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表哥贴贴
"我表妹呢！我表妹呢！"顾南珩拎着管家的衣服吼道。
"顾公子！顾公子！齐姑娘还在休息，你放开我我带你去。"管家拉着自己的衣领，喘着气。不知道旁边这位叫芩北的姑娘怎么也不劝一劝。
芩北怎么劝？这厮整天去城门口蹲着，天不亮就去了，最早都要日落才回来，生怕错过齐笙。今早出门发现街上贴的寻人启事，连忙撕了往客栈赶，拉着芩北就要来滇王府。这种妹控她劝不动劝不动劝不动只要没见到齐笙，顾南珩都不可能消停。
"表妹！表妹！"顾南珩一进院子就开始喊："齐笙！笙笙。"
没把齐笙喊出来，倒是把隔壁的林思哲喊出来了。"还睡着呢，昨天夜里吃多了，大半夜的起来消食儿，睡挺晚的。"林思哲替齐笙解释道。
顾南珩听见隔壁的声音，转头就看见林思哲手上包的绷带。
"又受伤了？"顾南珩想，"完了完了，笙笙肯定也受伤了，是不是因为昏迷所以才没有起得来。"顾南珩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臆想，听不见任何人说话。
"笙笙，是哥哥不好，呜呜呜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就算你缺胳膊少腿，瘫痪在床丧失行动力，哥哥都会养你一辈子的。"顾南珩哭得好大声直接把齐笙嚎醒了："谁啊，大早上的，哭丧呢？没死没死！活得好好的！"齐笙揉了揉眼睛，对着顾南珩就是一个爆栗："别哭了，大老爷们儿害不害臊！"
顾南珩抬头看着齐笙，围着她转了一圈，又拉了拉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在确定齐笙没有受伤后伸手抱住了齐笙："呜呜呜表妹，我可想死你了，来！让表哥贴贴。"
"走开，恶不恶心。"齐笙推开了顾南珩，拉着芩北进了房。
姑娘们走了，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儿相顾无言，顾南珩脑子一抽，一声"妹夫"脱口而出："妹夫，感谢你照顾我妹，虽然她有时候嚣张跋扈，有时候无理取闹，但你们终归是皇帝的赐婚不可违逆；妹夫，感谢你这段时间对笙笙的照顾，看在你为了救她受伤的份上，你拐走她又一声不吭带她来滇地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林思哲听着顾南珩一口一个妹夫，很是受用："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们有婚约在身。"
房里的两人刚刚交流完这一路遇到的各种情况，齐笙拉着芩北说："北北，我知道你肯定察觉到了，林思哲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其中牵扯到各方势力，我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配合他，虽然你和表哥目前也在局中，但我希望不久后，你们能离开这里回蜀地。"
"笙笙，我不想逼你说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有非要留在这里的理由。但你知道的，南珩不可能抛下你走的，你也别劝我，我不会走的；咱们既然一起出来，那一定是要一起回去的。"芩北坚持道。
"不行，一定要走。"齐笙说道："如果你们不走，很有可能你们会深陷局中，而最后的结果没有人可以保证它一定是好的！"
"笙笙，你可以利用我们，我相信南珩也不会怪你。只要是对你好的，对你有利的，你大可以直接去做，我们相信你。"芩北非常执着："我们不会走的，除了这个我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一定不行！况且南珩武功高强，护着你绰绰有余了。"
"那你呢？"齐笙问。
"我？我一个无名小角而已，没人会在意的。"芩北笑笑。
"我在意。"
"这就是我不能离开的理由，笙笙，我不会走的。"
"好，那就留下来，如果需要你帮我"
不等齐笙说完，芩北接道："我会帮你。"
简单收拾一番，齐笙被顾南珩拖走了，顺便捎上了林思哲，美名其曰多锻炼有助于加快伤口的恢复。
"表妹，表妹，我跟你说这些天我都已经把这城走遍了，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我可是一清二楚！"顾南珩一脸骄傲，请求表扬。
"芩北可是跟我说，你为了找我茶不思饭不想，整日以泪洗面，没想到啊表哥，咱们还是塑料的兄妹情罢辽，我在你心中可是比不上那好吃好玩的？"齐笙发现滇王派了人跟着他们，又恰好演到这里，捎带掉了颗眼泪下来。
