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无事献殷勤
"林跃屿上哪玩儿去了？"齐笙吃着早饭，正纳闷呢，正好林思哲也来了。
"噢，表哥家练武去了。"林思哲拿了个包子坐下。
"这么突然？"
"他昨儿个晚上自己说的，他想去。"
"也行，反正顾南珩这老师当三年了，啥也没干，现在也该出出力了。"齐笙也没在意。
"笙笙～我累了！"林跃屿扎着马步，看着旁边搓麻将的四个人，这还是人吗？林思哲还故意安排齐笙背对着他坐，导致齐笙根本无法直观的感受到他的痛苦，没办法，他只能开口叫人。
"别烦我啊，打牌呢，你好好蹲着。"齐笙头都没回，顺便还叮嘱林跃屿好好练。
"咱们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芩北正对着林跃屿，看见他的小胳膊小腿都在发抖，有点不忍心。
"没事儿的嫂子，这是锻炼他的耐心和抗干扰能力，我们打我们的，别管他，表哥有分寸。"林思哲让芩北别放在心上，都是为了孩子好。
人家监护人都这么说了，芩北也不好再开口了，只能眼神安慰林跃屿。
"好了跃屿，起来吧，今天就到这里了。"顾南珩终于开口。
林跃屿听了吩咐这才颤巍巍的直了起来，揉了揉腿休息了一下，拉着齐笙准备回隔壁世子府，齐笙被拉着正准备一起回去的时候，林思哲开口了："你在表哥这里住，明天还要早起练武呢。"
"我不要！我要和笙笙一起。"林跃屿义正严辞的抗议。
"抗议无效，你必须在这里。"林思哲不给他机会，拉过他顺便分开他牵着齐笙的手，塞回了顾南珩手里。"半个月后再回来吧，拜拜。"
林跃屿不在的半个月里，林思哲每天都来找齐笙吃饭，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一开始齐笙还吃的高高兴兴，后来越吃越不对劲，她怀疑林思哲要把她卖了。先喂胖，然后细思极恐！
这天晚上饭点一到，林思哲又来了，手里还拎了一瓶酒
"完了，不会是想下药把我迷倒，然后趁家里没什么人，月黑风高要把我卖了吧！"齐笙开始脑补，如果自己被卖了应该如何巧妙的逃脱。
林思哲完全没想到齐笙已经脑补到千里之外了，还问她："喝点儿酒吗？"
齐笙连忙摇头："不喝不喝！"她心想，这要是喝了，不得直接被卖？
"喝点儿吧，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林思哲还是劝道。
"该来了还是来了，不过这绑架就绑架怎么还要提前跟受害人说的？不都是趁人不备，直接带走吗？"
林思哲看着齐笙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怖的事情还以为是喝酒太为难她了，不过他记得齐笙的"那几天"不是刚走吗？他没记错时间吧，今天肯定是能喝酒的啊？
"没事儿，你如果不想喝就算了。"林思哲看她为难，也不打算强求她。
齐笙怀着忐忑的心吃了个半饱，林思哲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又给自己喂了一杯酒壮胆儿，然后对着齐笙说："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讲。"
"关于谁的？"齐笙有点害怕。
"关于我的，和一个女孩儿。"
齐笙吓了一跳，原来是找她聊天来着，因为不好意思讲自己的事情喝点酒壮胆也情有可原。
"哦，这样啊，那你讲吧，我再吃点儿。"齐笙放下心来，然后又拿起了筷子，听八卦，没点儿吃的怎么行！
"我以前，是一名法医，我想你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什么！法医？？？我一直以为你是兽医"齐笙心里想着，但没出声打断。
"我今年25，没你想的那么老。身体也很健康，不像如今这般畏冷。其实我小时候没想过要做法医，我想当宇航员、想做科学家，和普通小男孩一样，可以说没有接触甚至都没有听过法医这个职业，这一切都源于我不幸的童年。八岁那年，我爸因为工作失误被裁员，接触了酒精，刚开始只是喝醉了睡觉，后来找不到工作就开始酗酒家暴，他无端的怀疑我母亲和别人有染，但又找不到证据只能无能狂怒。一喝酒就打我的母亲，刚开始不打我，后来连我一起打。我劝了母亲很多次，但母亲都因为父亲第二天的认错而选择原谅他，我知道她也在顾及我，毕竟那个年代的思想和现在不一样，母亲因为孩子委曲求全的不在少数。直到有一次，我父亲差点掐死了她，她才终于醒悟，她提出了离婚，带我回了她的老家。之前我和你提过的云安公园你还记得吗？那是我妈妈老宅旁的公园，我在那里呆了一年。那一年我没有读书，因为我抑郁了，拒绝一切交流，医生也拿我没办法，只是吩咐我妈妈好好照看我，给我找点轻松的事情做。"林思哲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酒，看向齐笙接着说。
