致的脸颊上却是泪痕满满。
“空哥，这是你我的劫，轮回的劫……”一滴泪落下，无数的色彩重重交织，彻底归于了沉寂，女子渐渐闭上双眸，只不过眼底却死死的凝视着紧闭的虫洞，满眼不舍。
……
“这里是……”
凌空从漫长的沉睡之中清醒，无数的念头从脑海之中划过，痛苦席卷而困惑弥漫。
下一瞬，惊恐布满全身，以“圣魂”查探四周却发现格外的熟悉，只不过却比印象之中显得格外的狭窄又孱弱，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安抚着自己不安的魂念，似乎又在剥夺。
突然，一阵大喝。
“凌空，游荡十一圈，加成十一倍速之多。竟…竟没有神魂！”久远的老人语调在脑海之中逡巡片刻，无果，但依旧熟悉的令人难忘。
“凌龙长老，我们没说错吧，废物怎么可能会有神魂！”
“十一灵速又怎么样，没有神魂，我看他哪来吸收灵气”
“平常说他是废物，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诓人的，没想到给你们说准了。”
“可惜了，十一灵速，这世上第一人了吧，居然没有神魂，龙长老说的对，天大的笑话”
“我看这几年的灵草、丹药用他身上真是浪费了，用在一条狗上面都觉醒出神魂了吧。凡域再怎么修炼，达到巅峰中的巅峰，没有神魂，这辈子也就是比普通人厉害一点，甚至普通人都不如了吧”
久违刺耳的嘲讽声不绝于耳的响彻在大帝凌空耳中，凌空不免轻笑了一声，随着目光所及之处，望向众人，一脸的怀念又好笑。
眼见那倔强不甘的少年在台上，经历着大喜，又来了大悲，一时间竟然陷入混沌之中，想要出声安慰，开口的片刻竟诡异的失声！
“空儿……”一道女声响彻的片刻，少年的身影便逃离了这片被人无限嘲讽的“唤灵仪式”之上。
日暮夕沉，晚霞散发着层层余晖照耀这整片天空，整片大地。
悬崖边上，微风轻拂，沉默不语的少年望着脚底漆黑如墨的峭壁，深的不见底色，少年却没有丝毫的眩晕感，仔细望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晕，原本有神的双眼这一刻尽显空洞。
“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沉默的凌空，突然猛的朝着天空怒叫道。
回应他的只有晚霞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竟布满了晶莹的泪水。
“一株草，一把生锈的刀，一只笔，不管什么，你给我来一个啊，为什么没有”凌空蜷缩着身子，喃喃道。
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悬崖边上的草里。
风吹干了凌空的眼泪，他也同样被无力感侵袭，武道昌盛的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他又有什么能力保护疼爱自己的阿姐，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想的越多，脑海里的疼痛如同潮浪不断的冲刷的他，直到沉沉的晕倒在了悬崖边上。
昏迷的瞬间，只有“魂海”之中的“凌空”明白少年心中的苦涩，那种悲悯是他这辈子都不想碰触的地方。
想以最后孱弱的魂念支撑起逐渐昏迷的身子，却发现那如同篝火一般的魂火，竟然在逐渐熄灭！
意识在一点点的剥落，沉睡，最后的瞬间瞥向了心底里最割舍不了的二人，焦急的模样让人怀念又心疼。
“凌空啊……一切都会好的，重走这一路，我与离儿都会陪着你的……”凌空的声音随着魂火的熄灭，顿时戛然而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般，寂灭无声。
……
“喝——”
凌空被噩梦惊醒般，睁开了双眼，梦境与记忆重叠，冷汗还挂在脸上，他的双眸再一次灰暗，因为他明白那只是一场梦，他还是那个没有神魂的废物。
只有床前两道焦急的身影，身影在眼前不断的模糊，重叠，直到温暖流转心间。
“空儿，爹要恭喜你，居然打破了记录，十一灵速，这可是万里挑一都比不上了！”床边的凌渊开心的朝着凌空说道，丝毫没有受到凌空低气压的影响。
“可是，可是，没有神魂，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没有神魂，你就要放弃你的武道，放弃你的理想了吗”
“可是，没有神魂，如何修炼，如何谈及武道”
“我不配了，我就是个废物，你当初就不应该救我”凌空受到刺激猛然高喝起来，稚嫩无比。
凌渊并没说一言，只是望着眼前的凌空。
渐渐的凌空平静了下来，发现凌渊不语望着自己，眼里慈爱的让人动容，慈爱之下只有一抹明亮的信任与自豪，没有神魂这件事仿佛没有令他对他有万分的重要。
“空儿，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救你吗，除了你姐姐的渴望拥有个弟弟之外，更多是在你孱弱婴孩时在大雪中，高声的咿呀之语，我相信那时的孱弱都能抵御寒雪，如今的你，又该惧怕什么呢？”
“这世界之大，绝非一个凌家镇所能局限住的，这世界也绝非一个神魂能够让人痛不欲生。”
“为父想告诉你的是，天下没有绝对的绝境，只有绝处逢生获得成功的人，你从小的志向难道不是勇攀高峰，保护你的阿姐，保护爹吗？我为你骄傲，你会让我失望吗？”
凌空听罢，沉沉的陷入思绪中，再抬起来，灰蒙的双眼发出零星的光亮。“爹，我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再苦我也愿意”
“族里的古籍我想你已经全部了然于心了吧”
凌空点了点头，不知道凌渊卖的什么关子，不解的看着他。
“他里面的修炼体系，是不是除了凡域，都是关于神魂玄域的事了？”
凌空再度点头。
“武者的修炼体系，度过凡域四重天后，觉醒神魂之下分为汇灵境，聚魂境，化元境，灵珀境，人王境，地皇境，天仙境，破魂境，灭神境。”
“如今的世界，堪堪到达人王境已是大能，其余的境界虽记载书中，并不知其一是否为真”
“但体系只有一条，无数的人在这条路上挣扎起伏，而神魂就是关键，我已然无望，不知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