不知所以的顾南珩吓坏了，表妹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一定是林思哲干的！"肯定是这厮对我表妹不好，让表妹受了太多的委屈！"顾南珩一通瞎想，顺便给了林思哲一个大大的白眼。
"明明刚刚还在妹夫长妹夫短的果然男人不能惯着。"平白无故遭受白眼的林思哲想。
齐笙拉着芩北快步往前走去，意欲脱离那滇王的眼线，她看到街边的一家茶馆正在说书，抬脚走了进去，招来小厮要了一个包房，还顺便在芩北的手心里写了一个"滇"字。
顾南珩又稀里糊涂的跟着进了包房，还没坐下就开始嚷嚷："这个茶馆里卖的茶没有街头那家的香，表妹你要是想喝茶，我们还是去前面吧。"顾南珩屁股刚挨着凳子又跳起来："对了表妹，这隔壁大娘卖的鲜花饼，算得上是这城里前三好的！每次都要排好久的队呢！你等着，哥哥去帮你买！"
顾南珩一走，屋里的三人算是好不容易等来这片刻的宁静，加之滇王的眼线因为顾忌并没有在附近，于是三人商量起了接下来的事情；倒不是说顾南珩听不得，主要是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且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上蹿下跳为民除害呢。
"林彷云看上你了。"林思哲率先打破平静，对着齐笙说。
"？？什么玩意儿？他几岁了都？真不要脸，老年吃嫩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身上可背着皇帝的御赐！他真的是也太肆无忌惮了。"齐笙恶心道。
"一么是想逼着我选择，我若是答应那相当于低他一等，那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二么就是想要挑战皇权显示自己的能耐；这三么，大概就是他真的有那么点喜欢你吧，你演的太好了"林思哲分析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非常强硬的拒绝，并且会表现得没你不行，让他觉得抓住你就能抓住我的把柄，那样虽然费事了些，总是能替你省掉那些糟心事儿。"
"好兄弟！以后有我齐笙一口肉，就一定会有你林思哲一碗肉汤的！"齐笙感动道。
芩北笑笑："那南珩可能睡梦中都要哭醒了，毕竟他只有一根骨头。"
芩北开了个玩笑，缓和了一下大家的情绪。芩北继续问林思哲："世子，如今这般我等为何还需周旋在滇王身边，是否还有什么需要探查的？如果要我们帮忙，你大可以直接说。"
"没错，正如芩北姑娘所言，我这般周旋武无非是证据不足。"林思哲叹道。
"证据？"芩北追问道。
"滇王府的证据，我想你们都知道王桂吧，我也就不瞒着大家了。对外王桂是林路的表妹，看似来投奔，实则是滇王派来监视蜀王府的细作，真正的王桂早已被他们杀死，现在这个真名舞莺，是惜花坊幕后之人，而整个惜花坊背靠滇王府；像惜花坊这样的青楼，滇王手里还握有许多，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大礼朝。这为的就是买卖妇女，勾结地方权贵，以妇女的死亡来威胁他们，让有权的放权，有钱的出钱，这才有了后面滇王屯兵的底气。"
林思哲顿了顿又继续说："但是这都无法作为出兵攻打滇王的理由，毕竟他只是屯兵而且做得极为隐秘；就算皇帝知道，这件事只要没摆在明面上，上面就不可能出兵从而背上残杀手足之名；在我发现舞莺的真实身份后，一开始将计就计透露出蜀王府的野心，时间久了滇王自然也注意到了我；再加上我给他介绍了几笔大生意，又替他抹了几笔债，噢，就是之前你们去张岳家发现被人拿走的东西，不过这也仅仅是让林彷云放下了戒备。"
喝了口茶，林思哲接着说："之前黑火山那次意外，就是林彷云做的，他不想让我来滇地；我一旦来，无论我们有没有勾结来往，都会被皇帝关注到。现在他要么提前计划要么再隐下去几年，不过我现在就是为了让他能提前他的计划，只要他相信蜀王府会助他一臂之力，那他就会不遗余力。只是目前他还在摇摆吧，想搏一搏又怕多年心血付之一炬，若放走了我，那无异于放虎归山，所以他才想出让我把齐笙给他的阴损招数。"
"那我们现在不可能就等着他想通吧？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有脑子的。"齐笙愤懑道。
"如今来看，若他能自己想通当然是最好的，若他还是迟疑不决那我们只能逼一逼他了；不过眼下，咱们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吧，该吃吃该喝喝。"林思哲示意大家放轻松，不用过度思虑，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