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我再爱魔都又有什么用?魔都并不爱我!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苏苏睫在外滩蓝月亮户外酒吧喝闷酒。
周围的气氛有着一股混沌的意味,颓丧,迷离,躁动,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暧与昧。
夜子墨赶到外滩蓝月亮户外酒吧的时候,苏苏睫已把两瓶科罗娜喝下肚去。
旁边有几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斜眼不怀好意瞄向她,其中一个还流里流气的冲着她吹了一声口哨。
这使夜子墨心惊胆战。
走到苏苏睫身边,将她手中的酒瓶子夺了。
苏苏睫抬起一双惺惺醉态的眼睛看他,咧嘴说:“子墨你来了啊?还是你好,接到电话后便马不停蹄赶来了。来来来老同学,陪我一起喝酒,不醉不归!”
撑起半个身子,朝吧台挥了挥手。
高声喊:“waiter(服务生),再来两瓶科罗娜!”
夜子墨在她身边坐了。“小睫,别再喝了。”他蹙眉:“再喝你会醉。”
苏苏睫嘿嘿笑:“子墨你放心好了,我哪怕喝醉了,也不会蠢到跑去黄浦江跳下城永垂不朽!我才23岁,还没活够呢!蠢啊我,怎么会如此英年早逝!”
服务员捧来了两瓶科罗娜。
苏苏睫抓了其中一瓶,高仰头,咕咕的又再灌下了小半瓶。
“夜子墨,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魔都吗?”她醉眼朦胧,舌头打结:“因为魔都是人间天堂!天空姹紫嫣红,蓝天白云渡着金边,处处闪烁着耀目的光彩。”
仰起头,又再咕咕的灌下了两大口科罗娜。
她真的是醉了。
感觉头很晕,眼里直冒金星,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她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戚戚地笑将了起来:“可我再爱魔都又有什么用?魔都并不爱我!”
悲怆如雨后野草般在心里疯长,彷徨无助凄凉的感觉如洪水猛兽般向她袭来。
泪水,夺眶而出。
“子墨,我在魔都待不下去了!”苏苏睫哭着说:“我找不到工作,养不活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夜子墨取过餐纸,为她擦去眼泪。
可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苏苏睫又再哭着说:“我不要回家乡小县城……说好的梦想呢……说好嫁魔都男人,说好成为魔都妇呢……我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魔都!”
夜子墨沉默着。
原本他就不善言辞,此时更不知说些什么好。踌躇了一下,终是伸出了手,把苏苏睫搂到怀里。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仿佛哄一个不听话受惊吓的婴儿那样,用他的肢体语言默默地安慰她。
苏苏睫继续哭说:“我在魔都,大学四年寒窗苦熬,当时脑子进大粪了我,读什么酒店管理专业!那压根儿就是端盘子的低贱活儿,每天累死累活。”
她在佳肴美阁做服务员,实习三个月,工作八个月。
前前后后做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天天传菜端盘子擦桌子,白嫩纤手变得粗糙不堪,三天两头被滚烫盘子或是热汤水烫着,不是红肿一片,就是起水泡。往往旧伤未去新伤来,还不时被人嫌弃“谁让你毛手毛脚干活不小心”!
她在佳肴美阁实在干不下去了。
跑到诺拉化妆学校学化妆。学了8个月,好不容易学成了,考了一个初级化妆师资格证。
可出去找工作,人家却百般嫌弃,没有人愿意给她机会去实践。最后还因为求职心切,差点儿被骗了钱。
苏苏睫一边对夜子墨诉说,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丝毫不顾及形象。
反正周边全是陌生的人,又没人认识她!
夜子墨把帐结了,搀扶着苏苏睫离开了户外酒吧。
苏苏睫当真是醉了。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脖子烧的烫,她走路低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
夜子墨蹲下来,把她背在背上。
苏苏睫眼皮有千斤重,视线模糊,极度的困倦感排山倒海侵袭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趴在夜子墨背上,安然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有了点知觉。感到胃翻江倒海的,搅的难受。
然后她吐了,吐个天昏地暗。
恍恍惚惚中,她感觉到夜子墨把她抱上床。恍恍惚惚中,她感觉到夜子墨把她的鞋子脱了,好像还脱了衣服。又再在恍恍惚惚中,感觉到夜子墨用温热的湿毛巾为她擦脸。
她眼睛睁不开来。
嘴里嘟哝了一句:“我不回西省!我要留在魔都,嫁魔都男人,成为魔都妇!”
…………
翌日苏苏睫醒来,天已大亮,窗外的太阳高空照。
她一转眼,看到夜子墨坐在一旁,正低头望向她,眼中有着许些血丝,想必为了照顾她,一夜未眠。
“醒了?”他轻声问。
“这是什么地方?”苏苏睫茫然。
“便捷酒店。”夜子墨答。他解释:“昨晚你喝多了,我就近找了这个酒店,将就过一晚。”
苏苏睫发了半天呆,终于“哦”了声。感到头重,胸闷,嘴干舌燥又有口臭。
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
她又再发了半天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把被子拉开要起床上卫生间。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愣愣的低头看究竟,然后发现自己穿的不是一般清凉。
裙子不知哪儿去了,只剩下劲爆的三点挂在身上。
既香又艳,更辣眼睛。
她吓了魂飞魄散,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尖叫之后赶紧抓过被子,像包粽子似的把自己包了严严实实。
这一惊吓,酒完全醒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呢?”
夜子墨的下巴朝墙上微微一扬。
苏苏睫歪头看过去,她花了488块大洋腐败的新款连衣裙秋装正挂在空调吹风口处随风飘扬。
夜子墨解释:“昨晚你吐了,把身上的裙子弄脏了一大片。”
苏苏睫结结巴巴:“你就帮我脱……脱……裙子,洗……洗了?”
“嗯。”夜子墨走过去摸了一把裙子:“还好,裙子已经干了,可以穿了。”他把裙子收下来,拿到苏苏睫跟前。
苏苏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但有些事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呃……那个,昨天晚上我没那个……失礼吧?没酒后失……失德,对你……呃……做那个什么……禽兽……之事吧?”
“没有。”