"后来，我的窗边出现一个女孩，她笑起来很甜很可爱，每天固定时间来公园玩，就算有时候不是尽心而归，她也依旧快乐，会跟刚刚堆起来的小土堆告别，告诉它明天还会来找它玩。公园里也有其他调皮的小孩子，有时候会故意踢倒她的小土堆，她也不气，全当别人是不小心为之。有一天她终于发现我了，邀请我一起玩，我拒绝了。再后来，我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查到了我们的住址，找上门来让我母亲回去，母亲不愿便和他吵了几次，最后一次，他又喝了酒找上门，威胁我妈如果不回去就把我卖了，我妈和我爸在争抢的时候，摔下了楼梯，最后抢救无效。其实我知道，我爸上门几次都有殴打我的母亲，但当时因为是意外坠亡所以不用法检，再加上我父亲坚决不同意法检所以不了了之。那之后我就离开了云安公园，然后我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做法医；在这个目标之后还藏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关于那个小女孩，我想等我情绪好起来后，去跟她做朋友，去堆那无聊的小土堆。"
"我运气不好，回去了几次也没能找到她，也没能做她的朋友，但我运气又很好，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里找到了她。我发现她完全是等比例放大版的小女孩，可爱又无畏，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事情；我发现她很爱吃，所以我想方设法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我发现她从堆小土堆变成了制做各种药粉药丸，她变得超级厉害；她还有点小脾气，一点点不顺心就爱嘟着嘴，但她又很有大局观，不会因为自己耽搁别人；她有情有义，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所以我拼了命的对她好；但是，她有点迟钝，对她好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就分辨不出来我是另一种呢？我有所图谋，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人本来就是贪得无厌的动物，没有谁会拒绝阳光，它带走黑暗送来希望。当你有一天对她触手可及，你不可能放走她的，除非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无从寻觅。笙笙，我害怕，我怕等我们回去了，我又找不到你了。"
林思哲说完了，他停下来，等齐笙反应，等齐笙回答。
齐笙直接傻了林思哲说到云安公园的时候，她就有点印象了，小时候是有这么一个小哥哥，她看他老是盯着她玩，还以为他家里穷玩不起土还邀请他一起玩来着，后来这个小哥哥就不见了，她也没在意。现在这这么戏剧的东西能发生在她身上？？
齐笙看林思哲盯着她，一副她不回答他就一直等下去的样子。
"呃你让我缓缓，啊这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没事儿，你慢慢想。"林思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半个小时后，齐笙开口了。
"首先，我得解释一下，你找不到我肯定是因为我出去上学去了，没有要故意躲你的意思；其次，这个事情我可能还没法立刻回应你，之前我对我们之间的定位就是一条蚂蚱上的绳，呸！不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对你就是普通的战友情，而且我对你之前的生活也不了解。虽然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倒是慢慢在了解你这个人，但是你也不了解我现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毕竟在这里咱们都穿着马甲，而且有很多时间可以待在一起，等回去了说不定是异地，又或者是忙到没办法兼顾感情。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也见过太多感情的分分合合，我觉得真的有点耽搁时间，而且我希望我可以这辈子就谈一次恋爱，如果真的要谈，我会想到很远很远，要考虑很多很多的现实问题。如果我谈，那一定是全力以赴用尽全力的，如果分手了我可能真的没有再开始一段感情的勇气了。就像一个非常著名的辩题：从来没有开始和在一起后分开你会选择哪一个？我的答案是：从来没有开始。"
"我因为休学一年，现在正在c城医科大学读研二，如果你能选择我，那我准备考你所在城市的博士研究生；我没有双亲，也从来没有谈过对象，无不良嗜好，这次对你说的这些话也不是一时上头，是我考虑了很久才讲给你听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有压力，虽然我还没有被人拒绝过，但是这种结果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林思哲抬手喝了最后一杯酒。
"笙笙，你慢慢想，我们时间还长，今天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你不用有负担和压力，我接受一切结果。"林思哲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